翌日,锦衣亲军督指挥使司。
贾珝一到锦衣衙门,裴纶就找了上来。
他递上来一叠文书,贾珝一看,居然是王熙凤的犯罪证据,“这么快?这才是第二日。”
裴纶躬身笑道:“托伯爷的福,这差事才能如此顺利。伯爷请查看,若还有需要,卑职立即去办。”
第一本是王熙凤放印子钱的账本,贾珝粗略翻看了一遍。
说出来也是笑人,凤姐儿是把贾母和下人的月钱挪用出去放高利贷,便是有十两八两的碎银,她也要利用起来赚一笔。
既然是高利贷,到期还不起银钱的大有人在,这时王熙凤就会利用荣国府之势,手段狠辣。
裴纶找到了几家受害者,拿到了按手印的供词。贾珝自不会可怜这些自作自受的人,只是以他们为筹码,打击王熙凤罢了。
然后就是王熙凤干扰衙门官司的实证,裴纶找了三例,有一例贾珝不陌生。
张大财主家有个千金,去寺庙烧香被李家公子看上,但是张千金已经收了长安守备家的聘礼,订了婚。
张大财主反悔想推掉婚约把女儿嫁给李家公子,守备家不同意就准备打官司。
王熙凤收了三千两银子,就用贾琏的名义,让守备家推掉婚约。但是重情重义的张家千金和守备家的儿子双双自杀殉情。
有守备本人写的状子,还有当日送去印有荣国府贾琏印信,令守备家解除婚约的书信为证。
贾珝又看向裴纶,“你做的好,下去吧。”
“卑职告退!”
裴纶也很有分寸,行礼转身就走,丝毫不提北镇抚使的事。
贾珝把风姐儿的把柄扔到一边,提笔就开始写人事任命的文书。
他也要做一个好领导,喜欢恩威并施。他上辈子就最痛恨只会画饼的领导了!
“加千户沈炼指挥佥事衔,调裴纶为北镇抚使,升陈忠为试百户……”
裴纶原是南镇抚使,调任北镇抚使虽然即便没变,但北镇抚使管着诏狱,职务含权量更高。
随即贾珝入了宫,将龙禁尉的值宿表更改一番,再去皇帝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又知会了戴权,如今局势敏感,他要暗中增强宫内守卫力量。
贾珝也不知道昨晚那老太监回去告知宁靖郡王不,二十八号晚他们还会不会发动宫变,只能选择有备无患了。
一上午想着可以惩治凤姐儿了,贾珝不禁提前打好了腹稿,如何将凤姐儿逼入死角,至此又想起了王熙凤的风骚……
直至中午,贾珝再也按耐不住,拿着那一沓王熙凤的罪证,翘班回府。
一路深入伯府,不断有下人给他请安道喜。二十八号就过礼了,贾珝和宝钗的婚事,也是传遍了两府上下。
当然,神京城内不只是贾家两府在议论。
毕竟贾珝做了很多流传广泛的大事,武举夺魁、铁网山救驾平叛、诛杀魏鳌……
他贾伯爷在神京还是赫赫有名的,如今他大婚,定会闹得全城皆知。
贾珝一路回自己院子换衣服,想着王熙凤的事,过弯时和一个丫鬟差点撞到了。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平儿!
平儿赶忙行礼,“珝二爷。”
“平儿?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贾珝摆摆手说。
见贾珝还记得她,平儿有些意外,起身回话道:“回珝二爷的话,按照往年的惯例,两府一向是一起置办年货,今儿我家奶奶来和尤大奶奶商议此事。”
王熙凤在他府上?贾珝一笑,这不就是巧了么?
贾珝看着平儿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顿时起了心思。
得趁机把平儿抢过来,这么好的丫头,再晚点就让贾琏给糟蹋了。
平儿见贾珝盯着她看,一时也不好躲,只能埋下头。心中忽然又想起贾珝和鸳鸯之事……
她和鸳鸯不同,鸳鸯是老太太的丫头,迟早要赏给底下的哥儿,贾珝和鸳鸯有私情,不是什么出格的大事。
但她是王熙凤的陪嫁,将来只会给贾琏做通房,如果和贾珝有任何纠缠,都是丑事。
贾珝便问:“她们商议出了个结果没?”
“尤大奶奶说,还要看珝二爷你的意思。”
贾珝点点头:“伱去喊琏二嫂子到正堂等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平儿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小事,贾珝随口吩咐,她过去传个话就是了,哪用让王熙凤来再议一议?
但贾珝霸道惯了,她个丫鬟肯定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答应。
贾珝回了院里,见赵敏在躺椅上晒太阳,看起来就很无聊。
贾珝拉起她,在她臀儿上扇了一巴掌:“哪有丫鬟像你这么偷懒的?比我还大爷,进来伺候我换衣。”
赵敏每走一步,身前都在晃动。
左右她又不会出去被人看见,贾珝就不准她裹胸了。
主要是她还在发育,对身体不好,贾珝没想着饱自己眼福,倒是惊得晴雯目光不断。
赵敏伺候人笨手笨脚的,穿个衣服都搞不周正,也可能是她故意的。
但贾珝不在乎,他享受的是奴役邵敏郡主的精神快感。
又让乖巧的香菱帮他打理一番后,贾珝出了院子,向正堂走去。
他找来丁白缨,命令道:“你去把在正堂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赶走,再亲自守在正院,谁都不准进来。”
“出什么事了?”
丁白缨一愣,在府内有什么事要如此阵仗?
“想知道?你守门的时候偷偷看呗,别打扰到我就行。”贾珝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做事。”
贾珝这么说,丁白缨立马就会意了,“谁想偷看?”她转身就走。
等丁白缨走后,贾珝还等了一会儿,才去正堂。
正堂的五间大屋前,丁白缨已经完成了贾珝给她的任务,她也知道屋里坐的是谁了。
居然是王熙凤,西府的琏二奶奶!
见着贾珝走来,她脸色古怪。
虽然丁白缨什么都没说,但贾珝看着她那鄙夷的眼神,就觉得她骂得太脏了!
贾珝在她脸上捏了把:“你什么眼神?给爷守好门,晚上爷再收拾你。”
贾珝一挥袖袍,走进了正堂,凤姐儿也迎了上来。
“珝哥儿,有几日不见了,今天怎么还这么大阵仗?”
王熙凤也留意到周围丫鬟都被撤走了,但她也没在意,稳坐高台。
这光天化日的,贾珝能干什么?他又不是个疯子。
别人都怕这个珝二爷,但凤姐儿是个胆子大的,贾珝又不会对她个妇人动武,那怕什么?
“跟二嫂子议些事,人少也好说话些。”贾珝在主位上坐下,脸色平静,“二嫂子坐,平儿姐姐也坐罢。”
丫鬟都被撤走了,平儿便倒了茶,给贾珝送上。又端了个脚踏,坐在凤姐儿身后。
王熙凤见状,就笑道:“珝哥儿是个怜惜姑娘家的。”她又看向平儿:“珝二爷给你体面,你还不谢过?”
平儿红了脸,瞪了凤姐儿一眼,又起身谢过了贾珝。
贾珝见着王熙凤那春风得意的样,心里发笑。
现在还有心情拿丫头和我打趣?
等会儿我让你哭!
王熙凤开场,也不说两府置办年货的事,这些都是小事。
她说了宝玉得了癔症的事,宝玉疯了几天了,还不见好。
贾母、王夫人都哭了好几场,幸好宝玉还在喘气。
凤姐儿说,王夫人去西门外牟尼院,请了个叫妙玉尼姑来做法事,但宝玉还是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