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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兰花的眼睛一闭,缓缓的平声言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她们在暗咱们在明,咱们原来是怎么做事的如今还是怎么做事,不要失了分寸就行。”
“不过咱们该如何找出那幕后的主使呢?”云儿所有所思的说道。
崔兰花的眉头一挑,缓缓睁开了眼睛道:“她们既然能够暗中派那奸细来咱们这,为什么咱们就不能派个人去她们那呢?倒也不指望她能探听出什么消息来,只需能够让她们一时心慌意乱的没了主意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即可。只要有了那缓冲的时间,本座也就有了这机会一步步的把她们揪出来连根拔起!”
在说道最后“连根拔起”四字,崔兰花的语气格外用力了几分,眼里也一闪即逝过一抹精光。
云儿闻言,顿时心里一惊,目瞪口呆的看着崔兰花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要派!?”
“到底该如何做派谁去做,还得容我好好想想。你先扶我起来吧,倒是有些累了。”崔兰花的眉眼一眯,沉声说道。
云儿闻言,收敛了面上的惊讶神色,不敢就此事多言一句。只是恭恭敬敬的一个颔首上前,扶起了崔兰花道:“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休息吧。”
崔兰花淡淡的嗯了一声,平平的站起了身子,由着云儿伺候走到了床前躺下。床帐一挑,落了下来,檀香依旧点的旺盛。
“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云儿恭谨的站在这床帐之外,轻声的低语说道。
只听帐幕之内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嗯言,然后是懒懒的平声一语道:“你就住在本座的隔壁,若是有什么事儿的话我会叫你的。退下吧,记着把窗户关上了再走。”
云儿看着在帐幕中闭上了眼睛的崔兰花。恭恭敬敬的言了句是。转身走到了室内的两侧,把窗户一个个的关紧了,然后才走到了桌前吹灭了那盏发着耀眼火光的油灯。
须臾了片刻后,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响起,云儿步出了这间历来只有宫内正七品掌事才能居住的厢房之内,“踏踏踏”的朝着左前方的一间相邻的小房间走去,那是身为她掌事大人的贴身宫女才能居住的地方。
崔兰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熄灭了灯光的漆黑一片室内,淡淡的喃喃自语道:“云儿对本座的忠心看来是已经稳住了,只是那个媛儿对她的伤害不可能在这么一时半刻里就消磨掉的。还有那个梅儿也确实是个祸害。今日也算是把蠢事做尽了,再加上她误杀的又是媛儿。如今这云儿与梅儿两人,必然是不能共存的.眼下倒是正好有个机会让这两人分开。到底是谁去呢?云儿更聪慧,梅儿她.”
正在崔兰花细细的凝神苦索之时,那回到了自个的房间,正在其不远处隔壁的云儿却也正起着另一番的想法。
“大人,对不起。我让您失望了,我说谎了。那媛儿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可我却昧着良心的说她就是奸细,跟您假意的哭诉了那一切。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为她报仇,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想法。不想惹来您的怀疑。我知道您事事都为我好,可我不能告诉您心里的想法,我不能”
云儿坐在床前。默默的抬起了手臂擦拭着眼泪,盯着那烛火久久的不语。
今夜的尚仪局注定没有人能够睡的着。
“梅姐姐怎么还没回去,在这里干嘛?难道是在等妹妹我的吗。”青儿目光冷冷的看着堵在了自个前方,站在那几步开外展示着傲然之姿的身影,冰冷冷的说道。
回应青儿的是一声连绵的娇笑。等笑声停止了以后,那个身影才嗔声的发出了一句言语道:“青妹妹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看看我身边的水桶抹布。掌事大人让我把这地方都打扫干净了再回去,如今只是把这第一层的地儿给洗干净了而已,还有第二层的地儿呢。”
青儿淡淡的瞥了这个身影旁边的物什一眼,回眸冰冷冷的说道:“哦,是吗?既然如此,那妹妹我就先走一步了。”说罢,准备绕过这个身影离去。
“你给我站住!”腊梅的心里一急,面上显露出了一丝微怒道。
青儿的脚步一顿,半转过了身子道:“梅姐姐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腊梅闻言,娇哼一声,对视向了青儿道:“看来你还听得懂人话啊。想来应该还没忘记咱们不久前达成的合作事宜吧。”
青儿淡淡的回视了腊梅一眼,清冷的说道:“原来梅姐姐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啊。瞧姐姐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还以为梅姐姐你自个已经忘记了呢,如今看来到却不是。”
腊梅的言语一塞,虽然被此言激的气极,双目瞪的浑圆,但却有些自觉理亏的哑口无言了起来。 “叫住我有什么事儿吗?梅姐姐有话快说,若是我回去的晚了,只怕掌事大人她要怀疑了。”青儿冷冷的朝着偏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首如是的说道。
腊梅闻言,才想起了自个来此的正事可不是跟这青儿怄气的,也是该死的受原来的那个梅儿的遗留下来的记忆影响,不然依着从前的自己是断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轻狂的做派来的。念及此,不由的和缓了几分语气,含笑歉然的说道:“瞧我这脑子糊涂的,还得多谢妹妹你的救命之恩呢,还望妹妹你大人大量的不予姐姐我刚刚计较。”
青儿看着腊梅如此快的忽然转变了态度的言语,不由的下意识仔细打量了其人几眼以后,才冰冷冷的轻声言道:”有什么事儿说吧,既然今日我帮了你这一把,就代表我与你合作的诚心是绝对不假也不会改变的。“
腊梅的笑容瞬时变得灿烂极了,一个巧笑过后道:“我就知道青妹妹你这人快人快语的,不罗嗦。那好,我就想知道,刚刚妹妹你到底是如何在那绳子上留下了割痕的,我记得那跟绳子在最开始的时候可是完完整整的绑在了那媛儿的身上的,而且那匕首还留在了媛儿的胸口之上呢。我虽然素来知道妹妹你的胳膊肘的力气大,可那巧妇还难成无米之炊,可别是姐姐你单单用手给扯开的吧?可是我瞧着这绳子上的割痕可是滑溜的很呢。”
说着,腊梅缓缓的从身后拿出了一卷绳子,抚摸着那断口,正是那原先用来捆绑媛儿的那根绳子。
青儿淡淡的扫了那卷绳子一眼,冷冷的瞥看向腊梅异样的说道:“就是问这个?”
“怎么,难道青妹妹你起先是觉得我要问些什么其他的吗?”腊梅的眉头微微一皱,奇怪的看着青儿道。
“呵,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觉得姐姐如此深藏不露的人,怎么可能会连我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促使了如此光滑的割痕都没想到呢。”青儿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冷笑,调侃的说道。
腊梅闻言,尴尬的笑了几声,岔开了话题道:“那青妹妹你是肯说咯?我是真的好奇,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个时候可是把我怕的,以为自己肯定是死定了。却没想到妹妹你来了这么一个神来之笔,万幸万幸。” 青儿自觉无趣,倒也没继续调侃下去了,冰冷冷的看着那根绳子,幽幽然的说道:“这巧妇是难成无米之炊,但若是有了这米呢。”
腊梅的眉头一个紧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话音一止,面上忽的露出了一抹讶然的神色,掩嘴呼道:“你身上有”
青儿冷冷的回过了眸子,瞟了腊梅一眼讥讽道:“瞧把梅姐姐你给惊的,要说当初我在知道了梅姐姐你身上一直都在着那把子东西的时候,可也没你这么的惊讶呢。”
腊梅的眼神深沉了下来,并没有因为青儿的这句而动怒,只是眼含深意的对视向了青儿道:“若说我是深藏不露,那青妹妹可就是一个黑咕隆里边摸不见底儿啊。我很想知道,妹妹你是这玩意儿是哪里来的,可别跟我说你是在进宫的时候一起的捎带进来的,那入宫时的盘查可不是做着给人看的。”
青儿冷冷的一笑过后道:“梅姐姐你是怀疑我另有其主吗?也不怪姐姐你会如此想了,是我我也会有这种怀疑的。呵呵,倒还真被梅姐姐你给说对了呢,这把匕首确实是我入宫的时候带进来的。至于是怎么躲过入宫时的那些人的盘查的嘛,只要姐姐你看了这件东西的样子就知道了。”
腊梅闻言,一脸狐疑的看着其,只见这青儿悠悠的在怀里掏了两下,从中拿出了一件极为小巧的长条状物什。
腊梅定睛瞧去,再一次的发出惊呼声道:“木这不是木头吗?”
青儿看着那腊梅离去的背影,默默的顿足了片刻,下意识的一个冷冷勾唇后,转身往顶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