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栈,进门后,就像是重获新生的感觉,终于能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饱餐一顿了。李清竹担心有人刺杀,就要了一间套房,两个房间是连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门口可以进去,里面一间房,外面一间房,屋内物品还算齐全,床铺上花色的被褥叠格外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成婚的被子拿到这里了,在他们这样大户人家的眼里,这些颜色简直俗不可耐。李清竹本能选了里面的那个房间,要不是怕有人来刺杀,她绝对不会和他住一间房,两人虽然订婚了,可彼此也没见过几面,昨天也是情况危急,谁也不想提起昨天的狼狈的经历,更不想让彼此留下轻浮的品行,大户人家有谁会不在乎名声,这好比一个烂了心的梨,外表看去还是极好的,可里面早已烂的不成样子。现在怎好意思这样住着,要是传出去,恐污了名声。
江司俊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以前他出门都是做轿子或马车,脚底的鞋都不会有任何磨损,可如今,走了这么远的路,脚上也磨了好几个水泡,碰一下就像是木刺扎到手指甲一样,钻心的疼痛,在加上胸口的伤,隐隐作痛,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都蔫了,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见到床就倒在上面,一刻都不想动。
李清竹也累的很,两条腿像被巨石压扁一般,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昨天晚上没怎么和眼,双眼像似开败了的花瓣,没有一点光泽,只有那红色的血丝点缀着那混沌的眼球,眼袋周围也是透着淡淡的黑晕,胃里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此刻饿的是前胸贴后背。
两人在房间里休息了,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些,李清竹虽然还想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可是她还是起来了,洗漱了一番,趁江司俊睡着之际,赶紧换了套男子的衣服,梳着男子的发型,她可不想这么狼狈见他,也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女人,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居然和一男子同住一个房间,毕竟没有成婚,女孩子的那点脸面还是得要,怎么也不能丢了。一切收拾妥当,她便来到楼下大堂,点了些酒菜。
没过多久,江司俊可能是饿醒了,看到李清竹不在房间,便出来寻找。
当他在大堂远远的见到李清竹的时候,只见她早已点好酒菜,坐在那里等他,满桌子的饭菜,光是这些食物发出来的香气,都让人觉得饱了三分,这场景犹如一株马上就要干死的禾苗,突然在它周围倒了盆水一样,马上就恢复了几分生机。
江司俊疾步走过来,坐到李清竹对面的位置,那坐姿是那么的标准,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大户人家的涵养,虽然穿得不如往日,可那饱读诗书的儒雅气质是无法掩盖的,更是邻座的那些男人无法比拟的,附近女孩子的目光像箭一般,直射到他的身上,李清竹本不想张扬,可这个男人该死的魅力,连她自己都被吸引了。这几天一直赶路,一直都窘迫的很,哪有时间欣赏身旁这位如此俊俏的郎君,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像是挂在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发出的光芒;一对浓密的剑眉,像似水墨大师画上去一般无可挑剔,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透着淡粉色的嘴唇,让人忍不住想去尝尝它的滋味,英俊的脸上此刻正荡漾着令人如玉春风般的笑容,甜的像刚刚吃过的棉花糖一般,看的李清竹都不想从他的脸上移开。
江司俊看着李清竹这副模样,就和他平时看到过对他痴迷的那些女孩子一样痴迷的目光,就知道她一定是被自己迷住了,心里暗暗窃喜,从前他在她面前总有些自卑,李清竹从来没有让他感受到,她心里有多爱他,她美丽的面容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变化,不管哪方面,他都觉得不如她,配不上她,在他心中,李清竹像是不容侵犯的仙子,高高在上,是他心里最纯洁的雪莲,神一样的存在,不容亵渎,没想到她也有凡人的一面,终于在她波澜不惊的心里,投下一块大石块,为他激起心中的涟漪,让他感受到爱人投来的爱慕之情。可能是周围的那些女人激起了她心中的妒忌,就像自己兜里的东西,被人像宝贝一样惦记,自然心里不爽,不过也让她看到江司俊如此有魅力的一面,自然像是发现被低估的宝贝一样,加倍珍惜。生怕别人抢走。
这家客栈虽不算大,不过是新开张不久,房子里的陈设比较新,布置的也算雅致,来这里的人也不少,这离县城很近,到郊外游玩的人也挺多,所以在这里住宿的客人也不少,大多是城里富贵人家闲得没事干,跑到郊外散心的多。
江司俊这几天胃里一点油水也没有,人都清瘦了不少,桌上都是平日里常吃的东西,以前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可此刻这些东西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甚至比过年时的饭菜都要香甜可口,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就像喝醉的人非常无礼的一直盯着对方看,眼睛里都藏着难以言语的浓浓情意,只有两人经历过的那些艰苦的时刻,才能体会到此刻的心满意足,两人吃饭时并没有说什么,可眼神已经表达了所有他们心中想说的言语。
一道道菜肴被慢慢的搬进肚子里,正当他们享受这美食带来的美好滋味之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司俊兄,怎么是你,多年不见,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了。”
“你是长卿兄!”
“幸亏你没把我忘了,这一别五年了,上次见司俊兄,是进京参加科举考试,说来惭愧,你后来都高中状元,可我还是一直没考上,现在也没能混个一官半职的,哪像司俊兄已是皇上身边的宠臣,现又于王府结亲,令人羡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