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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些把戏也太低级了。
实在没意思,跟小学生似的。
她饿了,还是吃饭去吧。
至于这两人要是再来她面前闹腾,她自然有法子给两人一个甜甜的好果子吃。
顾子亦一向是顺着梨梨的意思来的,便也懒得追究了,朝追风颔首。
“走吧。”
顾子亦牵着梨梨率先往前走,花厅里凝固的氛围才被打破。
秦夫人立马换上笑容,招呼着大家一同去用膳。
白薇薇松了口气,看着旁边大喘气的于丝婷,狠狠剜了她一眼,抬脚要跟上往外走的众人。
谁知道她要跨出花厅的门槛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殿下有令,今日准备的饭食有限,请二位另寻他处。”
此人正是追风。
说完,追风就走了。
这话太过直白,连走在最后的沈嘉豪都回头说了句:“啧啧啧,原来殿下还有这番冷血的时候,真是头一次见。”
白薇薇面色一僵,狠狠地咬了下牙,尽了最大的力,才保持住自己的笑容:“是。”
于丝婷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不吃也好,省得担惊受怕!”
白薇薇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
本以为是大家一同在正厅用膳,没想到顾子亦却是带着梨梨单独来了偏厅,在一张小桌上用膳。
“怎么不跟大家一起?”
顾子亦故作伤心:“许久未见,梨梨不愿陪我吃顿饭?”
“怎会?”梨梨想了想,上次见他,他似乎说要去处理什么事。
好像是跟大金的夺嫡之事有关?
大金参与夺嫡的二位有一位是沈叶他哥,所以梨梨还蛮关心的。
“殿下处理的事怎么样啦?大金有什么好玩儿的事么?”
“很顺利,按计划之内进行了。”顾子亦心情很好,“大金的老皇帝快不行了,顶多今年冬天的事。”
“呀。”
梨梨一惊,大金的皇帝那一口气都撑了五年了,梨梨甚至都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撑着一口气了,“那……是谁会赢?”
顾子亦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一位是大金太子,另一位是大金的大皇子——沈叶的哥哥。
意料之外的,顾子亦摇了摇头:“暂时都不会赢。”
“嗯?”
梨梨期待已久的花蛤摆上桌,梨梨行动力极强的舀了一碗花蛤冬瓜汤,顺手给顾子亦也盛了一碗。
梨梨还对刚刚顾子亦说的话有些好奇,什么叫暂时都不会赢?
这两人斗了五年了,皇帝死了也分不出胜负吗?
不过顾子亦已经十分斯文地喝起了汤,梨梨便也不问了,专心致志的品尝着佳肴。
直到后半程,顾子亦极小幅度地拧着眉,难得有些忐忑,犹疑问道:“卖相真的那么差?”
梨梨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之后哈哈大笑。
顾子亦脸颊微微泛红,不自然地掩嘴咳嗽了一声:“咳。”
梨梨笑够了,有些稀罕地回味着他不自信的表现:“梨梨没有觉得不好呀,豌豆黄不是那样么,还能有什么别的样子?”
“京城的糕点除了味道之外,还很注重糕点的样式。普通的,会在糕点的外表雕刻纹路,怎么精致怎么来。更新奇的,还能把糕点的形状做成花、叶的模样。”
“噢。”梨梨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无论做成什么样,味道才是最重要的吧?殿下做的很好吃,而且越做越好吃啦!”
“是吗?”顾子亦顿了顿,解释道,“如果你想要精致些的,下回我给你做新花样。”
“好呀。”梨梨笑。
两人说说笑笑,用了一顿极其欢乐的晚膳。
韩锡处理完那边的事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偏厅门口难掩欣慰的一直点头的追风。
“哎,殿下长大了。”
韩锡:“?”
韩锡瞧了眼愉悦吃饭的殿下,见怪不怪:“殿下这些天可忙的不行,终于能好好吃顿饭了。”
“可不是么。”追风又叹了口气,问他,“你来做什么,外边的事处理完了?”
“嗯。”
韩锡本来是要来找顾子亦汇报的,见两人还没用完膳,便也干脆跟追风一样倚靠在门前等着。
顾子亦身上那件烟青色的衣裳是新做的,颜色极好,衬的本就好看的少年更加清隽明朗。
韩锡这才发现,殿下身上的衣裳跟梨梨竟然是同色,两人颜值都极高,一个明眸皓齿,一个仪表堂堂。
偏偏两人气质也相得益彰,韩锡觉得他们坐在一块,像极了出身富贵的兄妹。
韩锡挠挠下巴:“你说咱们殿下这么宠爱小姐,日后会不会向陛下给小姐请封个郡主之类的?或者让皇后娘娘收个义女?”
“?”
追风一头雾水:“为什么要让娘娘收小姐为义女?”
“你白痴啊?”韩锡白他一眼,“殿下这么疼爱小姐,一看就是把小姐当成亲妹妹了,日后让皇后娘娘把小姐收为义女,二人岂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兄妹了。殿下这么疼爱小姐,肯定会希望小姐嫁给世间最好的男儿,要是咱们娘娘把小姐收为义女,那身份自然是不一样了,肯定能寻个好夫婿!”
“……”追风无语凝噎,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木头脑袋。
韩锡奇怪:“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
“没。”追风有点不想跟他说话了。
桌上那盘白灼虾都已经快要被顾子亦亲手剥完了,梨梨欢欢喜喜地负责吃。
她不爱吃虾,剥好的除外。
“谢谢殿下。”
顾子亦一直忙活,一会儿剥虾一会儿挑螺肉的,梨梨都要不好意思了,便用公筷给顾子亦也夹了许多到碗里。
“殿下别忙活啦,这么多也吃不完呀,歇一会儿吧,这虾可好吃啦。”
“没事。”
顾子亦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还很享受给她服务的过程。
从前他就发现了,这类吃起来要额外动手的食物她绝对不会主动去夹,除非是已经处理好的。
从那之后,顾子亦便一直亲自动手,桌上的虾永远是剥好的,螃蟹是只有蟹肉的,水果是削了皮的,连葡萄都是剔了籽的。
就差没直接喂她嘴里了。
顾子亦从来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每次看见梨梨满足又开心地吃下他处理好的食物,然后又有些夸张的微微睁大眼睛笑着说谢谢殿下,他只觉得内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
像一只小兔子。
可爱。
梨梨也不客气,十分餍足,只觉得小殿下可真是越长大越贴心可人了,不愧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小正太。
“殿下说要梨梨陪殿下吃饭,到头来,一顿饭一半的时间都在给梨梨剥虾了。”梨梨调笑道。
“嗯,那梨梨要不要感谢我一下?”
“好呀,梨梨正有东西想给殿下呐。”
“哦?”顾子亦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其实是梨梨清明的时候跟杨氏去周围一个很灵的寺庙上香,那寺庙的平安符非常有名,据说是开过光的。
杨氏给沈家人都求了一个,梨梨惦记着当时似乎在干大事的顾子亦,便给顾子亦也求了个平安符。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见到殿下,梨梨一直随身带着呢。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待会儿吃完饭,梨梨给殿下吧?”
顾子亦眼眸含笑,低低笑出声呢:“嗯。”
眼观全程的追风啧啧摇头,他知道刚开始自家殿下确实是单纯的欣赏梨梨小小年纪便知识渊博,还懂得许多。
不过现在嘛……
如果只是欣赏,又怎么可能对一个人好到这种地步呢?
还一好就是这么多年?
瞥了眼身边的韩锡,追风好奇问道:“不过,你也说了,梨梨小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儿。那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不就是咱们殿下么?”
韩锡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咱们殿下可足足比小姐大了快六岁啊!小姐还是个孩子,你把殿下当成什么了?”
追风:“……”
可能是禽兽吧。
追风白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解释了,直接出了院子。
留下韩锡一个人不明所以。
追风表示,你不懂,殿下可能是喜欢养成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差六岁怎么了,高低也算个青梅竹马好吧!
梨梨也是这么想的。
瞧着面前长大了的玉面小郎君,一如儿时的温柔耐心,梨梨倍感欣慰。
啊!
瞧瞧,瞧瞧,这就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多么的懂事知礼,多么的温暖贴心,多么的尊老爱幼。
他们怎么也算得上是有从小培养的情谊了吧?
对吧?
殿下人品这么好,以后肯定会一直护着她的对不对?
顾子亦要是知道梨梨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会一口血喷出来。
小团子还没他胸口高,怎么会反过来把他当小孩?
真是倒反天罡。
慢慢吞吞出完饭,梨梨从怀里掏出那平安符。
“这个给你。”
梨梨伸出手,掌心中的平安符安静地躺着,那小小的符篆,用红色的丝线系着,金线缠绕在上面。
顾子亦微微一愣,眼眸微动。
顾子亦接过平安符,仔细端详,仿佛能从中感受到她的温度:“这是……”
“清明时我与娘亲去一个寺庙里烧香,娘亲给咱们家里人都求了一个。当时殿下不是去干大事儿去了么?梨梨想着,殿下既然要庇护梨梨,庇护沈家,那自然是平安最重要了。”
顾子亦轻笑,摩挲着平安符。
常见的经线,镶着金丝,勾起他心中一股暖流。
“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平安符,愿殿下一切安好。”她的声音轻柔,如同春日的微风。
“好。”顾子亦哑声道,睫毛微颤,“你送的东西,便是世间最稀罕的。”
顾子亦十分珍重地把平安符收好,心弦荡漾。
他太幸运了。
顾子亦想。
他竟然已经遇见梨梨六年了,两人竟已相识六年了。
见顾子亦喜欢,梨梨也笑了,她早就注意到韩锡了,见顾子亦一直没有要唤他的意思,便提醒他:“殿下,韩锡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跟你说?”
顾子亦抬眼,韩锡立马恭敬地过来:“殿下。”
梨梨知道韩锡方才应该是在处理茶楼的事,便主动道:“那梨梨先走啦?”
“不必。”顾子亦拉住她,“我什么时候避过你?”
梨梨一顿,这么一说,顾子亦好像确实从来没有避讳过在她面前议事。
只不过今日之事是他和顾子安兄弟之间的事,她才想着要不要避开。
她看得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情谊很复杂,之前总听顾子安的名字,都是顾子亦来了南林郡之后发生的事。
今日见了顾子安,梨梨才发觉这两人也不是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的。
思忖两秒,梨梨觉得自己对这俩人的爱恨情仇还是挺好奇的,便也没执着的走人了,又坐了下来。
韩锡也没停顿,一口气吧事情汇报了。
梨梨这才知道,原来小世子夫人时隔五年再次回乡并不是单纯的探亲,还是为了引蛇出洞。
毕竟白玉曾经几年无所出是事实,五年前回乡时终于有了身孕也是事实,如今顾子期大了,白玉想要回乡“还愿”似乎非常合理。
顾子安很聪明,只不过他没想到,一开始崇伯侯府便不是有意投效东宫,而是早就已为东宫效力了。
意外的,顾子亦神色淡淡:“嗯。”
梨梨喝着茶,难得有些扭捏。
顾子亦好笑,一个板栗轻轻敲在她脑袋上:“想问就问,这般做甚?”
“也没什么啦,就是好奇,殿下跟大皇子之前关系是不是很好?”
顾子亦没犹豫,很直接地点了点头。
“我上面一共两个兄长,一个是俞贵妃所出的顾子安,一个是静嫔所出的顾子言。在历代帝王之中,父皇算得上是子嗣稀薄,也正因如此,我兄弟三人关系很好。
二哥身体不好,大哥经常带着我四处游玩,也不会忘了二哥,就让二哥坐在一旁瞧着,跟着我们玩闹。”
说这些的时候,顾子亦神色未变,仿佛在说什么很平常的话。
但梨梨总觉得他被一股淡淡的悲伤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