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一个符合小统领描述的女娃!”揪着[江粼月]的魔族兴奋道。
另一旁的魔族贴近了一瞧,“哟,还真是。怎么还留着一口气儿,赶紧把她脖子扭了,省得一会儿魔祭出什么问题。”
“你说得对。”
魔族一手揪着[江粼月]提到眼前,另一手攀上她的后背渐渐用力。
“这么细的脖子,我怕把她头给弄断了。”
“劲儿使小些,头断了可就接不回来了,你的功劳就没咯。”
一听到功劳会没这几个字,那魔族突然站直了身子表情也严肃了些,眯着眼睛仔细盯着[江粼月]细小的脖子。
[江粼月]虚弱地睁开眼,看着眼前长相狰狞的魔族。
上一次睁眼的时候,她看到将她护在身后的家人被魔族贯穿了身体,鲜血如柱,溅射在她稚嫩的脸上,刺痛了她幼小的心灵。
这次睁眼,她看到魔族背后那千疮百孔形同废墟的家乡,本就失去光泽的双眸又浑浊了几分,两行泪涌了出来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瞬间被火焰蒸发。
“求你……”
本能的求生欲驱使下,她竟向这嗜杀成性的魔族求饶。
魔族没有理会,毕竟谁会回应即将被自己碾死的蚂蚁的悲鸣呢?
魔族一手覆在[江粼月]的头上,一手把住她的身体。
确保无误后,他抓住[江粼月]的头,手一旋。
伴随着脖颈发出的那一声响亮的“咔嚓”声,[江粼月]的头被扭了九十多度,意识随着瞳孔一起消散。
就这样,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含着绝望与仇恨死在了魔族的手中。
画面又是一转,魔族把[江粼月]的尸体交给了口中的小统领。
或许是江粼月神识太弱,无法看清这小统领的长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紫黑色身影。
[江粼月]的尸体先是被封印了许多年,待魔族寻到了合适的龙族血脉时才再次取出。
魔祭的整个准备过程都很模糊,直到[江粼月]的尸体被端到祭台上。
祭台亮起一圈又一圈古老又诡异的法阵,让沉浸在画面中的江粼月也感到一丝不适。
一年迈的魔族拿着一颗封印珠,一步三叩首慢慢来到祭台旁边,随后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有东西从封印珠中破出,钻入祭台中[江粼月]的身体。
随着年迈魔族的叩首,魔窟内所有魔族一齐朝着祭台伏身跪拜。
随着法阵的突然碎裂,[江粼月]浮空,睁开了凶煞的猩红色眸子,一道强横的灵力骤然扫过在场的所有魔族。
仅一击全毙命。
随后[江粼月]似是用尽了所有力量,虚弱地倒在黏腻的魔族尸体中。
那一道灵力击杀了所有魔族,击毁了祭台,同时也损伤了江粼月的神魂,眼前的画面迅速坍塌碎裂。
[……]
[喂……]
[别看了!快出来!]
识海中,启示之书围着江粼月逐渐溃散的神魂一个劲打转。
从几分钟前江粼月的神魂已经开始有溃散的迹象,想来是她的过去中涉及到以她目前的神魂力量不可窥探的对象,才产生了反噬。
若是不及时退出窥探将会对神魂造成损伤,重则神魂溃散。
它已经在这里呼唤了江粼月好一会儿,都没能成功将她唤醒。
没办法了,只能让她强制退出窥探了。虽然会让她的神魂受到轻微反噬,但那也比直接溃散好。
启示之书合上书页,强制结束了窥探。书封上的重瞳眼色一厉,一道光波朝着江粼月的神魂震去。
“诶……?”
江粼月被强制唤醒,还没来得及了解自己的神魂为何这般不稳定,就退出了识海。
“唔……哇!”
意识回到了身体,江粼月醒来第一件事竟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浑身刺痛,尤其是脖颈和大脑。
“喂,你怎么回事??”
阿蓝吓得连忙蹦到江粼月的腿上,向她输送灵力缓解伤势。
她方才就瞥见江粼月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发呆,还以为是在练习什么定力,没想到直接张嘴吐了那么大一摊血。
“你干什么了?神魂受损得这么严重?”阿蓝的语气因慌张而拔高了一个调。
江粼月佝偻着身子,双手紧掐着脖颈。这里很难受,就像画面中被扭断脖颈的是她自己一样。
脑子也传来阵阵撕裂的痛楚,是窥探的反噬发作了。
她极力让意识保持清醒,却还是无法让言语完整表达出来。
“去……去……琸青……空……”
眼泪从眼角涌出,滑落到嘴边与血迹混在一起。
“找空青是吧?”
阿蓝跳下床化出真形,用灵力把江粼月移到背上,随后快速冲出屋子,也不管屋内摆设被她庞大的身躯撞得七倒八歪,只要能快速到空青那里治疗这小孩儿,其他都不重要。
阿蓝驮着江粼月,飞速穿过漆黑的夜空,宛如划过天际的蓝色流星。当这颗流星成功坠向大树,江粼月就有救了。
“空青!空青快出来!”
还没飞到琸青峰上空,阿蓝就忙着呼喊空青。
空青凝出荧绿的虚影,焦急地望着空中极速滑落的阿蓝。
龙族的血液对于妖兽灵怪来说极具吸引力,所以方才她就感受到了空气中飘荡的江粼月的血气,迅速凝出虚影。
不过,有些等不及了。
空青的真身骤然发出荧绿的光辉,她正在吸收周围的生命元素。
古树的根茎冲破泥土来到上空,十数条荧绿根茎焦急地挥舞。
阿蓝明白了她的意思,用灵力把江粼月送到了根茎的中心。
根茎迅速包裹住江粼月,不断向她传输生命力。只一会儿的时间,江粼月痛苦得皱成的一团的五官逐渐平稳了下来。
阿蓝与空青皆是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治疗得及时,止住小家伙神魂损伤的进一步扩大的趋势。但要完全愈合,怕是得在这儿待上一晚。
于是,一鸟一树就这样守着荧绿的根茎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