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 牛皮强

穿过一条行人如潮水的冗长街道，南雪领着周阳来到了一幢上世纪建造的老楼房前。

已经褪色的斑驳墙壁，肮脏不堪的角落散发着一股经久不衰的臭气，无一不说明这栋楼长远的历史。

看这栋楼的规格明明是住房，却偏偏在整栋楼里开了一个狭小的门面房，店面前还摆着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专业解锁、维修手机’。

待周阳三人走近一看，门牌上写的是某品牌的手机直营店。

这不禁让周阳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奇特的手机店。店内的空间只有十几平米，摆着三个大展台，分别出自三个手机厂商，东北角的收银台上，摆着一台已经布满灰尘的电脑。

“充话费啊？”店里唯一的销售员、在电脑前发出懒洋洋的问候声，眼睛则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脑屏幕。这男子身形瘦弱，个头矮小，看上去像是从小营养不良，此时偏偏还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与瘦小的身板显得有些不搭。

“找人？”周阳接过话。

“这里就我一个人。”

“牛皮强。”南雪抢在周阳开口之前喊道。

“谁呀？等会，马上完事...”电脑前的男子依旧专心致志的打着游戏，随意瞥了一眼面前仨人“哟，雪儿姐啊，您稍等一会啊，这次..”

“这次来，是找你问件事。”没等这瘦弱男子继续说完，南雪快步走到收银台前，“信不信我给你电源拔了？”

“哎..信信信，您别介啊，马上完事..”

咔嚓一声，电脑屏幕灭了，南雪丢下手里的插头。

“哎哟，姑奶奶，排位赛啊！”

“这个人你认不认识？”南雪没有理会牛皮强的抱怨，直接将手机递了上去。

“这个..”牛皮强斜眼看了一下三人，然后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好像认识..让我想想啊。”

“想起来没？”南雪从包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子上。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牛皮强两只贼眼一见到钞票立马放光，随即伸出瘦弱的五指将钞票捞了过去，那骨骼纹路清晰可见的右手，看上去跟吸过毒一样。

“别光顾着收钱，这家伙现在在哪？”周阳摸了摸口袋，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两百块。

“这个嘛，我只说我认识，没说我知道他住哪啊？”牛皮强笑眯眯的看着三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说不说？”周阳蹭的一下窜过去，一把揪住了牛皮强的衣领。

“哎哎哎..你再这样我可报警了啊。”牛皮强瘦弱的身板哪里挣脱的了周阳的大手，急忙恐吓道。

“你报啊，我看你敢不敢报警。”南雪接过话，语气里似乎笃定了牛皮强不敢报警。

“喂..喂.你们有意思吗？几个成年人欺负我一个未成年。”南雪的话似乎奏效了，牛皮强看硬的不行，立马开始服软，“尤其是你啊，周阳，你他吗xx大学篮球队的，欺负我这小身板。”

“你..你认识我？”周阳一愣，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他呀，就是干这偷鸡摸狗行业的，h市有几个人他不认识。”南雪接过话，随即又说道“你到底说不说？”

“我没说我不说啊，这家伙上来就要揍我，不给我开口机会啊！”

“那你说啊！”周阳将口袋里仅有的两百块又拍在了收银台上。

“说..嘿嘿，说..”牛皮强见目的达到了，终于露出了一副谄媚的样子。

“这人叫汪洋，xx刑警大队副队长。”

“队长？”“警察？”南雪、周阳接连惊呼。

“嘿嘿，看在雪儿姐上次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们件事，你们找的那个叫妖精的胖子，现在在局子里。”

“不可能啊！他又没犯过事。”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据说和他爸有关。”

“你跟我们去公安局一趟。”南雪说道。

“喂喂喂，我可是个良民啊，这两个礼拜我都没犯过事了，我..我不去。”

“去不去？”

“去去去..哎，我还没吃早饭呢。”牛皮强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周阳从收银台里拽了出来。

“雪儿姐，帮我把门关一下，这片儿可有不少金手指呢..”被周阳拖拽出店门，牛皮强嘴里还一直不停地说着。

...

xx公安局。

一辆出租车驶过，四人一起下了车。

“到了，你们自己进去吧，他现在有人签个字应该就能出来。”牛皮强一下车，从口袋里熟练的掏出一盒烟，自己拿出一根，又递给周阳一根。

“我不抽烟，谢谢。”

“哟，五好青年啊！”

“姐，车..”南月儿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众人随她的眼光看去，一辆白色的朗逸就停在门口的车位上。

“你们在这等会，我进去看看。”

南雪立马明白周阳的意思，这是怕事情有变，现在还不能让牛皮强走。

显然，牛皮强也看出了周阳的意思。

“你看什么？400块钱够你一天卖手机的钱了吧。”拍了拍牛皮强的肩膀，周阳向公安局里走去。

...

“阳仔，你怎么来了？”

“死胖子，你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老子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没..没多大事，今天下午应该就能出去。”

二人说话间，一个平头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洋哥，怎么样，我下午能出去吧？”胖妖精急忙问道。

“先待着吧，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阳一头雾水，急忙问胖子。

“小兄弟，他现在很有可能牵制进一桩贪污受贿案，所以，不能保释，你先回去吧。”

“您是汪洋，汪队长吧？”

“嗯，是我。”

“借一步说话。”

“哦？这边。”汪洋理了理手中的文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妖精，随后带着周阳进了一间空房间。

“你想说些什么？”

“不知道传播果照犯不犯法？”

“...”空气突然凝固住一般，半晌汪洋才开口“传播数量较大的话，是违法的，如果情节较轻，只用拘留几日就行。”

“那..会不会影响仕途？”

“你到底想说什么？”汪洋倒了一杯水，很是自然的递到了周阳面前。

“我只是想知道，妖精到底犯了什么事？”

“这是当事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

“那只是有可能牵扯到贪污案件，为什么不可以保释，还是你在滥用职权，欺负我们不懂法？”

汪洋冷眼看了一眼周阳，淡淡说道“可以保释，你去填写申请书吧。”随即，站起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