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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身上带的是刀。剑客,身上带的是剑。
刺客身上带的,可以是任何一种武器。
——只要是身上带着武器的人,就通常都是江湖中人。武器是必备的,酒,也是江湖中豪爽男儿的心爱宝贝。
刀客,一般都很豪爽。
刀客,一般都爱喝酒。
刀客,身在江湖之中——因为他们已遇上了太多的无能为力的不平之事,所以才爱喝酒,说到原因,可能只是企图借酒浇愁!
轩辕风是刀客。
轩辕风爱喝酒。
轩辕风在喝酒,酒名,“女儿红”,十七年的陈酒!
酒,装了满满的一个大坛子。轩辕风捧着酒坛子,正往嘴里面灌。
酒水大股大股地流进他的肚子,酒,很快就空了半坛子。但是好酒通常都只能慢饮,他如此喝法,可真是浪费了好东西。
其实,轩辕风也通常不是这样的喝法——他平常都好像是慢饮,而不是牛饮。
他此刻,又为什么要如此浪费好酒呢?因为他伤了心,满腔的悲愤。
他伤什么心?他是在恨自己的武功,总是不长进。
——他的刀攻击目标,本来是卖芋头的老农,却一下到了那个银衣男子的手中,只用两根手指轻轻去夹,他的刀法竟好像成了儿戏!
“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银衣男子是谁?轩辕风此时感到十分纳闷。
他端坐在桌前,捏紧了一双拳头。假如再给他一次比试的机会,他还是要和那银衣男子斗上一斗。
败,就是耻辱。
羞人的耻辱!
恼人的耻辱!
“嚓——”一声,轩辕风已抽出刀,在摸刀。刀黑黝黝的,整个刀身看起来就像一条泥鳅。
如此黑的刀,就如窗外无比黑的夜色。
窗外,月黑风高。窗外,有鸟。
——夜鸟!夜鸟正在叫,夜鸟,却又忽然不叫了。
窗外,有风声骤响!是这风声,惊飞了夜鸟。
窗外有人,这人一到了窗口,风声就停下来了。
——风声,是这人身体带出来的。
窗外有人!轩辕风惊觉,抓刀。
他用力地抓着刀,刀却没有生命,并不知道主人的思想与情绪。
——轩辕风很紧张,因为,他还没有在夜里接应过不速之客。
他并没有仇家,所以才睡得着,也吃得香。但是现在,窗外那个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轩辕风正在想:“是我的仇人么?可是我没有仇人啊!”
窗口“笃”的一响,窗上的木栓被拨开,窗子“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把脸悄悄探了进来。
脸黄,脸上浓眉黑须。这是个汉子,只要是眼睛搽得雪亮的人,便能一眼看出,他是张狐房里的那个杀手。
这汉子抬手向轩辕风招了一招,轩辕风一愣,脱口问:“干什么?你认识我?”
这汉子笑了:“咱们比一比刀法,好么?”
江湖中男儿,最喜欢接受别人的挑战,所以轩辕风借着酒劲,道了一声:“好!”
他“好”字出口,汉子的脸就倏忽不见了,已伸到窗外。
轩辕风,也飞身出了窗。
户外,轩辕风看到路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就站着刚才那个汉子。
汉子的两眼发光!炯炯有神。
轩辕风拔出了刀,叫道:“要比刀法么?这就来吧。”
他的刀很黑,所以在夜色里就看不见了。
汉子瞥着这把刀,忽然冷笑:“我可以在三招内夺下你的刀!”
轩辕风一听,大笑,仰头大笑:“笑话!不自量力的家伙,等一下可别后悔!”
他笑着就已出刀,刀激起了风,风发出了声。风,在刀尖上厉啸!
刀尖忽然闪着光,火光!原来刀已撞上那汉子手上的利器,蹦出火花。
汉子手上有刀,利刀。白色的刀身,看起来打磨得很好。
这把利刀和轩辕风手上的黑刀,在夜空下纠缠着……
纠缠不清,在先前看起来,是轩辕风略占上风,但是渐渐地……
那汉子的刀快了起来!轩辕风应付得很吃力,他有好几次都几乎要被对方的刀砍到身体。
但听“恐”的一声怪叫,一只通体金黄的长毛动物,从不远处发足奔了过来。
这长毛怪物,直追向轩辕风所站的地方。轩辕风可从来没见过这一种模样的走兽,一看上去就知道,它绝对不是中土应该存在的。
眼看怪物追向自己,越追越近,他忍不住向身边那汉子叫一声:“住手,不打了!”
他是害怕不认识的怪物会咬人,是害怕自己的肉身根本就不堪一击。
怪物果然便爱咬人,猛地咧开大嘴,露出了森森雪白的牙齿。牙是尖牙,正闪着光,直刺向轩辕风。
轩辕风自然要去躲避,但凶兽的身子虽庞然骇人,却异常敏捷,冲势也灵活、狠辣,力气又大。最后轩辕风,只能发出了惨叫。
刚刚和轩辕风比试刀法的汉子,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早就跑开了。
从何处来的长毛怪物?红眼楼张狐,自然知道。
怪物是狮子,波斯凶兽,在明朝的中土上,还没有自然生存的一个物种。
轩辕风,自然觉得眼生,无疑中招。
空中正多云,云已被落日染红。晚风,正在努力完成着任务——
它终于促使游荡在天际的那一朵朵逍遥的彩云“兔崽子”聚在一块了,于是也就长吁了一口气。
它那一口臭烘烘的气流,接着从天而降!原来,晚风又已开始勤快干着它今天夜里的第二个任务——
只见我们的风伯下到地上来,它正在臭气熏天的水沟里,开始干活。
“真是凉快——”有人不用蒲扇。
却也有人说——“好臭啊!”
水沟里面,正有不少腐烂了的东西。风伯,却使臭气扩散!
林不隐在房间里久坐不下,他的心动了。因为,风伯竟然迫不及待地把他惹毛了、心血来潮。
他就像是一股青烟,在随风舞动,在小城里的每一个角落中到处出没。
他正在兜风,希望能够看到好的风景。
这时候,地上的人们很奇怪大地又变臭了许多。他们都是衣衫很不整齐地坐在花园里矮凳子上,虽然呵呵在笑,可还是时不时要捂上鼻子。
恶臭从河边传来,随风飘散,飘得更远,也变得更臭了……
有不少人围在那里,围成一堆。
“是虎?是豹?还是……”
“这难道便是北溟之鲲?”竟然也有人这么说。
愚蠢可笑,他居然会这么猜测!虎豹狗狼,难道这些百姓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动物么?不然,他们又怎么会分辨不清那具血肉已一塌糊涂的尸体?甚至还在怀疑,那到底是鲲还是人。
“鲲,这是不可能的。”
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堆里冒出,声音很响亮,那说话的语气肯定,并且很有力。他把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一个字又一个字的从口里吐了出来。
所以,他的声音虽然已异常嘶哑(因为人已老去),但还是能够让人听得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不是鲲,是什么?我说的错不了!”有人高声嚷叫,是先前那个一开始就显得愚不可及的人。
“大浪,不要再胡说——”老人愤怒地叫骂。
“哈。”名字叫大浪的人,却又古古怪怪笑了一声!
“哗众取宠、误导大家呐……”那老人接着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这里,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确实是像丛林中的野兽那样,长了毛的,看起来却不是发霉,真实的毛发。
金黄色的毛,在夕阳之下看上去有一些灿烂。在这个尸体十米范围内的地上,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
明眼人可以看出,不远处那块一个巴掌大的石头,正是此事件中的凶器。实在是太明显了,因为,那上面还很顽固地粘了一小块带肉的皮毛。
毛长两寸,好长!
林不隐其实才一过来,就已经注意到这块石头了。
有一个在外教书的先生望着尸体,发表个人意见:“是头狮子,三岁大的母狮子,域外的野兽,在中土并没有——”
却没有人在听他说话,因为听不懂什么是狮子。
一时间四周很安静,有风吹过——在三岁大的母狮子身旁,居然还有一条“龙”!龙,只有在各类灵异故事里才会出现的龙,现身了。
在这一群人的身前,那头域外狮子的边上,岸上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方,俯卧着一只怪物,浑身的金光在闪烁不休!
它形状像鹿,要是照这个身材看上去,好像是只火麒麟——麒麟是远古传说中的一种动物,和龙一般神秘莫测,头上长着角,浑身都长了硬质的鳞片。
它现在,居然已出现在人堆里面正中间的位置!
麒麟,似乎被一个个闲人团团围住了。但是人们,却都各自感觉自己反被这只神话传说中的神奇动物困住了。他们感觉自身上的中心有压迫感,是杀气与皇者之气逼人,来自动物体上。
林不隐看岩石上那个麒麟却老是一动不动的,便很不耐烦了,大声叫道:“各位先退开一下,都越远越好啊!”
他从地上拣起一粒石子,看准那一团麒麟金光,手一挥扔了过去。可是怪物的身体,还是一下也未动。
林不隐跳到它跟前,弯下腰来,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好像遇到了他这一辈子中最稀奇古怪的一件事情!
龙,并不是龙。所以,它同时也不再有可能是一只火麒麟了。
它原来是一个人,林不隐已看到一张人脸,一张痛苦得完全扭曲变形的人脸。可怜极了!他竟然完全分辨不清那个表情,到底是不是哭中还带着笑。
人群又在拥挤,人们已赶了回来——“啊,这个是轩辕风哇!”马上有很多张嘴巴,在一齐高声呼叫,他们都显得惊讶非常。
轩辕风,已死。这一点无疑,但死的方式却太悲惨了。
他赤身裸体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被人极其残忍地涂上了一层金漆!令人怀疑那个下手浇漆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类,此人的心理是否还正常?
死之前在遭受惨绝的酷烈大刑同时,轩辕风还在拼命挣扎。他为自己本来就已不太可能得到救治的生命,努力奋斗!
接着,林不隐便看到他的手心上,有一块地方已有不少的金漆脱落。并且轩辕风卧着的几米范围之内,花草都是一片狼藉。
就在附近的那一头长毛狮子,是这个“火麒麟”轩辕风用那块已粘了皮毛的石头,用力砸死的,是吗?
边上有人议论纷纷:“他肯定是被那个穿银色衣服的人害死了!”
“穿银色衣服的,是哪个?”
“就是他救下那个卖芋头的老先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