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郑天霸太狠了!”俞一摇了摇头。“唉,真为这些警察捏一把汗,他们真的难办了。”
“是啊,换作是你,你该怎么办?”孙六虎问道。
俞一再次摇了摇头。“郑天霸这么凶狠,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郑天霸一句话,就把一群警察吓懵了。最后,他们出去想办法。程雄说道:‘按照郑天霸所犯的罪行,枪毙十次都绰绰有余,不过他骨头太硬,拒不认罪,顶多判个十年八年的。按他的个性,等他刑满出狱,他肯定会展开疯狂报复的。那个时候,我们这帮人就要倒大霉了!’另外几名警察也是愁眉不展的,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最后,程队长一咬牙,说道:‘咱们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在看守所里把他干掉!’几个人惊呼道:‘这是犯法的事啊,万一上面调查起来,我们几个是要坐牢的。’程雄说道:‘怕什么?出了事有我这个队长顶着!’那几个人还在犹豫,程队长急了:‘我们已经被逼进了死胡同,今天不干掉他,明天我们就家破人亡了!’没办法,几名警察订立了一份秘密协议,当天晚上动了手。第二天,中原分局传出消息,郑天霸畏罪自杀了!几名看护人员因为工作不尽责,受到了纪律处分。程队长则因为工作需要调离了中原分局,据说职务仍然是刑警大队队长。就这样,事情圆满解决了。”
“四哥,看你描绘得有声有色的,好像你亲眼看到的一样。”
“哈哈,你四哥别的本事没有,打听个小道消息可是一把好手。”
“你就别吹了!”俞一撇了撇嘴。“让你帮我打听烟妹妹和小白的下落,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
孙六虎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道:“你说的烟妹妹和小白根本无从查起,我总不能给你瞎编吧?六弟,你放心,一旦有他们的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到烟妹妹和小白,俞一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算了,还是我自己慢慢找吧。”
孙六虎却对刚才的事兴趣颇高,说道:“六弟,你说程雄这个人怎么样?够狠了吧?”
俞一低声道:“大哥曾经说过,程雄这个人心狠手辣,让我们尽量少跟他接触,看来大哥是对的。”
“听大哥的就对了。”孙六虎说道:“大哥社会阅历丰富,很多事情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社会复杂着呢,你今后一定要小心点。”
“知道了,我今后一定会加倍小心的。”
郑天霸“离奇”死亡之后,郑州的社会治安的确好了许多。没事的时候,俞一就和几位兄弟出去吃饭聊天,倒也轻松自在。体校管理本来就不严,再加上俞一的“社会关系”,他现在想去上课就上课,不想去上课就不去上课。系主任告诉他,不用担心考试成绩,保证不会让他挂科的。不过,俞一还是尽量遵守学校纪律,很少有迟到或者旷课的现象。只有到了周六、周日,他才会离开学校,离开兄弟们,去洛阳、登封等地方寻找烟妹妹和小白的下落。每次和兄弟们一起吃饭,他也会要求兄弟们帮助自己,期望尽快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听的多了,孙六虎偶尔也会发发牢骚。“六弟,你说这话就是打你四哥的脸。你放心,四哥既然答应你,一定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你想多了,四哥,我不是埋怨你,我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发泄发泄。”
“好,四哥今后就是你的出气筒,你不高兴了,可以随便拿我出气。”
俞一长叹一声:烟妹妹的病情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是否还在人世?就算烟妹妹不在了,小白一定没事啊,怎么也没有它的一点消息?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到他们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他曾经回家过一趟。说起文若烟和小白,父母也是长吁短叹的。他们说文正和陈小兰夫妇经常出去寻找文若烟,不过几个月下来,他们把周围的高山大川找遍了,就是没有文若烟的一点消息。现在,他们整天以泪洗面,好像丢了魂一样。
俞一连忙跑到文家,探望他们。陈小兰拉着他的手,说道:“好孩子,多谢你还惦记着烟儿。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烟儿就算死也该瞑目了。
“别瞎说,阿姨,烟妹妹一定没事的。”
陈小兰长叹一口气。“已经快半年了,按日期推算,烟儿应该已经走了。阿姨想开了,烟儿这孩子命薄,没福气。唉,只是这孩子走的时候我们做父母的没能看上最后一眼,挺遗憾的。”
“阿姨,你别这么说,在得到确切消息之前,我坚信烟妹妹一定还活着。也许烟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已经找到了天地草,把病治好了也不一定。”
“你不用安慰我了。”陈小兰苦笑道:“如果烟儿的病治好了,她一定会打电话报喜的。唉,烟儿一个人在外面,就算不被冻死,饿死,没有遭遇不测,但半年过去了,她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不过也好,这孩子今后再也不用遭罪了。”
俞一心里难受,劝道:“阿姨,你别这么悲观,谁说半年一到,烟妹妹一定没命了?也许哪一天烟妹妹突然回来了呢。”
“对对,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念,烟儿一定会回来的。”文正说道。
陈小兰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文正,听你说话就来气,你倒是把烟儿找回来啊!呜呜……都怨你,当时睡得跟死猪一样,孩子什么时间走的都不知道。”
“好好,都怨我,你别生气了,好吗?”
陈小兰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烟儿临死前一定受尽了折磨,她一定非常渴望我们陪在她的身边,哪怕跟她说说话也好。”
文正又插嘴道:“烟儿说过,她什么都不怕,就怕别人怜悯的目光,因此我觉得她一个人走挺好的。”
“你放屁!她是怕我们伤心才那么说的。烟儿这孩子太懂事,也太可怜,只是也太没良心了,你怎么能扔下我们,一个人走了呢?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们怎么受得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