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乡亲围观

第二天，俞一带着文若烟去了黑龙水库一趟。他不想找麻烦，远远避开了鱼老板。看到巨斗鱼的时候，文若烟自然也被惊呆了。“哥哥，巨斗鱼个头这么大，一口吞下不少东西吧？”

“那还用说？一口吞下两个人没问题。”

“好好，咱们赶快孵化出来一条巨斗鱼，看着它慢慢长大，太有意思了。”

“嗯，咱们共同努力......”

从此以后，除了上学、练武，两名学生又多了一件事：观察巨蛋的孵化情况。大黄鸡好像也渐渐跟他们熟络起来，任由他们摆布，不再显得那么紧张了。

看到儿子着魔了一样，一门心思扑在那颗巨蛋上，李兰云暗地里埋怨丈夫。“你怎么给他弄个这样的‘宝贝’回来？现在好了，什么都不管，整天惦记着那颗大蛋，把学习都耽误了。”

“不要大惊小怪的。”俞丙德说道：“学习成绩固然重要，但让孩子学习一点社会实践知识也是很有必要的。”

“别跟我谈什么大道理，我要的是学习成绩，成绩不好，一切都是空话！”

“儿子的成绩没下降啊。”

“成绩下降就晚了。”李兰云一副忧心的样子。“你整天由着他的性子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过了半个月，小鸡仔先后破壳而出，毛绒绒的小家伙叽叽喳喳叫着，摇摇晃晃地跟在大黄鸡后面啄食去了。那枚浅褐色的巨蛋依然安静地卧在鸡窝里，成了一名“孤儿”。看来，巨蛋放进去之前，大黄母已经孵化十多天了。

俞一有点坐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巨斗鱼还没孵化出来，大黄鸡已经罢工了。”

俞丙德沉吟半晌，说道：“现在是夏天，气温特别高，我看放在阳台上，让它吸收太阳的热能，应该也是可以的。”

“能行吗？”

“怎么不行？只要温度合适，巨斗鱼就能孵化出来。”

“阳台上温度太高，把它晒熟了怎么吧办？”

“对对，我把这个问题忽略了。”俞丙德想了一会儿，说道：“咱们可以上网查查，制作一个孵化箱。”

“太好了，咱们说干就干，今天下午必须把孵化箱制作出来。”

于是，父子俩上网查了灯泡孵化箱的制作方法。按照提示，他们找到两个大小不一样的纸箱套在一起，又找来木屑、纱布、麻袋、薄被子等物铺在里面，还找来一根温度计，最后安装了15瓦和25瓦的灯泡各一个。就这样，简易孵化箱制作完成了。

通电以后，俞一把巨蛋抱了进去。“一切ok，等着巨斗鱼孵化出来了。”

俞丙德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说道：“这一通忙活，把我累坏了！”

“爸，你辛苦了，我给你捶背。”说着，俞一走上前，给老爸捶了起来。

“好好，表现不错，我今天的活没白干。”

“嘿嘿，给你捶背不是白捶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把孵化箱看好了。”

“放心，这点小事老爸还是能够胜任的……”

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巨蛋还是丝毫不见动静，俞一有点着急了。“怎么回事？巨斗鱼蛋是不是坏掉了？”

俞丙德拿起巨蛋，迎着日光瞧瞧，又凑在鼻子上闻了闻，说道：“没事，好着呢。儿子，做任何事都要有耐心，这个不是一般的蛋，需要更长孵化时间。爸替你照顾它，你好好上学去吧。不过，万一孵化不出来，你不能怪我啊！”

“不行，你一定要把它孵化出来。”

俞丙德又拿起巨蛋，仔细检查了一遍。“应该没问题，不出意外的话，一定能够孵化出一条活蹦乱跳的巨斗鱼……”

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巨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说实话，这个过程太折磨人，大家对它的关注度也越来越低了。这天下午，刚放学回来，俞丙德大声叫了起来：“儿子，快过来看看！”

俞一连忙扔下书包，跑了过去。

俞丙德指着孵化箱，激动道：“快看，有了新情况！”

俞一蹲下身子，仔细瞧了瞧。只见淡褐色的巨蛋颜色更深了，蛋壳上隐隐约约出现一条极细微的裂缝。俞一高兴起来，搂着爸爸的脖子又蹦又跳。“我的巨斗鱼要孵化出来了，我的巨斗鱼要孵化出来了……”

俞丙德也非常高兴。“终于有结果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烟妹妹，告诉文叔叔，告诉狗蛋他们去……”俞一叫嚷着跑了出去。

很快，街坊四邻都来了。陈小兰说道：“这颗巨蛋孵化这么多天，今天终于要出来了。这东西一定不寻常，如果是金雕、猎鹰之类的就好了。”

“金雕、猎鹰能卖不少钱吧？”文力接口道。

李兰云笑了。“能卖钱的话，也不白白浪费我们这么长时间。”

“谁说我要卖了？”俞一急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卖的，我要把它养大。”

文若烟也说道：“是啊，养着多好玩，卖了干什么？”

“你们就别出馊主意了。”俞丙德不满地看了妻子一眼。“不管最终孵化出来的是什么，都是孩子的一片心血，我们要尊重他，更要尊重他的选择。”

“我只是随口一说，谁说我不尊重他了？”李兰云说道。

忽然，文若烟大声叫了起来：“动了，动了，快看，巨斗鱼动了一下！”

“真的？”俞一趴了上去，盯着那枚巨蛋瞧了半天，也没瞧出它动弹分毫。“没有啊！烟妹妹，你是不是看错了？”

“错不了，我刚才明明看它动了一下。”

“好，我再仔细观察一下。”俞一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那枚巨蛋好像沉睡了一般，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了好了。”俞丙德说道：“今天看来不行了，大家先回去，等孵化出来，我再去叫大家。”

“好啊，到时间一定叫我们啊！”

众人吵闹一阵，纷纷离开了。文若烟不肯走，跟俞一一起，围着孵化箱说说笑笑。他们计划巨斗鱼一旦孵化出来，就把它投进水池里养起来；等它长大了，要么把它放回黑龙水库，要么干脆把它放归大海，让它在大海里自由自在地游弋……

陈小兰催了好几遍，文若烟才恋恋不舍地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文若烟又跑了过来。看到巨蛋还是老样子，两人一块儿上学去了。到了晚上，文若烟直接跑到俞一家。他们看到，巨蛋上的裂缝比昨天长了不少。

时间一长，陈小兰找了过来。

“这孩子，饭都顾不上吃了！”陈小兰蹲下身子，跟女儿商量道：“烟儿，跟妈妈回去吃饭，吃完饭再过来。”

“不行，我要亲眼看着巨斗鱼破壳而出。”

陈小兰有点生气了。“烟儿，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吗？快点跟我回去！”

“不，也许我前脚刚走，巨斗鱼后脚就孵化出来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李兰云连忙摆摆手，拦住了她。“你就别管了，让烟儿在这里吃饭。”

“哎，你看看，孩子越大越不听话，玩起来什么都不顾了！”陈小兰连连叹息，对李兰云道：“那就麻烦你了，我家炖了排骨，等会儿我端过来一些。”

“不用不用，我家蒸了卤面，做了紫菜蛋花汤，什么营养都不缺。”

“让孩子们吃点排骨，补补钙。”

“好，你端过来吧。”

陈小兰和李兰云把吃的东西搬过来，两个孩子蹲在孵化箱前吃了饭。整个过程中，他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枚巨蛋。忽然，巨蛋动了一下，裂缝好像也比以前更大了。

“哇，巨斗鱼马上孵化出来了！”俞一激动起来，把巨蛋抱出来，用手指抠了抠裂开的缝隙。

蛋壳虽然很厚，但他用力稍大，“啪”的一声，巨蛋一分为二，掉在了地上。一个黑乎乎的、蜷曲着的东西呈现在大家面前，慢慢蠕动了两下。

“这是什么？”

“妈呀，蛇！”陈小兰尖叫一声，吓得掉头就跑。

俞一也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两步。

只见这条幼蛇混身漆黑，头顶有个圆圆的白点，左右晃动两下脑袋，仿佛在打量这个全新的世界。嘴巴微张，吐出一条开叉的舌头，慢慢向前爬行了一段。目测一下，这条幼蛇长五、六十公分，比人的大拇指还粗。

文若烟兴奋地大嚷大叫起来：“哇，这个小精灵，简直太可爱了！”

“这是个不祥之物，赶快扔了它！”李兰云脸色惨白，颤声道。

“不能扔，谁扔我跟谁急！”俞一从地上捡起黑蛇，护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