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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雱自己回来坐着没多久,神仙姐姐进来,神色诡异的道:“三少被开封府捉走了。刚刚一个我以前的手下来私下告诉我的。”
王雱简直无比头大,问道:“他又怎么了嘛?”
神仙姐姐道:“说是他在医馆里,把手放在‘伙计’的屁股上,吓到了人家。对了,那医馆的伙计是女子。”
果然还是出事了。
王雱不禁一口茶水喷出来,起身喃喃道:“龟儿子……我迟早有天被这些纨绔子弟坑了。”
神仙姐姐神色古怪的道:“当家才知油盐贵,话说当年你肯定没少折腾公公,去一趟吧,否则郑二娘会难过,她难过的话公公就要难过,那就又乱了。”
“行行行,我去一趟,把那小子捞出来,我跟你讲啊,我这不是开先例搞特殊,换其他人哪怕是我娘,我也不会去。但三少一个七岁的小屁孩而已,说他是个脑残我信,但说他是那啥啥啥的,就明显有问题了。”
神仙姐姐一脸黑线的寻思,你娘就不可能会被捉了好吧。
就此王雱去了开封府治安口的班值房。
正巧遇到大舅子卢方和一群差人说黄段子,堂里,卢总捕头一边喝酒烤火,一边对属下吹嘘当年如何某比的风流倜傥啥啥啥。
就被推门进去的大雱逮了个正着,大魔王果断指着他们全部人的鼻子从上骂到下,骂了个鸡飞狗跳:“就你们这些工作时间、拿着国朝俸禄在这喝酒、满**邪的龟儿子,把我弟弟以‘行为不检点理由’抓了的合法性在哪,难道不应该质疑?”
“……”包括卢方老猥琐在内,全部人顿时脸如锅底。
然而事情真敏感了啊,这真被大魔王抓了个现形,他们不是大雱的下属,另外满口黄段子的差人有没权利捉了不检点的人先不论,只说以这理由捅到张方平处,铁定一群人下岗再就业。
“怎么还考虑个啥呢?还不赶紧的把三少放出来,顺便给我赔礼道歉。他一个七岁的小屁孩,你们说他脑残我信,但说他有能力非礼护士姐姐么,我就要打个问号了。”王雱再次威胁。
卢方素知大魔王猥琐,只得苦言相劝道:“相公请先息怒,这真不是我等不给王家面子,而是我等有我等难处。前阵子京城、关于男女间那些事因皇亲国戚事件闹的沸沸扬扬,于是礼部司马相公发文,在许多方面对‘礼法’问题进行强化指导。又加张方平相公也严管这类事,三少在众目睽睽下于礼法有亏,至少有五十多只眼睛看到,弄的小姐姐一惊一乍的跳了老高。那些人都是官府层面的可信证人,是眼睛雪亮的群众。恰好驿馆郎中不知是您家少爷,因为谁也想不到三少不去太医局而在那里自费治疗,于是遇到我手下巡逻差人是个新人,郎中报案后他就把人带了回来。偏偏推司的人也不知道三少是谁,根据礼部‘特殊时期礼法指导’原则,推司也就进入立案程序。”
最后,卢方苦着脸道:“相公,如此多的证人,且已经正式立案,您懂得,我想放人也不行啊,万一闹的大了是我等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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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眼冒金星。既然这样的话那真不能怪他们。这种时候他们敢放水又有当时的证人去击鼓的话,他们不是下岗而是被张方平刺配野猪林了。
卢方又道:“您也不用担心,三少总归是小孩,推司最终不会拿他怎么样,好吃好在的单独关一间,也就走个过程教育一下,至多五日就会放人,到时候我送他回去。”
“五日?”王雱道:“那时候王家早乱套了,如果三少告密说是我虐待弄伤他,我就只有跑路回大名府去了,否则大老王和老奶奶不活剥了我啊?”
卢方狞笑道:“这么说来是相公有错在先啊,您在这起事件中看似是有难逃干系了?”
王雱也不想说这诉棍,岔开道:“行吧,作为一个公正的人,我是不会在这里乱来的,虽然说我冲冠一怒,打进牢里去把他带走你们也只能干瞪眼,但我不会让你们为难。这样吧,他有错被抓不冤枉,但作为兄长我总要去看看他的,你们赶紧的安排一下我让探监。”
一个小兵赔笑道:“这个简单,相公请跟我走。”
卢方却急忙摇手:“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干。我素知此公尿性,若这样一定有人被坑。不能开先例,这是开封府司法行为,他想就让他打进去嘛,打进去了不是我们的错是他的错……”
王雱指着卢方的鼻子道:“你给我闭嘴,再特么啰嗦我就要你好看。”
又道:“展昭。”
身边的展昭一阵郁闷,只得抱拳道:“末将在。”
王雱道:“卢方这龟儿子涉嫌一些特殊问题,请他去皇城司喝茶。”
大魔王当然可以怀疑某人,也当然可以请某人协助调查。作为一只猫,除了白玉棠外,展昭见不惯一切老鼠,当即握住刀柄道:“卢方,请。”
“嘿!展昭龟儿子你倒是够机智的,神仙打架你添乱个什么。”五鼠中的四个兄弟全是开封府的队长,就此纷纷拿起了兵器。
然而展昭就算看他们人多也不怂,刀出鞘三分之一:“最后一次警告,立即跟本将走一趟,否则不会再有任何警告,后续发生之一切事件后果自负。”
“算了算了,让他探监吧。展昭这小子睚眦必报心胸狭窄,不要给他机会,往后有的是机会怼他。”卢方又妥协了。
于是大魔王果断朝大牢方向走。
展昭离开前顺着看了五鼠每人一眼,放狠话道:“本猫随时恭候你们这些老鼠。”
“说的跟真的似的,这龟儿子就会装逼,要不是有规则保护,五鼠分分钟吊打三个展昭。”
“客观的说只能吊打两个,五妹是不会出手的。”
“公正的说,五妹不出手的话吊打两个都不行。”
后面纷纷传来议论声,展昭却也懒得管他们了,急着进去确保大魔王不出纰漏不违法乱纪……
单独的牢房里,王家三少弱弱的看着大魔王道:“疼,大哥你带我去太医局看病好吧?”
王雱暴跳如雷,给他脑壳上五个暴栗,纵使号称算条汉子的三少,也被打哭了。
王雱道:“小子你出息啊,小小年纪你众目睽睽下非礼护士小姐姐,遗憾的是你撞枪口上了,司马光正在严打你这种登徒子。张方平贵为相爷判开封府,他级别比你爹还高半级,更不需要给谁面子。所以你怎么就不长点心眼呢?”
少爷挠头想了想道:“然而这是大哥你的锅,听老廖叔说,你十岁就逛青楼,还被大娘和大嫂捉到,我不坏,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于是,三少的脑壳再次哐啷哐啷的响了起来,被十几个暴栗打的嚎啕大哭。
王雱脸都气绿了:“蠢货啊,我几岁逛青楼,和你是不是登徒子有啥关系?你不要一有问题就赖别人懂不?”
“哦。”王家三少弱弱的点头。
王雱狐狸尾巴露出来道:“我建议,推司过堂时你不要提及什么‘大雱十岁逛青楼’,要实事求是的承认你的错误。”
三少说道道:“不把你供出来可以的。但我没错误,我就是有些好奇:为何那位姐姐的屁股会比老廖叔还大?于是我就用手摸了一下,想弄明白结构的差异。”
王雱一脸黑线道:“你不要给我东拉西扯的,错了就是错了,推司提审时候,认错就行,认错你就能回家了。”
“然而我还是没错,我只是有点好奇。”三少咬着指头说道。
王雱的耐心接近极限了,叹息一声道:“龟儿子你当然可以有风骨,但这样的话就要在这里待较长时间,维持骨气是需要成本的,你得懂这个道理。”
三少想了想伤心的哭了起来道:“呜呜,我还小,我想回家,想和娘和二姐在一起,不想在这里。我再也不求你带我看病了,但我不想在这里,大哥你把我弄出去吧,呜呜……”
这次王雱没抽他了,他除了像个残疾人戴着夹板,还鼻青脸肿的,大冷天的过年时节,七岁小屁孩待在号子里的确不行,所以这个脑残现在真的获得了大雱的同情。
大雱只得左右看看,揍在他耳边道:“我教你一招,正式喊冤,要求司法参军介入。换别人喊不会有人通报,但他们知道你是我弟弟,只要你喊冤,高层一定介入。然后谭曹官为人小心谨慎不爱多事,他提审你时,作为程序必然问你为何鼻青脸肿。那时你就怕怕的样子摇手说‘不关推司的事、也不关差人的事’,除此外一句话不用说。这叫技术性事实陈述,那么根据你是王安石儿子的身份,谭曹官必然会反着理解,认为推司和捕快闯祸了。那么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会强势压下这个案子把你放了,懂了不?”
小屁孩咬着指头,似懂非懂。
正巧进来听到的展昭险些昏倒了,诉棍啊。大魔王他还有脸整天说别人诉棍呢?
可惜……三少的猪头像真的“不关推司和差人的事”,这真的不算撒谎。
知大魔王者卢方也,难怪老卢宁愿硬刚皇城司展昭,也不想让大魔王探监,就是害怕这类幺蛾子啊。
如此这般折腾一下,留下三少就离开了。
在地牢门口感觉很冷,王雱再次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一眼孤零零、鼻青脸肿的三弟,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于是为了他小子,此番做次坏人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