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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之际,兴庆府进入了节奏,各种各样的贩夫走卒在街道上忙碌着。
宋国也有这样的情景,不同的是就算不在王雱治下,宋国的贩夫走卒能享受到的产值比例,也比西夏这些人的略多些。
唯有真切的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也才能体会到神机雱的厉害之处,对此穆桂英大娘深有感触,她知道抚宁县每日清早那些忙碌的贩夫走卒和这些人的区别所在。
又看了一下,现在王雱走路有些漂浮不定的样子,大娘觉得很伤,他昨晚“为国捐躯”的程度应该很激烈,便尴尬的问道:“昨晚你来了几发?”
“还好啦,也就十三发左右,扛得住的。”王雱道。
穆桂英摸摸他的脑壳:“苦了你了,可惜末将没有卵,否则恨不得代你出阵。”
“……”王雱老脸微红,总归是人直,生性还不够虚伪,所以大雱并不真的把昨晚看做“为国捐躯”。
仔细想想,昨晚其实主要就像试错,看看情况,顺便爽爽,大雱是真有颗魔心的。
结果爽是爽了,但爽过头了,导致现在看到女人就有些脚软。妈的那个没蔵蓝雨就是个近乎于响马的存在,专门不遗余力的打劫精气神。
且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哼哼唧唧的说“我有点喜欢上你了”这类半真半假的话,纵使大雱,也无法捕捉到她的真实心态是什么。
穆桂英又低声道:“那妖女说要提供一条消息,是什么?”
王雱快步走着低声道:“她说萧炎珊进兴庆府了,其他一句没提及。无法刺探她的心态,但我真有些不妙的感觉,下意识觉得,恐怕有什么事件在酝酿中。”
穆桂英没发表意见,却微微色变的样子。
“大娘认识这个人?”王雱不禁好奇的看着她。
穆桂英停下脚步,点头道:“不算正式认识,但听过关于他的不少事,此人号称辽国第一高手,乃是辽国最精锐珊军都总管,耶律洪基的心腹右手。”
“还真有这个人啊……”王雱皱着眉头,从大娘口里确认这事后,似乎更加明了一些。
说起来辽国的军制和西夏大宋又有些不同。在大雱来理解,这个时期的辽国真不算腐,属于耶律家的皮室军,属于萧家的珊军,这部分大约六十万的骑兵编制,就是真正的嫡系精锐。
辽国号称两百万铁骑,但其他那些来自各族的部队虽然也是骑兵,不过更有些领主制下的佣兵概念,也算不得精锐。真正的尖刀,就是这个时期的皮室军和珊军。
下一任决定世界格局辽国皇帝耶律洪基,他现在还不是皇帝,任职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但其实,他真正能掌控的也就只有珊军。至于他本家耶律家的皮室军,看似在他的管辖之下,其实未必。
关于这些,似乎因大雱穿越的蝴蝶效应出现了一些偏差,按道理说,去年至和二年,现任辽国皇帝就应该死了,而耶律洪基也应该在去年的年末登基。但是,这么重大的历史事件发生了偏移,去年并没有发生。
当然宋国皇城司倒是有不少消息,现在的辽国皇帝早已经病重多时,且和大宋赵祯一样基本不问事务了。现在的辽国,表面上是耶律洪基说了算,但是内部的纷争也很复杂,他的皇太叔耶律重元掌握了大部分皮室军的支持,相互之间,早已经开始了各种明争暗斗,以决定下一步霸权的归属问题。
是的很无奈,在这个时代,辽国虽然已经开始腐化,但仍旧是霸权的象征。
耶律重元和耶律洪基间的问题么,大抵就是《天龙八部》中描写的皇太叔造反哪类事件,乔峰大爷搭救了耶律洪基从而升至了南院大王的段子。只是看起来这事似乎在提前酝酿中?
“老萧这家伙,这个时候不在上京守着他主子耶律洪基,秘密跑这兴庆府来干什么呢?”行走间,王雱在喃喃自语。
“我觉得不是好事,如果需要,我去私下会会他这所谓的辽国第一高手?”穆桂英冷冷道。
王雱摇头道:“不要乱来,他未必是冲我大雱来的。现在的消息还太少,没有可供决策的信号,咱们静观其变。”
……
回驿馆来不及休息,展昭递上条子说烟雨楼的段方让过去一趟。
王雱迟疑少顷,换了身衣服,带着穆桂英去了烟雨楼。
进去就脚软,因为到处是莺歌燕舞,说起来,昨晚虽然没被秒了,但也基本被那妖女给日得不知东南西北、这是真的。
进入小楼特定房间时,段胖子正把手深入一个大胸女的衣服里,把人家弄的嗷嗷叫。
见到王雱和穆桂英进来,段方便一掌打在美女屁屁上道:“出去吧,让老狗在周围警戒。”
于是,房间里静止了下来。
段方开口第一句就道:“小王大人,现在似乎有趣了,末将有消息说,萧炎珊秘密进了兴庆府。说起这萧炎珊……”
王雱打断道:“我知道他是谁,无需解释,说说看他来兴庆府是要干什么?”
段方摇头苦笑道:“此点上,当然没人知道。”
王雱想了想又道:“那你认为呢?‘你觉得’他来干什么?”
段方便语出惊人:“若末将推测:恐怕辽国皇帝耶律宗真的时日无多,辽国内部已经战云密布,关系紧张。源自李元昊时期开始,辽国和西夏的心病也不少。以雄才大略的耶律洪基心思,不可能是来找西夏借兵或者借神臂弓,所以末将认为,大概率萧炎珊的目标是没蔵讹庞。大人以为呢?”
王雱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耶律洪基要盗取燧发枪图纸?但他对象却是没蔵讹庞,而不是我大宋抚宁县?”
“正是。”段方点头道。
“的确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的理由呢?”王雱好奇的问道。
“大人且听我徐徐道来。”
段方草莽的模样进入了科普姿态:“说起来不怕大人怀疑,当时末将在辽国服役,和那与您苦大仇深的季天擎也算老朋友。我们有过多次合作,末将几次险些被萧炎珊识破击杀,就是季天擎把他扛住了。”
穆桂英介入道:“此点他所言不需,若没季天擎,以这个胖子的能耐,他会被萧炎珊吊起来打,就算是张丛训也扛不住萧炎珊。”
王雱好奇的问穆桂英:“现在满状态的你呢?”
穆桂英道:“也只是五五之数。”
段方却在心中不以为然的寻思,此婆娘狂妄了,你要是亲自见识过老萧那排山倒海的气势,恐怕就不会有五五之数的评价。
“好吧这只是个插曲,老段接着说。”王雱道。
段方道:“说起萧炎珊这人有个特点,他始终在缓冲,灌输耶律洪基避免宋辽交锋。就我老段掌握的消息,不是我为敌人说话,有多次,耶律洪基这个兵马大元帅打算对宋部署一些勾当,就是萧炎珊从中劝说放弃的。”
王雱便来了兴趣的道:“这算萧炎珊的信仰吗?”
“算是吧,那人非常刚烈却恩怨分明,武学理论上讲,只有他那样的人才能到达巅峰。”段方说道。
王雱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萧炎珊骨子里不想惹宋国,不想破坏他姑奶奶萧太后的政治遗产澶渊之盟,那么在耶律洪基需要燧发枪这种战争神器时,老萧选择了‘黑吃黑’、对西夏没蔵讹庞入手。反正没蔵讹庞的图纸本就是从我手里偷的?”
段方抱拳道:“大人英明,末将大抵要表达的就这个意思。这应该就是老萧来西夏的原因、或者原因之一。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判断,具体内情,或有未尽之处。”
王雱眯起眼睛问道:“段方你呢,觉得这是好事吗?”
段方不禁舔舔嘴皮,重重的点头道:“是好事,我宋国机会来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干?”王雱又神色古怪的问道。
段方忽然心里一紧,感觉王雱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于是精明的他也便不说破,改而笑着摇手道:“不不,末将没打算怎么干,全凭大人周旋了。”
“真的吗?”王雱微笑道。
“真的。”段胖子一本正经的模样。
王雱不禁泄气,照这形势,段方绝对有猫腻。但他选择了隐瞒王雱这个外交大使?
正因为段方对此有保留,对关键问题避而不谈,那么对王雱而言,就基本确定了没蔵蓝雨那怪异的妖女提供的是“真消息”。
如果是段方事事点头答案,过程太顺利,相反会让王雱怀疑他们所有人联合、下了一个套子。
目前有这些判断基本够了,不指望从老段这种人精嘴里了解更多消息,这种人,一但他忽然有了防守心思,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巴。
于是王雱也不责怪,起身道:“今日很累,被人日伤了,我要回去休息,若有后续的情报,老段记得通知我。”
段方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舔舔嘴皮忍不住问道:“听说大人把西夏太后睡了,这消息是真的吗?”
王雱笑而不答,离开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