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管我大晚上拿望远镜干嘛

白与粉为主的房间，房间地上覆盖着拼接泡沫地垫。毛绒玩具比姜柠的多了不止一倍，大小不一，角落里好几堆，最显眼的就属那个等身高的巨大毛熊了，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可以给大人穿。

听到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姜柠走进了房间，靠着床边坐到了地上，手头边有个小矮桌，苏达端了杯牛奶进来，把牛奶放到了这个小矮桌上，只是牛奶不是给姜柠的。

“不是我不礼貌不给你也倒一杯，是你一直以来都不要的，理由是不想喝水后借用我家的厕所。”

她喝了口牛奶，打开了饼干桶，吃起了饼干。

“没吃饭？”姜柠问。

“嗯，今早我妈出门比较急，没准备我的饭，我说会在学校门口吃了晚饭回家，但是我妈忘记给我晚饭钱了。”

“额，那谁送你回家的？”

“还能谁，小区的阿姨接孩子顺带把我也捎上呗。你刚不是问望远镜怎么用嘛，去窗口，对面楼，正对面的那户，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苏达看了下手腕上的卡通手表：“时间刚好，你可以去看了。”

神神秘秘的，姜柠一部分好奇一个女孩能用望远镜看什么，另部分有点小期待看到少妇刚出浴头发湿哒哒的景色。

躲在窗帘后，探出望远镜，正对面的楼层是吧，姜柠定眼一瞟……刚出浴室的小哥仅在腰间围了一圈岌岌可危的毛巾，手头不断擦拭着头发，一边往沙发走去。

“你怎么没借这次车祸假装哑巴？每回见你喊别人叔叔阿姨的声音太小声，别人没听到，被当没礼貌就觉得可怜。你也一直说想当个哑巴，有这份执念，就算失忆了，也不该忘了这点才对，要是借着车祸受惊吓，心里障碍什么的，没有哑巴也可以假装哑巴了，没人会怀疑。”苏达吃着手上的，嘴里不忘念叨。

姜柠看了眼书桌上放着的课本，书面上小学二年级下册几个字尤为的显眼。

小小年纪嘴巴不仅毒，思想成熟的可怕。

“我以前经常看对面楼？”

对面的小哥坐沙发上就开始喝起了啤酒吃起了花生，占着室内有暖气或空调制暖，日子过得非常潇洒。不像他们这些节省过日子的，室内室外全靠衣服保暖。

“对啊，你给的两块里有五毛是租用我爸望远镜的费用。怎么样，有没有记起什么？面对暗恋对象有没有怦然心动，有没有似曾相识？”

“呵呵，您老成语用的真好，二年级就教这些了啊，了不起。”姜柠回了一句。

十九、二十来岁的黄毛小子，有屁好看的，难得手头有高清望远镜，姜柠扫了下对面楼，大多不是灯暗着，就是窗帘拉上了，少数灯亮着没拉窗帘的，但没见人，就对面小哥开放不怕被偷窥。

视线落到了小区空地上，路灯下，母猫带着两只小猫蹲守在灯光下。有个妹纸端着碗走了过去，在猫面前蹲下身来，猫也没见跑，碗放下了，猫儿伸长了脖子吃得香。

“你的作业不拿出来吗？”姜柠看了会儿，见苏达饼干吃了一些，喝完了牛奶就问道。

“早做完了，那么简单的，分分钟搞定。教作业不过是找你出来的借口。”

苏达收拾了桌上的饼干屑，带着杯子离开又回来，从柜子里拿了洋娃娃和一些旧衣服出来。将旧衣服剪开，裁成小布块，按照洋娃娃的尺寸开始裁剪布块。

姜柠瞟了眼洋娃娃身上的洋裙，笑道：“手工不错啊。”

“那个是我妈做的，我妈是裁缝，这些才是我做的。”苏达将铁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大半的洋娃娃衣服。

姜柠笑得了然。

针线长短不一，歪歪扭扭，衣形不成样的，才会是小学生针线活的样子，那些跟缝纫机裁出来、版型跟正常人所穿没两样的洋装，要说是小学生的手工，打死不信。

“出了趟车祸你的话变多了呢，以后跟人独处就不会老冷场，被人说难以沟通了，因祸得福？”苏达说着抬了下眼，就见姜柠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是保安室吗？三栋楼六层有人倒下了，像刚从浴室出来，不排除煤气中毒的可能，也可能是贫血。倒下的是个小姐姐，对，我在对面楼看见的。情况好像不乐观，她没动，倒下就没起来过了，地上没血。对，我是拿望远镜看的，看得非常清楚。哎哟，你就别管我大晚上拿望远镜干嘛了，我看个星星不成吗？我是初中女生！还能偷看少妇小姐姐洗澡不成？别忘了先叫救护车啊。”

苏达吃惊地看着姜柠，她说话的语气可没半点怕生的样子，老神在在，交代的有条不紊，没因跟陌生人聊天而气短，也没因事态紧急而紧张地交代不清。

在望远镜中，姜柠已经看到保安跑来了。

“你们叫救护车了没，叫了啊，那就好。对了，你们叫不开六楼门的话，可以从七楼窗户下去，七楼有人在。”

“哈？电梯正往上走，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动动脑子啊，跑楼梯呗，就六七楼而已。”

“快到了没啊，要是煤气中毒情况就危急了啊。”

“六楼叫不开门啊，那就上七楼！七楼的小哥在沙发上打飞机呢。”

“我看到你了，对，我正在对面看着。啥，没绳子下去？问小哥借条床单被套啥的撕开！”

对面楼来了两个保安，一老一少，老的四五十，小的不超过二十，跟姜柠通话的是小伙子。比起听老保安的，年轻保安优先问了电话里头的姜柠，也可能是问了问题，看谁能先回答解决吧，每次姜柠反应比较快就是了。

拿出了指挥打副本的气势，姜柠纵观全局指导。

对面楼的年轻保安把手机交给了老保安，在腰间缠上了由窗帘撕成的粗绳下去了，由于没有能绑绳的地方，粗绳绑在了老保安的腰上，跟七楼的小哥一起拉着粗绳，辅助年轻保安下去。

看到小保安安全抵达六楼阳台，姜柠把电话挂掉了，电话费还是比较贵的。

阳台的玻璃推窗锁着，小保安拿阳台的一盆盆栽砸破了玻璃一角，手伸到破洞里开了窗门，当即，他捂住了口鼻，把窗户全推开了，将倒在浴室门口的年轻小姐拖到了通风的阳台上。

随后没多久，救护车、警察都来了。

寂静的小区一下子议论声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