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许

第20章 不许

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都愣了。

“干什么呀？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女孩子呢？”扔啤酒瓶的是个女人，声音甜美轻柔，与刚刚的举动并不吻合。

领班知道她是今晚的客人，也知道她跟谁一起来的，忙示意自己的人往一旁躲。

瓶子碎了，酒水顺着身上流，男人虽觉出疼却看上去没大有事，捂着脑袋破口大骂“该死的….”

女人却不温不火地拦着他的话：“哎呀，脾气怎么这么暴？发什么火啊？不就一瓶酒嘛，赔你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指着杨小小说，“她一看就不会喝酒，你干嘛要逼她呀？”

这般酥甜的声音，这般靓丽的容貌，男人眼珠一转换了语气：“怎么心疼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是来当救世主了？要不你替她喝，你陪哥喝两杯，刚刚扔我这瓶就算了，哥就不和你计较了，也放过她，怎么样？”

女人忙摆手，娇滴滴地说：“那可不行，我不会喝酒，我也不想喝…..”

“耍我？”男人哼了一声，指着女人吼，“敢耍我？你不喝也不行，必须喝，就你了，必须给老子…..”

最后那个“喝”字还没说出来，就被人扭住咚得一声按在了地上的碎玻璃瓶上。

速度之快，力度之狠，难以置信，男人来不及嚎叫，耳边传来的声音几乎让他晕倒……

“林姐，你没事吧？”

“晨哥，林姐在这…..”

……

杨小小猜想过会在这里遇见杜晨，想过无数见面场景：

或许她在远处看见他、他却没发现她；或许恰巧他或者他的朋友点她服务；或许就是正常的陪笑玩乐，或许他会吃惊、评论一番，或许她会不冷不热回敬，或许他们会针锋相对，或许会如陌生路人一般冷漠以对……

想象过各种片段，却从来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这般狼狈不堪出现在他的面前……

没处躲，只是躲不躲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杜晨并没有看见她，不，并没有往她的方向看，进门后，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女人身上：“林娜，怎么跑这来了？”

“晨哥，他欺负我。”女人一下扑过去，委屈极了。

“嗯？”杜晨搂着女人，看了看地上的男人，抬了一下手。

男人额头早已被扎破，瞬间又被松开往一侧倒去，忙用手去撑地面，触手皆是碎玻璃，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脚踩了过来，玻璃扎进去，手腕几乎就断了，被身后两个人轮番不停地踢打着，屋内传来男人阵阵惨叫。

杨小小从来没有见过人打架，这场景直接把她吓得呆住了。

“好了……”杜晨终于发话了。

刚刚一声“晨哥”早已让男人心惊胆战，自己居然差点想要调戏这个恶煞的女人，挨揍避免不了，已有准备，此刻鼻青脸肿，满脸都是血，只是小命还在、身上零部件不缺已是庆幸。

一丝恐惧，一丝好奇，杨小小想看又不敢看，耐不住瞄了一眼就闭上了眼，要命，这才知道杜晨的狠，是林娜先打了那人，那人只是说了重话回指了一下，就被揍成这样。

“现在说说，什么情况？”杜晨声音虽轻，众人听在耳中却是这般胆战心惊。

男人不顾疼痛，爬过来忙解释：“晨哥，我错了，我不该….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是他欺负人，非要逼人家喝酒，我就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嘛……”林娜撒娇着接过话。

男人则抬起断了的手腕，恶狠狠指向杨小小：“是她，都怪她，我来这里是钱的，她不让我摸她，还踹了我。”

杜晨这才看向一旁的杨小小，冷冷地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既然来这里，就该知道要做什么。如果都像你这样不懂事，大家还怎么做生意？”

虽然从没想过他会帮自己出面、出气，却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说她不懂事?居然教她守规矩？果真是流氓痞子，果真还是轻视她。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她怎么能爱过这样的男人？杨小小捂着脸，倔强地把眼泪逼回去，心寒到极点。

“你也是的，什么眼光？她那样有什么可碰的？找这样的，不嫌丢人？不让摸换了她不就是了？又不是没有人！”杜晨目光又转向男人，提了嗓门，“不过，我的女人有时无聊就爱多管闲事……”

男人忙点头，趴在地上磕头道歉求饶，真怕杜晨亲自动手。

“今天，先饶了你，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把人揍成这样居然还是客气啊！

“告诉你们经理，不懂规矩的女人，以后不许再来了！”杜晨扫着杨小小，冲着领班丢下一句话，带着林娜和手下走了。

……

被杨小小赶走后，韩冬这一周心情都很复杂，原本不该管她的，可是就是忍不住。

可她，不接电话，面对面站着也是冷冷地装作陌生人，他根本劝不住她，管不了她。

事实上，正如她所说，那是她自己的事，她愿意，她喜欢，他有什么资格凭什么管她？再说了，他是真的关心她这个人，还是关心这张相似的面孔？

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想她走这一步。可是，他不想又什么用？他算哪根葱？

又一个周末了，知道她还会去，韩冬想了想，硬着头皮联系了杜晨，不求别的，只希望这个人能够看在过往情份上关照她一二就好。

…..

杜晨脸色铁青，又气又恼，她的惨状，她的卑微，她忍着没流出来的泪，他都知道。

她果然在这里，她居然敢来这里？真想把她暴打一顿，可凭什么？

若非韩冬电话，若非林娜出面，今晚会怎样？想都不敢想。

依然记得前年夏天刚认识她的时候，她那么单纯，从没进过这样的地方。

第一次带她去ktv，搂她时，她还很紧张，吻她时感觉也是青涩，如今竟是靠这个来工作挣钱了。

说她没有魅力，她偏来证明，应该是这样吧？是赌气，是故意吧？

若非自己，她不会知道这场合，不会无所顾忌来到这肮脏的地方。

果然如姚哥所说，只要是人，都有心，都会疼！

……

闹了这一出，杜晨又发了话，舞厅是再也不敢要她了。

她也确实害怕，确实后悔，也真的不想再来了，毕竟不是她该走的路，毕竟是骨子里难以接受的。

等出租车的时候，回头看着东方大酒店，想起和杜晨深夜经过此地的场景，想起她问他这里为什么亮着那样的灯，想起他那样笑，又想起他那天晚上和刚刚说的话，自己这副惨状，他认出来了没有？他是说自己，还是说完全陌生的陪笑女？林娜是真的爱多管闲事吗？还是认出了自己，出于同情出面帮忙解围？

对林娜，杨小小是感激的，虽然她抢走了杜晨，可那个晚上那杯热茶那温柔的声音是温暖带着善意的。

对于杜晨，啊，不能想，真的不能再想了，她终于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是看不上她的…..

恍惚中，没有防备地被拖进了一辆车，又被蒙住了眼睛。

是刚刚被揍的男人想要报复吧，她竟不再反抗，静观其变，顺其自然。

自己选了这条路，该承受就承受，有什么大不了的？

被扛下车，放在床上，她突然就流泪了，杜晨看不上她，不愿意碰她，却总有人想占她的便宜。

如同待宰的羔羊，默默地躺着，刚刚被男人耳光打得几乎耳鸣，又目睹了杜晨手下揍人场景，此刻她仍是心有余悸。

男人被揍得那么惨，指不定有多恨呢，硬磕硬碰改变不了结局，或许还会惹恼他，再给自己来个分尸，那得多恐怖？她还有父母，还有哥哥嫂子，她还得活着呢，安安静静地好歹先保住一条命吧。

随便怎样，认了吧，忍了吧。

只是，没有人动她的衣服、碰她的身体，没有预想的下一步。

冰凉的东西落在脸上，她闻到了淡淡的药香，蒙住眼睛的东西被扯掉，来不及睁眼，就被膏状物糊住了。

诧异、不解，猜测着……

许久后，有声音传来：“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就大错特错了。他这人更喜欢事业型独立女人，如果你能在专业上努力，有了大成就，他或许会上心的。”

这声音她熟悉，是杜晨的女人林娜。

没有说话，和杜晨果真不是一路人，怎么也入不了他的眼，她已经决定彻底和他两清，再也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了。

林娜帮她处理了脸上的伤，又蒙上她的眼，送到住的地方。

至始至终，她不知道刚刚去了哪里，而她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今天是2008年5月9日，农历四月初五，星期五，她解放了自己，从此后，心中再无杜晨，此生永不再见，就当从未遇见。

……

5月12日，这个周一，汶川大地震，震惊世界，全球关注。

杨小小把在舞厅挣的钱全部偷偷捐了出去，虽是卖笑换来的见不得光，但好歹也是钱，好歹能给灾区做点贡献。

她依旧选择在麦当劳打工，虽然辛苦，虽然挣钱不多，但毕竟是光明正大干净钱，自己着舒坦。

生活又回到了以前，她又成了那个少言寡语的杨小小……

这章纯粹难产！

带孩子来开会，昨天在高铁上码了半章，临睡前酒店又码了一点，今天开会，没有午休勉强码完，这样断断续续太影响思路，太累人，茶歇期间检查顺完，发现可行，就这样吧！

只是再不这样了，对我而言，抢着码字不是好事……

孩子第一次来上海，明后天带着好好逛逛，不码字了……

请假了！

下周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