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中山装就要掀里面的黑布。
就在此时,外面的刘三大叫道:“兄弟,快来,张云梅要跑了!”
两人一听,掉头就走。
我刚松了一口气,但好巧不巧的是,走了几步,军装男停了下来。
对中山装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他去外面,自己留在这。
军装男点头,停了下来。
我一看,完了,掀开黑布,岂不是露馅了?
这一刻,我站在军装男身后,脑袋嗡嗡作响。
军装男手停在黑布上,问我,这房间是干嘛的?
我说是停尸房,背尸人专用的。
停尸房有点阴气那是自然了,我怎么可能私藏魂魄?
这可是犯法。
军装男一本正经,没理我。
然后一手掀开黑布,眼睛就扫着每个角落。
没想到的是,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一张床,几个木杖之外,别无他物。
看到这一幕,别说军装男。
就连我也傻了。
张云梅去哪里了?
军装男也是一脸懵逼,捞着头说道:“咦!奇怪了!老子明明看见她进来了,怎么就没了?”
我连忙回答:“大仙,你可能真的看错了,想必人外面。”
我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回到堂屋,我抬头一看,更傻了。
此时,张云梅杵在原地,脖子上套着勾魂索。
只是.......
这他妈的像是机械人,走路硬邦邦的。
并且皮肤也不像正常人的。
更像土堆刨出来的棺木。
死灰色!
脸上的腮红像是两个小本子的旗帜。
要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看到这,我已经明白了七八。
这是刘三糊弄鬼差,用棺木做的!
看到这,我欢喜不已,跪在地上,继续烧纸。
军装男看了我一眼说道:“小伙子,刚才多有得罪,你也别过于悲伤,既然是跛子后人,又是刘三的朋友,我们会好生对待她的。”
说到这,打拱,继续说道:“告辞!”
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这一个头,差点把老子心脏蹦出来。
刘三把我扶起来,问我刺激不?
我摸了一头老汗:“刺激!三哥,你本事大,老子这次是见识了!”
刘三叫我别拍马屁了,马上给张云梅还阳。
我顿了顿,问道:“我有一事不明,你把张云梅魂魄收哪里去了?我怎么都没看见?”
刘三一脸尴尬,笑道:“那些都是一些障眼法,你怎么也傻了,你不是背着的?”
我咦的一声,站在了灯泡下面。
再看看地上的投影。
这才发现,在我左肩,有一团漆黑的东西。
像是一个女人头。
不过露出来的不多,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
“你不是说......把他塞进停尸间么?”我问道。
刘三摆头,说那只是说说而已,真的塞进去,立马就会被抓住。
刘三告诉我,老早他就在我背后点了一张勾魂符。
并不是我叫张云梅名字,张云梅的魂魄会跟我走。
而是张云梅见了勾魂符,就会一直跟着我。
一旦靠近我,就会趴在我背上。
我在推张云梅那一瞬间,她就上了我后背。
鬼差看不见我背上的张云梅,那是我阳气钢盛,遮掩了张云梅的阴气。
并且,我和鬼差对话的时候。
都是面对着面。
鬼差只顾着检查停尸间。
根本就没想到,张云梅在我身上。
刘三说完,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额头上的冷汗唰唰往下落。
你妹的,真的是棋走险位,剑走偏锋。
嫌命大!
老子以为你技术高超。
没想到,你踏马的,拿着我当炮灰。
我有一种踹死这家伙的冲动。
“不过......我们要快点,那棺木只是障眼法,要不了几分钟鬼差就会发现,我们马上给张云梅还阳。”
我嗯了一声,躺在了张云梅的尸体旁。
猫血、朱砂,红绳,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在刘三念完口诀之后,我昏昏呼呼地进入了梦中。
再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在大门口。
却没看见张云梅。
我不禁问刘三,啥情况?
我怎么没看见张云梅?
刘三回了一句:你得去她死的地方去找,要把他引回来。
我点头,火急火燎地奔向我娘那头的坟。
没多久,我到了那片草丛中。
不远处,就看见一个姑娘杵在草丛中发愣。
这次我不敢大意,上次吃过一次亏,对着她叫了好几声。
开始,姑娘没回答。
再叫几声之后,姑娘终于嗯了一声。
我见时机成熟,丢了一把纸钱,大叫道起来。
“张云梅,跟我回去吧,黄泉路上无客栈,人间旅途无后悔,跟我走,别回头。”
姑娘起身,缓缓跟着我。
我心想这次应该不会错。
但刚到村口,就听见刘三的声音。
“狗蛋,你怎么确定她就是张云梅?万一同名同姓,怎么办?”
我点头,虽说这种可能很小,但也不是不存在。
万一我又拉个啥玩意儿回去,刘三不打死我才怪。
“你说咋办?”我问道。
“老办法,跛子说过的,你把裤子拔了,看她表现。”
我擦!
看来你们是惯用这种损招?
就在我拔掉裤子那一瞬间。
这次张云梅“咦”的一下。
捂着脸转了过去,是亲眼可见!
绝对没错。
在回到家中,我看见刘三抱着一只猫,守在床前。
我叫了一声三哥。
刘三就在看我一眼后,手一松。
怀中的猫就对我呲牙咧嘴的扑来。
我一惊,猛地睁开眼,发现我已经回来了。
我醒来第一件事,就看身边的张云梅。
现在的张云梅躺在床上,头顶脚下点着灯盏。
浑身冰冷,脸色惨白。
我问刘三,她啥时候能回来?
刘三摆头,表示不知道,人事已尽,只看天意。
只要公鸡没打鸣儿,都能回来。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整。
要不了多久,公鸡会打鸣第一次。
那是过了一刻钟,油灯忽然扯着火苗子,上蹿下跳。
我捂着好一阵子才平息下来。
我刚挪回手,冷不丁地就听见一声公鸡打鸣。
紧接着,就是第二只公鸡打鸣。
顷刻间,打鸣声彼此起伏。
我心里一凉,这下如何是好?
难不成我们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