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欢没有过。
所以过程并不是很顺利。
她的指甲死死抠着周凛泽的手臂和后背,留下一排大大小小的掐痕。
“林亦欢,你给我放松点!”
被这事儿逼疯的人,何止是她自己。
周凛泽也同样没经验,偏偏又遇上紧张到快要僵直成一具尸体的林亦欢!
当一切困束被现实冲破,永远再无法挽回时。
她哭了。
赤红的眼尾一遍遍涌出泪珠,周凛泽一遍遍的低头吻干。
“后悔吗?”
他的声线暗哑粗粝,像贴着林亦欢的耳朵灌入般。
她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攀着周凛泽的脖颈,使劲摇头。
“林亦欢,我不是问你这个。”
蓦地——
周家老宅外,传来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是周霁风带人回来了。
她顿时睁开眼,惊恐无措,身体下意识抖成筛糠。
“嗯……操!”
这闷哼和骂声都出自周凛泽。
他结束了。
俊脸却黑得能滴出墨一般。
低头去看林亦欢,好在她压根没心思想时长的问题!
一张小脸透着绯红,呼吸急促起伏,鬓边的发丝有一缕被汗水洇湿,贴在颊面上,活活一副刚溺水被救上岸的模样。
周凛泽撑起身体,扯过床边的墨色睡袍披上,长腿几步走到门边,又侧过俊脸看她。
“想提高怀孕概率,就再躺十分钟,然后穿好衣服再出来。”
“可是你哥……”
“他不敢闯我的房间。”
丢下这句话,周凛泽直接关门离开。
而老宅一楼的客厅中,周霁风已经带人黑压压站了一片!
看到自己弟弟忽然出现,他浓眉瞬间拧起。
“凛泽?你怎么在国内?!”
他不是定居英国,已经三年了吗?
“你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得回来。”
周凛泽仍是挂着痞气的笑,甚至慵懒的靠着沙发,用虎口拢着火机,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垂眸抽上一口,笑道。
“哥,你这兴师动众的,就没想过……万一真冤枉了她呢?”
“那小傻子,可结结实实的喜欢了你十年,为了讨你欢心,连她父亲生前唯一留下来的地皮,都无条件送给你了。”
只可惜,现在周霁风哪里听得进去这些?
他俊脸压着狠戾,声音如寒风,“我根本不稀罕!她害了今雪,我必须要她死!”
“啧,好吧。”
周凛泽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余光瞥向三楼。
林亦欢已经穿好衣服,站在那里不知多久。
刚才周霁风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来着。
她以前特别喜欢周霁风的声线,温雅低沉,很绅士的感觉。
连他平日里发来的微信语音都会反反复复听上好几遍,然后点进收藏中。
可如今这嗓音,却在说着必须要自己死!
多讽刺的一幕。
林亦欢紧紧攥着拳,一步步走到这个曾深爱的男人面前,迎上他尽是厌恶的眉宇。
“你是不是,从未信过我?”
那些说辞,不过是骗自己离婚的一个圈套。
“霁风,我想要一句实话,你喜欢过我吗?哪怕……一瞬间的心动。”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不愿意死心!
自己当然可以配合警方调查。
但,怎么都不该是由周霁风送自己进监狱。
他可是她的丈夫啊。
是她十年如一日去珍惜的男人!
林亦欢的眼睛实在太亮,竟看得周霁风有些恍惚!
他没答。
良久,只凌厉的开口,“杀了人,你就得偿命!”
终于。
林亦欢眸底的那抹光,灭了。
永远的灭了。
她的肩膀也随着垂下来,鸦羽长睫盖住瞳孔。
“好。”
“……”
“不用押着,我自己会走。”
语毕,她没再看任何人,迈步径直走出了老宅。
不消多时,客厅就恢复了安静。
周凛泽深邃的眉眼模糊在雾气中,眯了眯眸子,将烟头掐灭。
一直在门外守着的秘书见人都离开后,才过来疑惑的问,“周总,您不是都已经……”
“我怕林亦欢心死的不够彻底。”
他的视线投向刚刚林亦欢离开的方向,讥诮的扯了下唇角,“谁让她当年选我哥的?”
明明周家和林家共同在军属大院生活的十几年间,自己才是那个总陪着她护着她的人!
他自认不过嘴巴毒了点而已,结果两家商量亲上加亲时,林亦欢却一脸娇羞的要嫁给大哥!
气得周凛泽直接离开国内,一走三年,直到——
林亦欢出了事。
“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