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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你说的他是谁?”我问。
“水,给我瓶水。”
豆芽仔忙从包里找出来一瓶水,递给了把头。
把头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半瓶,被呛了一下。
“咳....”
所有人都看向把头,期待他开口。
为了省点电,我们关了手电,点了一根蜡烛。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溶洞中点蜡烛,气氛一下就显得有些承重。
把头缓过来后,看向我问,“云峰,你有没有听过那首五字诗。”
“铁墓柳湖中,烟光散水中,千栽暗留石,冷浸若堂封。”
我想了想,摇头说没听过。
我记得的古诗只有三四首,都是鹅鹅鹅和日照香炉生紫烟。
此时阿春惊讶道:“我听过第一句,王把头,你说的......该不会是河南周口的胡公墓吧?”
“等等....”
阿春脸色一变,睁大眼道:“胡公...满...胡满公??”
把头没开口,算是默认。
“胡满公是谁?没听说过啊,”豆芽仔坐在蜡烛旁问。
把头皱眉想了片刻,说了他的想法。
虽然目前还没有实物证据,但我听后认为极有可能。
鬼崽岭祭祀遗址的谜团,可能和这个有直接关系。
把头说,胡满公也叫陈胡公,是春秋时期陈国的开国皇帝,第一任君主,字妫(gUi)满。
这人不但是舜的直系后代,同时也是现在人“陈姓姓氏”的起源之祖,到现在有三千多年了。
正史上说,这个人的墓在水底,整个用铁水浇铸,当地考古队也承认这个说法。还有,明朝的进士王良臣在他书中留下了这句话,“巧铸铁馆藏水底,光留玉叶照人间。”
还记不记得沙漠中埋的金幼玫?
我说过,那墓就是铁水铸成的,当时要不是无意中发现了那个秘密甬道,我和豆芽仔根本挖不进去。
流沙墓,积石墓,铁水墓,水下墓都有防盗功能,而胡满公的墓既是铁水墓,又是水下墓,这么干当然也是为了防盗。
把头是河南人,对他们本地哪里有古墓肯定比外地人更了解,把头说,历史上陈胡公水下铁墓损坏过一次,一种说法是被盗窃损坏,另外一种说法,是被几名陈氏后人迁移走了。
陈胡公是舜帝的直系后代,鬼崽岭被定性为舜的祭祀遗址,这个肯定错了。
可以想想,道县鬼崽岭石雕从几千年前开始,一直到清代时期,都有人做新的石雕,最后一次,应该是清光绪时期那名道士做的祭拜。
为什么?
因为天下的陈姓,没有断过!
一直在繁衍昌盛!
现在的陈胡公墓是旅游景点,逢年过节很多人姓陈的都会去拜。
我说句大胆点的话,很可能....拜错了。
一个铁证。马王堆汉墓中出土的竹简上记载了,舜死后埋在了九嶷山,九嶷山在湖南宁远县城,离道县很近。
如果有本地的朋友,你可以去看一眼。
夏天的时候站在鬼崽岭水塘边儿那个小坡上,向北看,就和那些鬼崽石雕的摆向一样。
正正好,都能看见九嶷山的最高点。
这肯定不是巧合。
这是因为,如果胡满公墓当年从水下,千里迢迢迁移到这里,作为舜帝后代,埋在这里,能看着祖宗,守在祖宗身边。
把头一直在犹豫,是因为他有件事不理解,不过后来我想通了。
那就是,历史上有两个陈国,一个是春秋时期的陈国,另外一个是五代时期的陈国,胡满公妫满是春秋陈国的君主,他的陈姓后代当时没听说过有迁移到湖南这里的,基本都在北方,而且,道县在古时也不属于陈国领土。
田广洞村大部分都姓唐,但有少部分人姓陈,大概一共有二三十个人。
想了解的,我建议各位去网上找找那个视频看看,就是早年间地理中国拍鬼崽岭之谜的时候,无意中采访了田广洞村的陈姓人家,人从家里拿出来一部族谱,族谱第一个名,就是“舜”。
当时就有专家说,你这个族谱是假的,不真。叨逼叨一顿分析,说怎么怎么不可能。
那十几个姓陈的村民文化程度也不高,对自己祖先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听说自己族谱不真后,非常难过。
由于时间跨度太久,有些事不可能查清,但我敢肯定,他们当时拿出来的那本族谱,一定是真的。
至于这伙人为什么留在了田广洞村,我推测和他们的职业有关系。
我在田广洞村住过才知道,这伙陈姓人士祖上往前好几辈,都是干石匠的,他们家里还传下来一些很老的凿子锤子,所以我猜测,这伙人的祖辈就是当初鬼崽岭,石雕匠人们中的一部分。
可能在很久之前人很多,后来大部分都死在了榕洞下的采石区。
我们见到的石头厕所,那些白骨,应该就是他们。
少部分石匠逃出来以后,因为害怕,所以将这个秘密烂在了心里,没人敢说。
就这样,几百上千年以后,到了现在,田广洞那几十个陈姓村名才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知道。
....
鱼哥倒吸一口凉气,问:“把头,这么说,刚才我们见到的水下小房子那副壁画....”
“是。”
把头咳嗽了声,说:“水下房子就是陈胡公之前的铁墓,在河南淮阳湖底,中间的壁画受潮损毁了,如果还在,我们联起来看,应给就是一副记载了迁墓事件的壁画。”
小萱问,那是谁画的壁画,这也是我想问的。
把头道:“壁画的时间在清早期,大概是顺治康熙这段时间,具体是谁画的....因为没有署名,现在缺少证据,我还不知道,但迟早会查清楚。”
“呼,烫死了!”
豆芽仔听的太过入神,他离蜡烛很近,没注意,被火苗烧到了。
豆芽仔吹了吹手,一脸兴奋的说:“把头,那这里是不是有很多战国时期的陪葬青铜器?那我们又要发了啊!”
把头叹了声,说:“从风水上来说,人死后埋在潮湿的地方很不利,但妫满公当初建造铁墓,下沉湖底,用如此强力的防盗手段,足以说明他不想被打扰。”
听了这句话,我眼皮一跳,皱眉问:“把头,照你这么说,这里也有很厉害的防盗手段?”
“没错。”
把头问我:“云峰,我就拿胡满公的水下铁墓来举例,你说说,如果让你干,你有什么办法。”
我想了半天,开口说:“在水底下,我们没办法挖横井,铁水灌顶,金刚针也打不透,如果棺材也是生铁浇灌的,除非我们用拉来气瓶,用气枪割,可是在水底下......”
我皱眉想了半天,最后无奈的摇头,“把头....我,我进不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想了各种可能,的确不行。
把头突然笑了笑,安慰我说:“云峰,你别忘了,我们是北派的,胡公水下铁墓,历史上仅此一例,别说是你,就算是长沙地区老一辈的家族式土夫子,就算是许支锅,吴支锅,解支锅,王支锅他们四个联起手来,也不敢打包票自己能进去。”
把头说的四个人是南派高手,在南派中,地位相当于北派的九清水,姚文忠,田三久这种级别的高手。
“怂什么!”
豆芽仔立即站起来,大声说:“哪个说咱们北派就不能掏水洞子了?就算有人说,那也没用了,我可是加入了北派,赵萱萱你来说,我是谁?”豆芽仔轻轻踢了小萱一脚问。。
“你是傻比。”
看自己衣服被踢脏了,小萱就骂豆芽仔。
“咳!”豆芽仔有些尴尬,不过他马上恢复了精神,拍了拍自己胸口。
“我是舟山小白龙啊!”
“有我在你们怕什么?”
“管他什么铁墓水墓的,掏,使劲掏!咱们一定要掏干净!有我在你们就放上一万个心吧!”
把头无奈的笑了笑,摆手示意豆芽仔坐下,别在那儿咋呼了。
“对了,文斌,下来之前我让你带的东西,现在看看有没有进水。”
鱼哥说好。
鱼哥背的包比我们背的包都大一号,之前我问他装了什么,鱼哥还神神秘秘的说把头暂时不让说。
结果等鱼哥一打开,看傻眼了。
鱼哥从包里掏出来一个老木盒,打开盒,里头还套了防水袋,而防水袋里装了一大把雷管。
很多00后可能没见过这东西,其实盗墓用的全是这玩意,都不用电雷管,都用老式火雷管。
那时候的火雷管长的像雪茄,引线几十厘米长,便于携带,这东西分为上下两部分,点着后,主药和副药一起炸,威力很大。
唯一不好的就是安全性不好,搞不好就把自己给炸死了。
所以把头很少用,我们靠技术弥补,从墓葬的薄弱点打金刚针破石头。
我估计把头让鱼哥背着,就是因为他不抽烟,身上不带打火机。
既然带了老式火雷管,就证明把头感觉到了棘手。
这次是要玩大的。
.....
鬼崽岭之迷现在还没解开,各方争论不休,我们现在的文物法是不提倡主动发掘。至于专家们....汉文帝的霸陵不是也搞错了嘛,有些事,你不挖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我说如果。
如果鬼崽岭以后有一天突然被大规模发掘了,到时候都不要说我。
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