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从古塔出来,天启一边看顾着后座上白雪的情况,一面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本来以为天弘厶那个臭小子把他们丢在这里,他们要走着离开。天启甚至估摸了一下时间,回到他住的地方就可以直接吃早餐了,万万没想到白雪是开车来的,背她的时候车钥匙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不幸中的万幸,上天庇佑,他这样想着。
虽然夜深人静,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是他的车速并不快,一来是他对于这边不是很熟,以前就不经常来这里,自从老城区整改之后,这边更加的破败凌乱,很难分辨东南西北;二来是因为,他好像是迷路了……
天启把车停到路边,下车走到后座,“喂,我说美女警官,赶紧醒醒,我们好像迷路了!这边你应该熟悉的吧,换你来开车!喂……”
白雪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在明亮的月色映衬下,脸色惨白,就像是死人一样。
“喂喂喂,你别装啊!我只是稍稍给你来了几针,纯属怡情,绝对不伤身啊!喂,你别逗了,快起来!”天启一开始还以为是白雪在整蛊他,可是越来越不对劲。
把手伸到白雪的鼻子下探鼻息,天启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可以确定的是,这人的死绝对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弟弟让他扎针,只是干扰白雪的记忆系统而已,简单来说,就是让她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影响。
可是眼前这人就没有了生命迹象,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底下!
天启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给弟弟打电话想问他那些他认识的人是不是没走干净,可是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一看屏幕,服务区外……
心中顿时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不是担心他自己能不能安全的走出这里,而是担心弟弟会不会遇到危险。
不再做过多的停留,天启再次回到车中,发动车子,朝着他记忆中的出口开过去。
周围渐渐地升起了雾气,而且越来越浓,很快能见度就不到10米了。
天启感受都空气中荡漾的非人的气息,将车就地停下没有熄火,双手捏着观音印,瞬而改为翻手阴阳印,双眼微闭,嘴上念着亡法心咒,也就三五秒的功夫,雾气开始退散,慢慢变薄,眼前的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天启睁开眼睛,他现在正在一条公路上,看样子应该是一条高速公路。
妈的,又着了道了。
这种情况作为捕客来说是很少遇见的,因为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和牛鬼蛇神打交道,几乎一见面都是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很少会出这种虚招子,再加上这几年,天启更是有意的远离这些,所以向现在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些年头没有遇见了。
天启嘴角挂上熟悉的痞笑,从口袋中拿出一颗烟叼在嘴里,顺便拿出一张4公分宽,大概10公分长的黑色纸片,然后凌空在上面笔划着,似乎是在写什么,完事之后打开车窗随手一丢,那黑条子直接贴在了车子机盖的正前方。
既然想玩儿,老子就陪你玩玩。
发动车子,猛然地朝前开去,他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也不必理会通向哪里,因为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而已,无须慌张。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车子开走之后,四周的浓雾再次聚拢起来,茫茫一片,不见归路。
天弘厶醒来的时候,是在小田家里的床上,床边站了满满的人,要不是屋子太小挤不下,估计整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会围上来。
头还是有些疼,不过更疼的是身上的伤口。
天弘厶挣扎着要起来,小田立马上前帮忙将他扶起,在他的背后放了一个枕头让他靠坐着。
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身上受伤的地方,大多都是用纱布包着的,床头的旁边站着一个斜挎着木箱的老者,看样子是个乡村大夫。
“天大师,你感觉怎么样?村里的条件比较简陋,看你伤的挺重的,怕耽误你的治疗,就让李老爹先过来看看,你放心吧,他可是俺们村里最好的大夫。”小田拍着胸脯对天弘厶说道,临了还不忘让开路让李老爹查看一下。
背着箱子的老者,也就是小田口中的李老爹,上前一步,弯身检查了一下天弘厶的伤口,“你身上的伤口虽深,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尽是些皮外伤,我给你上了药,过个十天半月的就好了,这段时间注意不要沾水,容易感染。”说着,李老爹从自己随身背着的药箱当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天弘厶,“这个药你拿着,三天换一次。”说完转身离去。
天弘厶看着这老头子的背影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的。
头还是微微有些疼,天弘厶按着太阳穴,问小田道:“你妻儿怎么样了?”
听到问话,小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激动地说道:“天大师!多谢你救了了我们一家子,他们现在很好,李老爹说他们现在身体有些虚弱,就在侧房里休息,等他们好了,我让他们给你磕头致谢!”说罢,小田哐哐地开始磕头。
“别别别,这可使不得,只是我应该做的,只不过事情还没完,你们家祖坟的位置要迁移了,在原有位置上往正北移动10米,一定要精确,而且要在下个礼拜三,凌晨3:57破土,之后把这个挂在你们家大门上四十九天,摘下之后找个十字路口烧掉,事情才算圆满结束。”天弘厶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条子递给小田,对方像是接圣旨一样的恭敬。
经过这件事之后,天弘厶在当地的名声可谓是大噪起来,他在村民们的心中更是神一样的存在。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批的村民,天弘厶躺在床上苦笑,这群人似乎是把他当成道士了,明明是两个体系的嘛,不过也没关系,世人眼拙,让他们分辨的清确实也是为难他们了。
迷迷糊糊地刚要入睡,恍然中似乎听到电话的响声,天弘厶仔细听了一阵,才确定那就是自己的电话,浑身酸痛,不过还是起身接了电话。
“喂,请问哪位?”
“您好,是天弘厶先生本人吗?”对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急切,万分焦急的样子。
“我是,怎么了吗?”天弘厶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是市第一人民医院,您的哥哥天启先生发生了一场交通事故,现在危在旦夕,您能马上过来吗?”
电话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后面的话天弘厶没有听清,“好,我马上过去。”
天弘厶挂掉电话,拿起自己的背包就往外走,开车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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