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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的奴才没怎么听到,左右表姑娘还是那些话,后来倒是听到几句。”
双福把自己听到的完完全全复述了一遍:“凝冬姑娘没被表姑娘气到,倒很是有风范,只是这表姑娘,一直不死心,若她再纠缠凝冬姑娘,难免不合宜。”
他也觉得一个表姑娘,还没成为自家世子的人,就插手表哥房里的事,这算怎么回事呢,偏表姑娘又是客人,不能苛待也不能打骂,那位表姑娘,但凡有些不顺心的事,就哭哭啼啼,好像别人都欺负她似的。
抬眼看了看自家世子,却见他唇角上扬,眼睛微微弯着,眸中冷的化不开的冰山,全都碎成冰凌,化为一滩春水了。
世子生了一张精致的好样貌,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像是画上的神仙公子,不论做什么表情都不痴呆,依然英俊无比,现在的样子反而透着些许温柔。
然而双福打了个冷颤,害怕极了,只觉得世子有些不正常,他们世子是什么人,虽然平日里冷冷的,一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但在外面需要交际的时候,也能如沐春风,这些都是假装的,实际上的世子,对于厌恶的人,手段可多的是呢。
就如怀璋书院里,世子的同窗,永侯家那位小侯爷,自来跟世子不对付,暗地里总说世子装清高,世子表面不与他计较,可没过几天,永侯家的小侯爷就被套麻袋在暗巷被打了一顿,逛花楼被狗咬,光着屁股跑出来,被御史在前朝参了永侯一本。
因为小侯爷的姐姐是后宫备受宠爱的贵妃,永侯家没有被夺爵,然而小侯爷回家,挨了老父好一顿竹笋炒肉,那几日都没能娶上学。
这里面没有自家世子的手笔,双福是万万不信的,事后小侯爷也四处嚷嚷说是世子害他,结果根本就没证据。
可双福记得清清楚楚,那几日,世子见了好几个,跟小侯爷不睦的权贵子。
自家世子冷心冷肺,对他示好的,岂止表姑娘一个,表姑娘那么漂亮那么柔弱,但凡是个男人,都要有些怜惜心思,可世子完全不为所动,假装不知道表姑娘对他有意。
现在,他居然流露出些许温柔,甚至眼神迷离。
双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小心翼翼:“世子,您,您没事吗?”
谢怀则回过神,冷冷瞥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那冷冰冰的,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双福倒是放下了心,果然还是自家世子。
“奴才刚才回话,您没答应。”
谢怀则又笑了一下,让双福惊悚无比。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凝冬,她果然爱我至深。”
“啊?”
“她用尽手段来到我身边,只求在我身边服侍,别的都不计较,甚至从不吃醋争宠,难道不是爱我至深?”
双福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困惑,卫婵用尽手段便是爱世子,表姑娘也想嫁给世子呢,就是心思不纯,不吃醋争宠不是应该的吗,卫婵只是个通房,半奴不主的,哪有资格争风吃醋,这是为奴婢的本分,怎么到了世子口中就成了爱他至深?
谢怀则勾勾唇:“你没经历情爱,你不懂。”
双福无语:“一开始世子并不愿纳妾,如今竟接受了凝冬姑娘,奴才们都很意外。”
“从前只觉得麻烦,那些女子要么怨怼,要么痴呆的瞧着我,就心生不耐,可凝冬跟她们不同,她很平静,让我心安,时间久了倒也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也算不错。”
时间久了?昨天那姑娘刚来的集瑛院吧,刚第二天就时间久了?
双福张了张嘴,不敢说话。
“我也不是不正经的人,既然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总要负责到底,她又如此痴恋我,压抑自己的心,只要不破坏规矩,对她好一些也无妨。”
双福有些傻眼。
“以后你们在院子里当差,也注意些,别让不相干的人冲撞了她。”
“世子,您把管院子的权都给了凝冬姑娘,连端砚都打发出去了,咱们院的人,谁敢惹啊。”
谢怀则不置可否:“她身上的衣裳,也太素了些,铺子里的人什么时候到?”
“是明日呢,毕竟是府中小姐们一起做衣裳的日子。”
“等府里姑娘们做完,裁缝可还有时间来集瑛院,给卫婵量尺寸吗?”谢怀则蹙眉。
双福又是愕然:“这,这也没办法,也得等夫人小姐们裁完,才轮得到下面的姨娘奴才们呢。”
见谢怀则神色淡淡,双福脑中警报立刻响起,世子越是这样越是表示他不高兴。
双福硬着头皮:“世子,这一直都是府里的规矩,想来凝冬姑娘也不会在意晚点时日,您瞧凝冬姑娘的穿着,就知她朴素。”
谢怀则颔首:“她确实不花枝招展,这一点很好,但人在其位也不能过于藏拙,她现在身份不同,穿成这样,不合适。”
她的肌肤那么白,除了手心有些茧子,哪里都软软的,滑腻的像是刚蒸出来的花生酪,不仅是素淡的月白,天青色,就算是鲜艳些的桃红翠绿,她穿着也一定好看。
“其实若是问凝冬姑娘,估计她自己也不甚在意穿什么,之前她没来世子身边,外头有好些管家娘子,还有小厮都打听她呢。”
谢怀则一愣,不满道:“身为外男,打听她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凝冬姑娘朴素,容貌又不出挑又得老夫人喜爱,都觉得她是个过日子能攒钱的好手,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丫鬟,既不买胭脂水粉打扮,也不穿好衣裳,手里体己定然不少,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里,外头小厮们都属意凝冬姑娘,曾打听过她何时配人呢。”
谢怀则脸色沉了下来。
双福打了个激灵,暗道自己嘴快:“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如今凝冬姑娘是世子身边的人,谁敢觊觎?那是不要命了。”
谢怀则轻嗤:“你家世子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讲理是讲理,但是太记仇,而且报仇十年都不晚,谁敢惹世子啊,双福心中腹诽。
家里的规矩惯是如此,奴婢们配家里的小厮,小厮瞧见那些装扮的过分妖娆漂亮,跟副小姐似的,反而不大愿意娶,总觉得这样的姑娘当媳妇儿养不住,花费又高,公府的小厮们,少有能熬出头的,大多不过领着薪俸,种两亩地,哪有那么多钱供着媳妇儿穿金戴银。
卫婵这样容貌并不过分出挑,又朴素会攒钱的姑娘,自然成了小厮们心中最优人选。
她跟小厮们也没成,可谢怀则只是想想,就觉不悦。
一群奴才,也敢觊觎他的人!
“去暗中打听打听,都谁想跟祖母讨要过她。”
双福觉得自己真是多嘴,不会给人招来祸事了吧:“世子,这,不用了吧,都是过去的事了。”
“知道一下而已,你担心什么,难道你也起过这心思。”
双福吓了一跳:“世子,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早就定了您身边的熟宣,可不敢想那些有的没的。”
“你盯着家里铺子的裁缝匠人,若是不行,就单请他们过来,凝冬需要的东西多,一个时辰都是不够的。”
“是,奴才晓得。”
双福心中吐槽,随着跟小姐们一起裁衣做首饰,费用都是走的公中,若是单独请,就得自己掏钱,谁让世子有钱,他掏钱自然他说了算。
让双福退下,谢怀则回了内厅,见到卫婵有些愁眉苦脸,更见了夫人身边的香环,顿时便什么都知道了。
“世子,夫人叫奴婢送下午的补汤来。”香环是来取上午的那个汤盅的,顺便来送下午的汤。
屋里一股子药味儿,卫婵看向谢怀则,脸色发苦,这位国公夫人到底有完没完,根本就不听别人说话,谢怀则上午在那待了一会儿,就听了她絮絮叨叨各种诉说自己的不容易,而看世子麻木的表情,肯定不是一次了。
“红砚,我听说外院的小丫鬟们在玩叶子牌,你带着香环姐姐去摸两把。”
“奴婢是来送汤的,夫人特意叮嘱要看着世子喝下去,奴婢还得把空盅拿回去呢。”
“香环姐姐,世子现在正在做文章,文思如泉涌,你先等等,世子忙完就喝,你去摸两把玩玩,输了算我的,赢了算姐姐的嘛。”
卫婵笑嘻嘻给红砚使了个眼色,红砚立刻心神领会,揽着香环的肩膀往外走,香环也有些意动,还有点不好意思呢:“那,那我就摸两把,就两把啊。”
内厅静了下来,谢怀则面带笑意:“你还挺有办法,输了算你的,你有钱?”
卫婵脸垮了下来:“奴婢穷啊,这钱得您出。”
她盯着那碗药膳:“成日喝这些,好好的人也得喝坏了。”
“也不是日日都喝,有时送来会故意晾着她们。”
“您就不能跟夫人说说,要不就不喝了,什么人能受得住这样补?”卫婵示意一番谢怀则,得到他允许后,把那碗汤,顺着窗缝倒在外面花坛里。
陵阳郡主本就美貌出众,不然也不能引得国公非她不娶,可看着她絮絮叨叨,自垂自怜的样子,卫婵居然半点也感觉不到她的美貌,只觉厌烦。
“说过,她哭了一个时辰,大事上她有很多事不能做主,这种小事能不当面惹她难过就不惹她,有时候拖不过去,硬着头皮喝了便是。”
“此事夫人做的,实在是……”
谢怀则勾起唇角:“你当着我的面,说我亲娘的不是,不怕我罚你?”
罚什么,什么也不会罚。
他看着她挽起袖子,端着汤盅的模样,看到她露出的白皙手臂,细弱,又柔软,宛如两截枝条。
上一次赏她的缠枝莲花绞丝镯,她并没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