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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吴若初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住处。
芊芊刚洗过了澡,光着小脚丫就朝妈妈奔来,吴若初把女儿抱了个满怀,在她左右脸和额头下巴上都印下一个吻,“乖女儿,洗得香香的,别乱跑了,去床上等妈妈,妈妈换了衣服就来给你讲睡前故事。”
女儿撒着欢跑开了,吴若初眼角有一缕皱纹般的浅笑。她上楼换下了职业装,随便套了件睡裙,然后把紧束一天的头发散开,用梳子刮了刮。来到女儿房里时,女儿已经倚靠着布艺小熊坐在床上,暖黄色的床头灯香甜而温馨。
吴若初坐到芊芊身边,抚了抚她软绵绵的头发,芊芊手里摆弄着一张皱皱的卡片,吴若初定睛看去,还是那张折翼天使卡。
“芊芊,这张卡片有那么好吗,天天不离手,都被你玩旧了。”吴若初笑着捏捏女儿的鼻子。
“我觉得这个小天使很漂亮,虽然她断了翅膀,从空中掉下来,被天上的大家庭遗弃,可她还是这么漂亮,我喜欢她!”芊芊一脸崇拜。
“嗯,我的女儿就是有眼光。”吴若初疼爱地搂了搂女儿的肩,然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童话书。
“对了妈妈,今天我在奶奶家玩的时候,那个叔叔来看我了,就是魏叔叔!”芊芊按照惯例分享着自己当天经历的要闻大事,“他看了我写大字,还陪我玩了好久呢……”
妈妈的侧影在灯光下静止了,只剩肩上的发丝轻柔摇荡。
“是吗?”妈妈望着那盏黄色的灯。
“是啊是啊,可是后来魏叔叔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打招呼就走了,本来都说好了要再陪我玩一会儿的……”芊芊有些失落。
吴若初回转头来,深呼吸一下,那暖黄的光晕晃得她有瞬间的恍惚,“你魏叔叔工作忙,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要怪他……你还有妈妈,妈妈会在这儿,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嗯!”芊芊像只毛绒小兔子一样在妈妈手臂上蹭了蹭,“我不怪魏叔叔,我还挺喜欢他的,妈妈,你不喜欢他吗?为什么你总是跟他吵架?对了,有几次我还看见魏叔叔的车就停在我们家窗户正对的那条街上,魏叔叔坐在车里,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我们家的房子,我在窗口跟他挥手,他没发现我,街上实在太吵了,我大声喊他,他也没听见……每次,只要妈妈一回家,魏叔叔的车很快就开走了,妈妈,你们是不是在生气啊?”
吴若初捏紧了童话书的封面,原来他曾那么多次在她附近暗暗观望,竟然一点声息都没有。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芊芊捋平了被妈妈捏起的书角。
“嗯?”吴若初回过神,打开了手中的书,“我们不说魏叔叔了,妈妈给你讲故事,来……你想听哪个?妈妈小时候最喜欢快乐王子了……”
她翻着书,却觉得书页在她手里像是捉不住的风。
“我最喜欢丑小鸭。”芊芊伸出手在妈妈眼前挥了挥,“可是妈妈,你把书拿倒了。”
讲完故事,哄着女儿睡下后,吴若初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正要回到楼上的卧室,就看见聂鼎从书房的方向过来,他一向有夜读的习惯,潜移默化之下,芊芊也对书本有着极大的热情。
聂鼎从墙边的架子上拿起一瓶清凉油,皱着眉抹了些在太阳穴上。黑暗而空阔的客厅里,夫妻俩相视笑笑,聂鼎对她打了声招呼,“今天给芊芊讲了什么故事?”
“今天讲的是丑小鸭。”吴若初想了想,又赧然道,“我大概讲得不如你好。”
“芊芊说你讲故事很有意思,像演话剧一样,不像我那么一板一眼。”聂鼎耸耸肩,“你要去睡了吗?在姑姑那里忙了一天,肯定累了。”
“嗯,我是准备去睡了,被姑姑使唤起来还真不轻松。”吴若初笑着作告退状,缓缓抬脚上楼梯,“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聂鼎点点头,可是等到他妻子飘动的睡裙就快要消失在楼梯尽头时,他却忽然叫住了她,“等等。”
吴若初停步回头。
聂鼎犹豫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有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今天我去大宅那边接芊芊的时候,听说了一点生意上的事。”
“什么?”吴若初愣住。
“据说,徽野公司……有意跟夙达合作,负责这件事的人是生产部的魏荣光。”聂鼎搓了搓手,“我认为,你应该不想错过这个消息。”
一阵空无的风回旋在长长的楼梯间,经久不衰。就在聂鼎怀疑吴若初是否听到了他刚才说的话时,她才扯出一个笑,“谢谢你聂鼎,可他的事,说到底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母亲看不上徽野这样的新公司是肯定的,魏荣光仅凭个人能力,恐怕没有办法说服我母亲,今天他甚至连她的面都没有见到,若初,如果你想帮魏荣光,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虽然公司里的事情我不愿插手,但我的建议对于我母亲而言并不是完全没有分量,只要你希望我这么做,我一定会尽力,这五年,你一直是个好妻子,好妈妈,我很想为你做一些事,我还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吴若初望着聂鼎真诚的表情,心中不是不感动的。
她逼着自己不要想,可还是控制不住飞快地计算着利弊——这次的合作,如果夙达真能拍板,对于徽野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机遇,魏荣光则会因势而上,更加靠近他复仇的终点,这对谁都不是件好事,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他自己。
反之,如果合作落了空,魏荣光在徽野的日子就不一定好过了,但他至少会离那个可怕的目标再远一点。
她站在楼梯尽头,望着冰润光滑的大理石扶手,“聂鼎,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当晚她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依旧匆匆忙忙去上班。
今天,吴若初按计划要带好几个委托人去跟旧友见面,差不多要跑大半个城市。她如此卖力地为他人奔走,完成好每一项委托,使得“灯火阑珊”寻人事务所的招牌越擦越亮,除了想要报答聂琼这些年来的照顾之外,也是渴望尽己所能去帮助别人挽回遗憾,求得一个圆满。
忙起来的时候,吴若初通常失去伤春悲秋的能力,就可以少想一点魏荣光。他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占据着她的整个世界,如今她习惯了聂太太的生活,昔日的一切都葬在她心房的角落,几乎不像这辈子的事,她完全可以当作是孟婆汤没有喝干净而已。
当吴若初看着那天的最后一位委托人和他失散多年的好兄弟抱头痛哭的时候,屋外的天空开始阴沉下来,乌云压过,酝酿着雷雨的气息。吴若初在大雨来临之前搭上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却接到聂琼的电话。
雷声敲在车顶上,豆大的雨点朝车窗扑来,聂琼的声音随着雨刷的开启传了过来,“若初啊,事办完了吗?你回事务所一趟吧,这边有个大客户,说想找以前来过我们事务所找人的一个姑娘。”
“来过我们事务所找人的姑娘?”耳边雷声雨声混成一堆,吴若初感觉闪电很快就要劈到自己的电话上。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你快点过来吧!”聂琼收线前加重语气补充了一句,“是大客户!”
吴若初冒着巨大的雷雨踏进了事务所的大门,惊雷在她脚后跟炸开,她倒不觉得害怕,抖了抖伞上的雨珠就缓步走入办公室。
聂琼端坐在办公桌后,眼里绽放着大生意到来的饱满光彩,秘书小曹正在旁边的电脑上不停地敲打键盘和鼠标,屏息凝神如临大敌。
吴若初的视线移向办公桌对面,委托人的椅子上空空如也,再放眼看去,一个男人正站在雨水四溅的窗边,那扇窗户没有拉上帘子,可以看见外面时不时划过的惨白闪电,映得那男人身形半隐半现。
“姑姑,我回来了。”吴若初向聂琼报告,又望向那个男人,礼貌地提醒了一句,“先生,外面打雷闪电的,你还是不要站在窗子边了吧。”
那男人闻言转过头来,“你就是聂太太?”
吴若初点点头,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并不年轻,大概已经过了四十岁,身穿深棕色西装外套和黑色西裤,衬衫有些打皱,脚上的皮鞋造型很好看,只是貌似有段时间没擦过了,暗沉沉的。
男人望着吴若初,眼里平静无澜,只有一束束闪电投映在眸中,吴若初见过无数委托人,他们脸上普遍带着悲愧贪痴之色,但眼下的这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外露的情感。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心台制药有限公司的老总阮慎谦先生,他要找的人呢,以前好像来过我们事务所,应该留下过记录。”聂琼积极地解释着,吴若初知道她正为了账户上又能打进一大笔来自委托人的酬金而窃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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