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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若初被他拦下,心中渗出细微的喜,脸上却强作呆板,“你干什么,让开。【】”
“都这么久了,气还没消?”魏荣光打量她的面部细节,想找出一点漏洞,证明她并不是真的想叫他让开。
“是你说让我离你远一点的,你忘了吗?”吴若初想起他的混帐言论,余怒难平。
“好,是我错了……若初,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魏荣光上前一步,微笑着对上她的目光,“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我才不要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家伙祝我生日快乐。”
“我是无情无义的家伙,那你把我的名字刻在手链上干什么?”魏荣光双手插着口袋,优哉游哉。
吴若初登时哑然,他居然连这都知道,看来触角伸得一点也不比她短。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嘴,灵机一动道,“谁说我刻的是你的名字?我刻的明明是我自己的名字。”
她抬起手腕给他看,那根纤细的手链上连着一块精致的磨砂吊坠,上面刻着的字母是“wrg”。由于他名字的首字母跟她只差一个字,长得过于相似,而上面的字体又是飘飘欲飞的花体,所以,如果她非要说最后那个字母是“c”,倒也不是不能成立。
魏荣光简直对她颠倒黑白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口不择言道,“你不是说这是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不就是我?”
“我喜欢我自己,有问题吗?”吴若初大言不惭地顶了回去,最后还是绷不住笑了起来。
魏荣光也笑,“你原谅我了?”
“看你的表现吧。”
“你生日,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怕你不会喜欢……”魏荣光从身后变出一个橙色的塑料袋,拎开在她面前,“我只想到这个,应该够你吃几天了……”
吴若初探头望去,袋子里是一些金灿灿的大桔子,“为什么送我这个?”
“嗯?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吃桔子?从小就论斤吃,桔子对你来说就像阳光空气……”魏荣光复述着她当初胡编乱造的一堆说辞。
“哦!对对对!我特别喜欢吃桔子,你还记得呀,你真好!”吴若初心中一甜。
其实不怪魏荣光弄假成真,只是吴若初向来对吃都不甚挑剔,她不是嘴刁的人,也没有什么很心爱的食物,世间美味对她而言都同样吸引,所以魏荣光认识她这么长时间,唯一听她说过喜欢吃的,就是那天汽修厂里被她扫荡生吞的桔子。
今天一早他去水果市场挑了很久,以前听邻居家的老人说过,挑桔子要看桔子的底部,那个圆形的疤痕越大越甜,他找得眼都花了,才整理出一袋子比较满意的。
他也觉得自己傻透了,女孩子过生日,居然送她水果,可既然她说过爱吃,他的心意就没有白费。他或许不知道,哪怕是路旁的一片树叶,海边的一捧沙,只要是他送的东西,她都会喜欢得不得了。
她伸手去拿桔子,那些金球映得她双颊格外红。剥开桔皮扯掉桔络,撕下一片放进嘴里,她开始觉得,桔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一次别吃太多了,再喜欢也不能过了头。”魏荣光停了几秒,才故作泰然地说,“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安排?”
“你希望我有什么安排?”吴若初小鹿乱撞地绞手指。
“我……只是随便问问。”他想,她朋友那么多,肯定会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自己又何必多此一问。
“随便问问?那好!我安排多得是,没工夫跟你唧唧歪歪。”吴若初气又上来了,作势就要走掉。
“好了好了,怎么又急了?”魏荣光拉住她,索性豁出去约她一回,“如果你能抽出空,我骑车带你去海边兜风,就当给你赔罪,行不行?”
“真的?你不骗我?”
“不骗你!”魏荣光摸摸她的头发。今天是她的生日,一切随她高兴,他这么催眠着自己。
傍晚吴若初在学校附近的小馆子跟同学们吃吃喝喝聚了一场,闹得人仰马翻。酒足饭饱后,同学们提议转战别处,吴若初却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先走一趟,大家早看出她在饭桌上就颇有游离之色,也就知趣地放行了。
吴若初出了饭馆便狂奔起来,到达和魏荣光约定的地点,他跨坐在摩托车上,撑着脑袋含笑看她到来。
她带来了那袋桔子,扎紧了袋口,往摩托车把手上一系,跳上他背后的车座,戴好他递过来的头盔,“我们走吧!你开快点啊!”
“好啊,那你可要当心别摔下来——”话音刚落,引擎声便充斥了耳际,吴若初尖叫一声,摩托车猛地弹了出去。
繁弦急管的街上,风声笑声扑面,周围的万事万物都扯成了一条直线,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捉不到,就连胸膛里的那颗心也无法受控,拼命跳升,飞速下落,她牢牢地抓住身前的这个人,唯有他是真实可触的,能让她安心倚靠,这么想着,她倾身贴住了他的后背,嗅着他身上微咸的汗水和极浅的花香。
他不由得放慢了车速,违心地挣了挣,“吴若初,你少吃我豆腐……”
“哎呀,你别乱动!”吴若初将手收得更紧,“再动,我摔下去死给你看!”
他不敢动了,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抗议都不会奏效,只好随她去了。那样贴近的拥抱令他感到迷眩,四周的风猎猎地撞在身上,他却出了一层薄汗,耳根阵阵发热,无法忽略几重衣衫后她身体的曲线,像是蜿蜒有致的藤蔓缠住了他。
“吴若初,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矜持又不能当饭吃。”
就这样半推半就地拥抱了一段车程后,视野一宽,夜色中的大海铺开在眼前。月光、星光和渔火在浪花的折纹间粼粼荡漾,一**潮水如佛手,抚平沙滩上的乱痕,撤离后光洁如新。
海边灯火璀璨,游客熙熙攘攘,魏荣光和吴若初停好了摩托车,赤着脚在沙滩上飞奔起来,带着黏性的沙粒在脚底硌得慌,那痒意一直钻进他们心中最暧昧的角落。
魏荣光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跑动的样子如同振翼的飞鸟,她怕自己追不上他,鲜艳的裙子沾上了沙子,小腿被海水浸湿,她明明是那么驰骋张扬的性子,在他面前却仿佛没有了翅膀,怎么也飞不起来。她想去的地方只是他身边,尽管她并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她揉了揉跑酸的膝盖,执起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树枝,找了一块平整的沙地,正儿八经地写道:吴若初……喜欢……
由于“魏”字的笔画太过复杂,吴若初试了几遍,都没办法写成,魏荣光在后面哈哈大笑,毫无同情心,吴若初气不过,没多久便想出对策,把“吴”字给抹掉了,直接写“若初喜欢荣光”。
她写罢拍拍巴掌上的沙子,朝魏荣光扬起头,“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没有姓氏反倒更好,这样显得更亲密一些。吴若初记得母亲曾满腹牢骚地说过,“吴”这个姓氏一点都不好,谐音是无,后面的名字就算寓意再丰富也是一场空。
当然,母亲抱怨这些,纯粹是在表达对父亲的不满,毕竟姓氏是从父亲那里来的,母亲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指桑骂槐的机会。
在沙滩上玩累了,两人去了附近的小公园歇脚,挑了格外僻静的地界,背靠着一棵大树坐下。粗壮的树干像是一堵坚实的墙壁,他们颇有与世隔绝的感觉。吴若初把那袋桔子放在草地上,和他一起大吃起来。
她一边吃桔子一边向他汇报,两人冷战的这些日子,她都干了些什么。谈及暑假生活,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母亲还是那么像法西斯,每天都要残暴地用东西砸她,有时是抱枕,有时是遥控器,有时是一只绿油油的西瓜……
魏荣光听得面露惊异,于是她就大致讲了讲她母亲是个怎样的人,以前她并没有对他说过家里的事,就像他也没有对她说过。魏荣光茅塞顿开,“我算是知道你这么霸道的性子是受谁遗传了。”
吴若初一点都不以为耻,“我只有对特殊的人才会霸道。”
“所以这是我的荣幸?”魏荣光剥开一只卖相很好的桔子递给她,问了一个或许有些敏感的问题,“你们家也只有两个人对吧,你爸爸不和你们在一起?”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我很少见到我爸,我妈也不想让我见他,他自己有新家,更没工夫跟我们常来常往,实话跟你说吧,我连他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吴若初失忆般地捶了捶头。
“那你怨他吗?”魏荣光轻轻拿开她捶头的手。
“也没什么怨的,说到底,我对我爸也没太多感情,倒是我妈,成天都在咒骂我爸,她骂人的功力就是从他们离婚的时候开始突飞猛进的……哎,不管怎样,这些年我和我妈两个人也过得很好。”
魏荣光点点头,虽然她把她母亲描述得那么凶残,可是当他看着她的时候,竟莫名觉得,她的母亲一定也是个好女人。
“魏荣光……”吴若初抱着膝盖,舌头有点打结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过你爸爸?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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