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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路,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莫语冰也顾不上去捂红肿的脸颊,“要是没我在这儿给你当苦力,你早就揭不开锅了!还想喝酒赌钱?哈!死在赌场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继父大怒,又是一个耳光砸过来,“小兔崽子,你就这样咒我,我好歹是你半个爹,你喊冤,可劲喊,喊哑了喉咙都没人搭理你!那些个邻里街坊,嘴上说着你可怜,你真以为他们会管你的死活?你在世上就只有我这么个亲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亲人?哈哈……莫语冰觉得自己应该吐得搜肠刮肚,但她只是挑起一个带血的笑,是啊,对于继父的这副嘴脸,她早该习以为常了,所以十四岁那年,当她被醉酒的继父扒光衣服压在床上时,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意外。【】
除了挣扎,她更多是致力于把继父的眼珠子抠出来,不过没能成功。她考虑过要去死,但是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太要强,不能容忍那种软弱。
第一次见到董滟的那天,莫语冰拿酒瓶敲了继父的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继父从赌场回来,一身酒气和晦气,进屋扔了酒瓶就要故技重施地把莫语冰往床上压,莫语冰摸索到一旁被弃置的酒瓶,扬手挥起,朝继父胡乱砸下去。
那一刻她是真的打算置他于死地,只要能让他死,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也没关系!只可惜,她力气还是太小,又没能找准最致命的地方,继父头破血流从她身上跳起来,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倒地身亡,莫语冰大惊失色,拔腿就跑,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家门。
她知道这下是彻底完了,果不其然,当她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张望时,发现继父提着菜刀追了上来,在黑暗中如同以血为衣的屠夫。
深夜的街道上,行人接近于无,仅有的一两个也不是什么见义勇为之辈,看到有人拎着菜刀杀气腾腾,不敬而远之才是怪事。莫语冰再次感到这世界的荒凉,没人会帮她,他们只会把她坚守的东西踩在脚下,每个人都在用快意的手将她推向死路,一双双手都在为她的痛苦而鼓掌,把她作为祭品献给他们所信奉的自私与冷漠,这其中甚至包括了她的妈妈。
莫语冰一边想着这些,一边逃到了码头上,继父还在身后锲而不舍地追赶,他毕竟年事渐高,跑不过正值青春的孩子,又刚刚挨了一记酒瓶,颇有些晕晕沉沉,寻思着是否应该直接把刀丢掷过去,就看见码头上的莫语冰突然停了下来。
莫语冰放弃了逃跑,她正在思考,如果不死在继父刀下,可能就要掉进海里淹死,就算这些死法今晚不会出现,她也想不出自己未来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人生可言。
“哎哟,怎么不跑了?真是我的好闺女,知道体谅你爹这老胳膊老腿……”继父轻轻松松提刀上前,狞笑道,“看我今天不把你剁了喂狗!”
他醉眼朦胧,举起菜刀就要劈下去,刹那之间,手腕却被大力握住,他纳闷地挣了挣,竟纹丝不动,扭头一看,一名墨镜男子正扣住他持刀的手,与此同时,从男子身后走出一个黑衣女人,散发的气息肃杀如同阴鬼。
莫语冰见到这个场面也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这一刀下去,我保证你最好的结果就是吃一辈子牢饭。”女人点了一支烟,轻巧地含在嘴边。
继父眼看杀人被逮个正着,酒意瞬间冲散到九霄云外,惊惧之下连忙赔着笑说,“我教训女儿呢,这孩子老不听话,不吓唬不行。”
女人吹出一口烟,转向莫语冰,“他是在吓唬你吗?”
莫语冰已经感觉不到害怕,她直视女人,“不是。”
女人满意地点头,冲那墨镜男子打了个手势,墨镜男子手一拧,毫不费力地夺下菜刀,像扔纸片一般丢到地上,清脆的声响如同割破了静夜,露出后面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光亮,带着一种不祥的希望。
接着,墨镜男子不知从哪里掏出厚厚一沓捆好的锃亮红钞,递到莫语冰的继父面前。
“数数吧。”女人惬意地吸着烟,“把你女儿给我,这些钱就归你了。”
继父的眼睛直了,一刻也无法从那钞票上移开目光,嘴里却振振有词地说,“这……恐怕不好吧,要是传出去,我不、我不成了卖女儿了吗……”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感到有什么硬物已经稳稳抵住了胸口,低头望去,那是一把银色的手枪,闪着狡诈的光。
“对你来说,卖女儿是做了件善事。”女人执枪的手纤瘦美丽,可是仔细点看,会发现秀颀的五指带着坑坑洼洼的疤痕,像是可怕的烧伤,“我信你是个明白人,钱,还是枪子儿,肯定不会选错,对吗?”
莫语冰就这样从继父手中被解救出来,救她的女人是董滟。领着莫语冰走的时候,董滟这么对她说,“记住,如果没有我,你已经死了,从今以后,跟着我好好干,你会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在报恩。”
董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眼看到莫语冰时的感觉,就像是脑海里勾画已久的一件兵器突然在现实中成型,可遇而不可求。
那时董滟刚处理完手头的一批货,从码头的库房里出来,正好撞上莫语冰被继父追杀,这孩子瘦小而羸弱,脸上却没有一点畏惧之色,闷头飞奔,最后不知为何停了下来,一派视死如归的悲壮,董滟能够看出她紧咬的牙关。
慧眼识人的女毒枭当即觉得这个小姑娘孺子可教。
把莫语冰收入麾下后,董滟愈发感到这是一个很正确的投资。她的部下大多是男人,很没有新意,许多女性的心思,也不能强求这些男部下揣摩得分毫不差,所以她需要一个女人,拥有男人的狠,却比男人更加沉着坚强忍辱负重,莫语冰就是最理想的人选,坎坷的童年早已给莫语冰的心添上了坚不可摧的武装,再受伤也是无痕,即使这颗心终有天碎裂,也具备充分的力量去扎得对手血肉模糊。
莫语冰在董滟的指示下学习调酒,没过多久,就明白了自己的工作根本与调酒无关。她知道贩毒不是什么好事,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没人对她做过什么好事,唯一救过她的人只有董滟,虽然她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投进了另一个深渊。
离开了董滟,莫语冰没法活下去,更何况,滴水之恩总不能以毒液相报,她很怀疑董滟早就对毒这种东西免疫。
关于董滟的过去,莫语冰也零零散散地听说了一些。
董滟的父亲曾是富甲一方的毒贩,明面上经营着一家商务休闲会所用来洗钱,暗地里走私大量毒品。董滟对父亲的真实生意一无所知,她曾是那样单纯而不谙世事,弹得一手好钢琴,准备考国外顶尖的音乐学院,却在毫无设防的情况下坠入爱河。
她爱上了一位刚刚进入父亲的商务会所就职的叶姓员工,殊不知那其实是一名卧底警察,被警方安插在董滟父亲的身边,试图找出贩毒证据。董滟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这是她爱上的第一个人,她全心全意,不作保留,只想和他在一起,甚至不惜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
叶姓警察不能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她,却又无法完全拒绝她,只得在警方的授意之下,利用她一步步接近犯罪证据。
最后董滟惊闻父亲被逮捕的消息,心乱如麻,想去找她的爱人,对着他哭一场,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穿了合身警服的他。
董滟带着大彻大悟的神情,对他嫣然一笑,“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可是我不喜欢。”
他在审讯室的桌前难受得无法直腰,“董滟,我对不起你。”
“我要谢谢你。”董滟盯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善意的谎言,从此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父亲被枪决的那晚,董滟将十根手指放在蜡烛火苗里逐次烧了一遍,并吸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粉,然后打电话给父亲的合作伙伴,提出要接过父亲的生意。
她对合作伙伴说,“我董滟今生与警察势不两立。”
叶姓卧底警察很快就辞去了警职,由于暴露身份后安全得不到保障,他独自隐居起来,不知躲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了,总之董滟再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更不敢主动去寻觅。
父亲留下的业务网络使得董滟很快成为新一代出色的女毒枭,经手的好货数不胜数,她置办了许多产业,在公众视野中,她是南方商业圈里最成功的企业家之一,谁也不能断言她背地里干了些什么勾当。虽然警察早就盯上了她,但她行事缜密得很,不让警察有机可乘,还大范围进行慈善活动,扶弱助贫,出手极其阔绰,声誉有口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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