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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突变,房间里的其他婢女和几名侍卫竟都没发出一丝惊叫。
南江雪哪还犹豫,飞腿便将那婢女踹飞开去,而与此同时,另几个婢女已经齐齐扑来,抓腿的抓腿,抱腰的抱腰,身上不见有什么功夫,却愣是七手八脚地缠住了南江雪。
一阵异样的味道从她们的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丝微酸和一股甜香,她们尖叫着,一张张脸孔渐渐泛起了潮红。
南江雪心头一紧,脑子里警铃大作,急忙调动内息,却也已感到整个身体正在发软,眼前的景象开始微微动荡。
双臂一震,将众婢女齐齐甩开,却忽听“咔嚓”一个响动,脚下的地板突然洞开,她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
伸手向腰间探去,一条细索随即飞出,利落地绕在了一只木几之上,南江雪一借力,在那木几被拽入洞口的时候,腾身翻了上去。
整个房间的门窗此刻都已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唯有灯烛散发出暧昧的光线,那股异样的味道也愈发强烈。
原本守在门外的墨碣不见任何响应,被她打翻在地的婢女开始不停媚笑,扭动身体,胸口剧烈起伏,而余下的几个侍卫看上去却很正常,长剑挺起,纷纷向她围攻过来。
南江雪飞身急退,借助身体撞击墙壁的痛感微微定了定神,在侍卫再度攻来的时候劈手夺过了一人的长剑,咬破嘴唇之际,大片的光芒在她身周凌厉暴起。
那几个侍卫虽然也是个中好手,却哪经得住南江雪这忿然的击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尸体便倒了一地。
南江雪浑身发烫,脚步虚浮,刚刚一番打斗,令药物在她体内愈发横行起来。
她甩了甩头,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间的一角,伸手按住了一只瓷瓶,用力一转,一阵嘎嘎的声音响起,墙上的木架缓缓分开,一扇暗门出现在她面前。
推开暗门,她径直冲进了密道之中。
阙城,她很熟悉,作为燕京卫城,一些重要阁室里都设有机关和密道。
手扶着粗糙的墙壁,那种冰凉的感觉令她的神志得到了一些缓解。
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劲装和软甲裹在她的身上,令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背靠着墙壁缓缓坐了下来,费力地卸下软甲,闭上眼睛,开始调动雪归山的冰寒劲气。
而就在此时,一些光亮透过了她的眼皮,有脚步声、说话声和抚掌的声音杂乱地响起。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亮,逐渐看清了出现在面前的那些脸孔。
皇三子沈明铮,被手执火把的大批侍卫簇拥着,带着一脸戏谑的笑容,轻击着自己的手掌。
“南大小姐果然不一般,山海之前说那些人定然拿不住你,本王还不信。是本王小瞧你了。”
在他身旁,站着的正是南怀仁的次子南山海。
他看了看靠坐在地上的南江雪,随后转向沈明铮,“殿下,这丫头功力很深,若是药力过了,便不好对付了。臣再帮帮她。”
说着大步上前,捏住南江雪的双颊,将一颗药丸狠狠地塞进了她的嘴里,带着满脸恶毒的讥诮道,“大小姐,你可别怪我,是你穷追猛打,不肯给人活路。”
南江雪脱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你给她吃了什么?”沈明铮皱眉道,“别把她弄死了,不然咱们的计划不成,反而不容易收拾了她那几个兄弟。”
“殿下放心,只是加强一下药力而已。这样她便会乖乖地与殿下春风一度了。”南山海掸了掸手掌,脸上尽是阴狠,脚下却已退回到了沈明铮身边。
“说不定更加火辣呢!”一个娇俏的声音传来,沈明铮的身后转出一个女子,面目有些眼熟。
“苏苒苒。”南江雪眯起眼睛,念出了这个名字。
“大小姐还记得我?”苏苒苒笑意森森,“当初你设计害我,让我丢尽脸面,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变得如此不堪吧!”
“你想怎样?”没有理会苏苒苒,南江雪冰凉的目光落向沈明铮。
沈明铮微微一笑。
“南大小姐,你叔父与本王交情甚深,这靖北国公之位,本王本已属意南三爷,可你父亲节外生枝,你又是这般一意孤行,当真令本王好生为难。所以,本王替大家想了个办法。”
“做本王的女人,乖乖地把北地交给你叔父,本王保你荣华富贵,靖北军归顺者既往不咎。若你伺候的好,待本王日后荣登大宝,也定会在后宫给你一席之地。否则,”他一挑眉毛,“本王便将你为求权势,攀龙附凤,施展狐媚与我巫山云雨之事公诸天下,看你今后要怎样立足!”
“什么北地宗主,靖北元帅,那更是痴心妄想!”
“山海公子,本王成其好事时,你可愿给本王做个见证啊?”话问的是南山海,一双眼睛却火辣辣地盯着南江雪。
女子汗湿的单衣贴在身上,长发轻散,火光下的那张脸虽然含着愤怒,却艳丽无比,使得沈明铮不自觉地生出了满身欲望。
“愿意效力。”身旁,南山海恶意地笑着。
极北之战,使天元的朝堂上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沈明铮的势力,自是全力指责南江雪擅自与极北和谈,藐视天威,居心叵测,如今又挥兵南下,气焰嚣张,若不发兵惩治,庙堂颜面何存。
另一派则以沈明瑄为首,虽然人数不多,却多有朝中清流,称南江雪顾全大局,力挫极北,功勋赫赫,如朝廷非但不奖,反而降罪,必伤了边关将士之心,以至边军动荡,强邻虎伺。
皇帝思量两日,下旨令沈明铮前往北地调解纷争,但一不曾明示靖国公之位究竟当花落谁家,二只派了三千虎贲随行护卫。
沈明铮为此很是着恼,不知皇帝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却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快马加鞭赶赴北地,以免再若迟缓,南怀仁兵败垂成。
连连败退的南怀仁原指望与天元合兵一处,大举反攻,谁成想沈明铮带来的不过是一纸调解之令加上区区几千人马,如何能与南江雪的虎狼之师相抗?
烦躁间,从昆凌逃回的苏苒苒献上了一计,虽然龌龊,但却奏效。
“以命相挟,那南江雪定是不从,但若事关名节,任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届时殿下不但办好了陛下的差事,而且还可抱得美人归,岂不两全其美?”苏苒苒道。
“苏小姐的计策可行。”南怀仁也道,“臣在北地,凡事皆以殿下马首是瞻,日后殿下登基,还请莫忘了臣的这片忠心。”
在南怀仁心里,南江雪如能就范那便最好,即便不肯——以她的性子还真是难说,皇三子也将因此再无回旋余地,只能死死地跟自己绑在一起。
而沈明铮的心里也有另一番打算,那便是捏着南江雪这一软肋,纵是没有南怀仁,北地怕也得乖乖地听从自己的号令。
“如何,南大小姐?可想通了?”看着南江雪,沈明铮心里愈发欢喜起来,“别再指望老四了,他再想替你说话,也不过就是我案板上的鱼肉。”
“你——休想!”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南江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回瞪着沈明铮。
“衣服都脱了,怎地还如此矜持?”苏苒苒笑道,“这软筋散加上迷情香,你还想继续做你高高在上的北地大小姐?怕是不一时便会对王爷难舍难离了吧!”
沈明铮哈哈大笑,周围也是一片放肆的笑声。
“来人!拿下!”沈明铮扬声喝道。
“是!”韦氏统领应喝一声,带了几个人便大步走上前去。
而紧接着,“啊”地一声惨叫传来,韦氏统领的腿被南江雪陡然拽起的长剑直直划出了一道血口子。
韦氏统领怒极,抬脚便狠狠地踹上了南江雪的胸口,南江雪闷哼一声,一张嘴,一颗药丸和着血沫被吐了出来。
一抹冷笑挂上了她带血的唇边,她的身体蓦地窜起,任凭几把长剑划伤身体,南江雪向沈明铮径直迫去。
而就在看到她唇边漾起的那抹微笑的同时,南山海已大喊一声“殿下当心”,一把推出苏苒苒,奋力拉住沈明铮向后急退。
血光飞溅,苏苒苒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已剑没入胸。
冷冷抽回长剑,南江雪顺手把苏苒苒的尸体推倒在地,冷冷地看向沈明铮。
女子身姿挺立,面孔森凉,鲜红的血水顺着她手中的长剑流淌下去,在密道里发出滴滴的响动。
沈明铮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随即恼羞成怒,“给我抓住她!留一口气就行!”
身周的一众侍卫蜂拥而上,狭长的密道里,兵器相撞之声铮鸣响起,血腥的味道开始不住地蔓延。
南江雪一身薄衫,抵死力战,身上已被刀剑割开了数个伤口,血流不止。
虽然脚步仍旧虚浮,但那一阵阵的疼痛却令她的脑子愈发清明。
一具具尸体在她面前倒下,浑身是血的女子艰难但却坚定地向沈明铮进逼而去。
“殿下,这女人怕是有些疯了。”南山海急劝道,“殿下不如把这里交给侍卫,她药性难解,又身受重伤,必然撑不了太久。但若此刻狂性发作,伤了殿下,那……怎生了得?”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这样一个女人都制不住!”沈明铮怒道,拔剑便要亲自上前。
“殿下!”南山海一把拉住了沈明铮。这皇三子不知南江雪的厉害,他又怎会不知?
药力明显无法将她完全控制,刚刚自己塞进她嘴里的药丸还被她借势逼了出来,皇三子若能拿得下她自是皆大欢喜,但凡出了一点纰漏,他们多年的筹谋便彻底付之东流了。
“放开!”沈明铮瞪向他,一张脸已现出了狰狞之色。
“殿下!不可!”看着火把的光亮里,南江雪那双几乎赤红的眼睛,南山海哪里肯放开沈明铮,任凭皇三子如何挣扎怒斥,他只是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殿下!”正这时,一名亲卫气喘吁吁地从后方跑来,“鹰卫!北地的鹰卫快杀过来了!”
“什么?!”沈明铮又惊又怒,劈手便将那亲卫扇了一个跟头,“不是让你们解决了他们吗?几百人,竟还能让他们找到这里?!”
“属下该死!”那亲卫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但那些鹰卫都杀红了眼。殿下还请先行离去,属下等已通知了虎贲军,想来他们很快便到,到时定能将那些鹰卫尽皆剿杀。”
“殿下,咱们先离开这里吧!”南山海急道,“而且,外面是何情境,还得殿下去主持大局啊!”
说话之间,南江雪已再杀三人,混沌的光影里,女子踏着一地尸骸和凌乱的火把,如狂放的嗜血莲花,令人不寒而栗。
沈明铮一咬牙,转头跟着那亲卫大步而去。
※
密道通往的后园此刻已是一片大乱,几十鹰卫正与不断涌来的皇三子亲卫激斗,血水到处喷洒,伤兵遍地哀嚎。
这些经过最为严苛训练的北地鹰卫,虽然满身是血,双眼通红,却几乎不发出半点声音。
手中的长剑极尽残忍,所过之处不是收割了人命,便是会令人终身残废,即便身死,也必会与敌人同归于尽。
当这样一幕疯狂的场景撞入沈明铮眼瞳之时,这位也算历经沙场的三皇子也不由陡然变色。
“殿下!”又一名军士飞奔而至,“长怡阁被人围了!”
“长怡阁?!”沈明铮尚未说话,南山海已叫了起来,“我父亲……父亲在那!”
“什么人围的?南江雪带的鹰卫不都在这儿了吗?”沈明铮喝问道。
“一群黑衣人。”军士道,“还有不少同样的黑衣人,出现在了城中各处!”
“这……怕是国公府暗卫!暗卫进城了!”南山海变了脸色,迈步便朝长怡阁方向奔去。
“什么暗卫?”沈明铮一把抓住南山海。
“殿下,南江雪一定早有准备,这阙城,怕已经生了变故!”南山海脚步不停。
与此同时,一批虎贲军已赶到了后园。
“杀了那些鹰卫!不准放走南江雪!”沈明铮喝令一声,跟着南山海大步而去。
数百虎贲,明枪亮甲,将鹰卫团团围在了当中。
鹰卫之中,浑身是血的墨碣向冥犀看了一眼,冥犀点了点头,两人双双飞身而起,踏过虎贲的肩头,扑向那密道的后园之门,其他鹰卫则一声暴喝,如狂怒的狮子一般撞进了虎贲的队伍。
密道的后园门前,一些军士仍在向里灌入,另一些军士则挺剑向墨碣和冥犀冲来。
两人心急如焚,眼中几欲滴血,尸体在他们面前交叠,但总会有新的面孔不断涌来。
混战之间,一具尸体飞来,正正地砸在了朝墨碣举刀的军士头上。
那军士的脑袋被灌进了脖子,一声没吭便躺倒下去,正前方,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拄着一把残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微低着头,身体有些摇晃,长发倾泻而下,有红色的液体不断从身上、发梢上滴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