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除这一日的申时,季守成瞧着两个儿子带着家人归去,他面上神情平静无波。qiuyelou季树正有些不放心,他还特意陪他在院子里散步半个时辰。
这一夜,一家人在客厅守夜。厅里的地暖很是暖和,邵氏直接让人在地面铺上被褥,分开男女两边守夜。
因为担心夜色深了之后,会有人直接睡下。邵氏特意在角落处设置了屏风,男女各自都能舒服的躲卧下来。
季安宁很是舒适的舒一口气,笑着与邵氏说:“大嫂,这样守夜,太过舒服。”邵氏笑瞧着她,说:“今年就这样随意,明年啊,我布置得好一些,一定更加的舒服。”
守夜最后成了男人们的事情,邵氏和季安宁说着话,后来相靠着睡熟了。季树正一直仔细听着他们动静,他走了过来,伸手帮妻子和妹妹把被角压了压。
第二天,大年初一,大早上大家就起身了,一家人先给季守成拜年,再给季树正夫妻拜年,然后各自团团拜年。
顾阳景和顾雪景最为高兴,邵氏专门给他们准备了红包口袋,两人装了满满一口袋的红包,交到季安宁的手里来。
大年初一,季树梢兄弟带着顾阳景兄弟去顾家给顾玫诺夫妻拜年。季家在都城时日短浅,季树正夫妻都是能相处的人,这一日里,邻居们互相走动拜了年。
邵氏招待着女客们,季安宁身子不便,她自在的管着厨房的事情。茶水是烧了一壶又一壶,午餐临近的时候,客人们才散去。qiuyelou
季树梢兄弟带着顾阳景兄弟去了顾家,几人面上都是带着笑意回来。只是季安宁还是瞧得出来季树梢眉间不悦,顾阳景和顾亭景是一脸欢喜与季安宁说着话。
他们兄弟的心里面,大约只有顾亭景这个兄长最为重要,两人都是围着顾亭景的话题说话。顾亭景给两个弟弟都画一副山水画,有山有水有庭院。
季安宁只觉得那孩子小小的年纪,就这般处事周全,都有些不太象是顾玫诺夫妻的孩子。顾阳景兄弟拿着顾亭景的画片,四处给人看。
季树正接过画,他仔细瞧过之后,还是赞赏的说:“好画。”他的眼光,自然瞧得出顾亭景画虽说稚嫩无比,可是还是很有几分灵气。
只是他想到顾玫诺夫妻的为人,他也只是随口夸了夸。邵氏瞧明白季树正的神色,她初时担心季树正惜才的心思,可她是不想与顾九家有更加深厚牵扯。
季树梢兄弟们回来之后,两个大的都不曾说话,可是年纪小的那一个,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直接评论:“顾家的人太多,我几乎分不清楚主子有几人,下人有多少。”
新年第二天,季洁悦一家人回到娘家来,一家人欢欢乐乐在一处说话。她避着宣家的那位爷,颇有些羡慕的跟季安宁说:“宁姑姑,姑父大气,他不在家的时候,许你们回家小住。”
季安宁笑瞧着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她轻笑着说:“悦儿,我瞧着你家那位宣爷行事稳妥,他是不是把你管得太过严厉了?时刻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瞧着。”
季安宁记起宣爷离开的时候,他回头望着季洁悦担心的眼神,她就有些好笑起来。她不知道季洁悦在夫家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这般担忧她。
季洁悦有些脸红起来,她见到房里只有季安宁在,她凑近她低声说:“过年前,我出手打了一个冲撞婆婆的年轻女子。”
季安宁瞪眼瞧着季洁悦,她为了在婆婆面前表孝心,这也实在太拼了一些。季安宁想着邵氏知情后的反应,她瞧着季洁悦带上好几分同情神情。
她鼓励她说:“悦儿,一会,我出去晃荡一会,你寻机会赶紧和大嫂说说事情。”季洁悦立时奔过来紧紧捉住季安宁的手,说:“宁姑姑,这个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我这一边。
在夫家,我一直表现得端慧淑良温顺听话。只是那个女子表现得太让人受不了,让我一不小心就破了功。”
季安宁被她的话惹得笑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季洁悦是那么一个温良的人。原来她婆婆娘家的一个侄女,当年不听家里人劝告,执意要给人家做妾。
如今在夫家受主母打磨,又得知她婆婆夫家侄子能压制得了主母的兄长,便求到季洁悦婆婆面前来,把她婆婆的面色气得赤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个女人还在说不停口。
季洁悦一冲动上前给人两巴掌,顺带骂道:“你一个心甘情愿为妾的人,有何资格四处求人为你出面求人。你不要脸面,我母亲还要脸面。”
季洁悦和季安宁悄悄的说了实话:“我婆婆这个人呢,是一个好人,只是她耳朵根子太软了。我担心她被那人说动了,她要是帮着去说话,最后得罪人的后果,就要由儿子们担着。”
季洁悦一脸我是英雄的表情,季安宁很是奇怪的瞧着她,说:“那一日,只有你陪客吗?”季洁悦听她的话,她很是无力的瞧着她说:“原本大嫂在,只是那个女子只是坐着不说话。
后来家里有事要大嫂出去,那个女子才放胆跟我婆婆说话。这一次出手之后,日后,再有客人们来我婆婆面前说话,我也是那要被来人用眼求着要出去的人。”
宣母的名声在亲友人家里很好,听说她是一个非常慈爱的长辈,轻易不会拒绝晚辈们求上门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一位婆婆,对于季洁悦妯娌来说,防范有些脸皮厚求上门的客人们,又是重要的任务。
“你们家的男人们,就从来没有跟你家婆婆提过,他们其实没有她想象的有本事,让她不要随意答应别人的求情?”
季安宁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应该是由儿媳妇联合起来防范,而是应该由做公公的人和做儿子的人,出面和她婆婆说清楚,免得她答应一些男人们不想做的事情。
季洁悦苦笑起来,说:“婆婆娘家大部分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差。有时候,是实在没有法子,才会寻到门前来。
过后,他们缓了过来,就很快的会来还情。只是有少部分的人,有些只是跟婆婆沾了一些亲的人家,主动求上门来,我婆婆以为别人是真辛苦,便会答应下来一些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