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声东击西

七级强者是什么样的力量？

不说速度最快的刺客，就连身体最为孱弱的法师，也能在魔法的帮助下轻松超越音速。至于毁灭楼房，烧毁森林，那更是轻松至极、随手拈来。

七个黑衣人全力搜查，很快，他们就抓住了小丑，不，准确地说，那场景不像是他们抓住了小丑，更像是小丑没有逃跑，故意让他们抓住。

露娜、杰克和丽跟着一个影卫，来到了庄园的艺术品陈列室，这里挂着名画，摆着雕塑，甚至还放了一个古老的皮尔蒙键琴。

那脸上涂了小丑妆的男人穿着印有星星的深蓝色法袍，一头诡异的绿色卷发让人毛骨悚然，他站在键琴的旁边，面无惧色，反而带着一种夸张的笑容。

一个影卫将小丑的双手反扭至后背，给他戴上了禁魔手套，同时，影卫将小丑的上半身压低，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事实上，小丑也确实没有挣扎。

“我又抓到你了～”来到了小丑的身前，露娜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胜利的笑容。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昂着头，看着露娜，恶意地笑着。

“呵，不服气吗？小丑，虽然你确实诡计多端，就连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样杀死你的实验法师，然后逃出你的牢房的。但是，你以为你能够逃离影卫的追捕吗？”露娜说道，“我已经抓住你七次了，小丑，不要想着逃跑，影卫的力量比你的脑子好用多了！啊，对，我确实很好奇，你从哪里找来的法术卷轴？”

沉默，依旧是沉默的笑，小丑的眼中闪烁着轻蔑狡黠的光，一语不发。

过了一会，露娜意识到有点不对了，她眯起了眼睛，缓缓地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哑了吗，小丑？回答我。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能说吗？”

这次的沉默很短。

“嘻嘻嘻，嘻嘻嘻嘻！”

从小丑咧开的牙齿间挤出了嘲弄的笑声。

他张开了嘴，依旧用他那沙哑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以为你抓到了我吗？哦，哈哈哈，好像你确实抓到了，可以啊~影卫的小伙子们，我欣赏你们，每次都能将我抓住。但是，很可惜，你们抓住我也没什么用，因为七次，哦吼吼吼，七次，多么美妙的数字，你们知道吗？一周也是有七天，哦，光明神创世也用了七天。嗯，七次已经足够了，我的布置已经完美无缺，哦，美丽的公爵，你可以尝试一下阻止我。”

“我问你，你从那里拿到的法术卷轴？是谁给你的？”

小丑并没有理会繁星公爵的问话，他自顾自地说道，“你不好奇我的布置吗？不好奇我的计划吗？你不想猜猜我想要最什么吗？哦，别急，别急，让我来告诉你，我要让这座城毁于一旦，然后，嗯，然后让一半的人活下来？你想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做到……”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露娜的俏脸上一片寒霜，此时，她的计划正处于关键时刻，她可不能忍受这样的变数，如果这座城被毁，那么不用第二天，奥术议会的圣域强者便会来到繁星城，到时候，她的所有展望都将不得不止步。

“哦……嗯……哈哈！你知道我在这座城里埋了多少的法术卷轴吗？哦，来猜猜，好吧，我来告诉你，三千个四环卷轴，五千个三环卷轴，完全足以将这座城市炸上天，到时候，有能力的职业者或许能够活下来，但是那些普通人，一二环的职业者，哦哈哈哈，血与肉的烟花会为你带来奥术议会的圣域，哦，蛇蝎心肠的美人，你现在定然心中愤恨，但是，只要你杀了我，这座城市立马会在盛大的礼赞中落幕。”

“你想要什么？”

“哦……哈哈……我想要什么？”小丑沉吟，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想要钱？我想要美人？我想要权力？哦，我想要自由？不，我不是为了那些肤浅的东西……我是个哲学家，我要罪恶，杀戮，死亡横行，来探究人类生存于世的原因，啊哈，我好像又没有那么高尚，真的是，诶呀，人最难以看透的果然是自己，我想要什么呢？”

这时，杰克却察觉了一点异样，他让【星】进行分析，果然，那不是错觉，这个小丑的嘴型和他现在说的话完全不搭。

紧跟着杰克，丽也发现了问题。

“公爵夫人，这个小丑有点不对！”

“哦，我有点不对，嗯，我可没什么不对，我不是疯子，是的，我一点也不疯，只是，哈，啊，我好像有点编不下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用编了。”

那干涸如枯井的沙哑嗓音戛然而止。

猛地，繁星公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把刀，在小丑的胸口狠狠地划了一刀。

“呃啊！”

没有半分沙哑的痛呼让露娜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小丑”胸口不断淌血的伤口进一步证实了她的判断。

“你是麦克法师。”肯定的声音，却带着难以遏制的盛怒，露娜又一次狠狠地在“小丑”的胸口扎了一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他？”

“啊！……哦，呵呵呵呵，因为……”麦克法师咧着嘴，这一次，他是用自己的声音在说话，他夸张的笑容和布满阴影的狂热眼神注视着露娜，“他是那么的富有魅力，那么的睿智而透彻，他懂得这个世界的真面目，他懂得一切的真相，他看起来像是疯子，却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天才，与他相比，你这个愚蠢的，自以为是，故作清高的****又算的上什么？”

露娜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正处于激动地暴怒中，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了迷人的微笑。

一把刀顿时就插进了麦克法师的胸膛。

“既然你这么尊敬那个小丑，你就去地狱等他吧！”

女人恶毒狠辣的嗓音响起。

麦克法师却是狂笑着针锋相对。

“地狱？哈哈，他会带我登上神国，是的，我会到达神国，到时候，我会在上面俯视着你的，可怜的女人！！！”

麦克死去，死在了露娜的狂怒之下。

在一旁冷眼旁观地杰克突然有了某种预感。

【这家伙，他在传播疯狂，而且显得轻而易举。他那具有传染性的精神是多么可怕，这个小丑，他或许比什么繁星公爵，红色妖姬都要危险。】

虽然这样的预感毫无缘由，但杰克却信了。

他觉得，这个小丑的出逃，或许是整个繁星城，乃至于整个世界的噩梦。

――――

十分钟前，地牢。

当爆炸声响起，露娜一行人跑出地牢之后。

那原本死的不能再死的小丑却突然动了起来，他先是解开了腰间的绷带，接着将双手往上挪了挪，解开了胸前的绷带，一个挺身，在坐起来的同时，他的双手也回到了原位。

“哈哈哈哈！”

虽然双眼依然插着刀和镊子，虽然嘴角依旧是两把剪刀，但他却笑的很开心。

一用力，小丑拔出了双眼中插着的东西，再扯掉了嘴角的剪刀，下一瞬间，强大的恢复力让他的双眼和嘴角恢复如初。

从试验台的单子下面拿出了钥匙，小丑解开了双手上的禁摩手套。

动了动他修长而苍白的双手，他想了想，从试验台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了一双实验用的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后，他还悠闲地照了照镜子。

摘掉了头上的金色假发，用白床单抹掉了脸上被血污浊的白妆，小丑梳了梳他惨绿色的卷发，这才拿起了贴在肚子上的传音卷轴。

他走出了布满了铁锈的牢笼。

发出了演练多时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