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卢克

杰克被拉马迪和彼得监视了起来，嗯，当然，就事实而言，更像是马拉迪和彼得被杰克软禁了起来，两人被好吃好喝的供着，住着杰克庄园的客房，随时都有亲切的女仆为他们服务，但一天里，他们只在晚饭的时候见了杰克一面。

虽然彼得知道的事情也不多，但杰克还是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他们得到的任务是将杰克限制三天，手法不限。这让杰克明白，恶魔们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他们的计划，这和假米卡尔提供的情报对上了。

至于他们在哪里，又在灰烬城找什么东西，需要造成多大的牺牲，这就需要杰克自己的调查了――假米卡尔提供的情报毕竟太过含糊，而且也不值得全部相信。

而杰克的调查对象就是他所拥有的这座庄园，斯卡雷特家族在灰烬城延续了五千多年，有过差点灭族的低潮，亦有过富可敌国的辉煌，但斯卡雷特家族从未离开过灰烬城。这座庄园有大概五百年的年头，经历过四次翻修，一直被作为斯卡雷特家族的基地，因为那两首童谣之间的区别，所以杰克猜测斯卡雷特家族掌握着某些与恶魔有关的秘密。

“卢克，灰烬城有什么关于恶魔的传说吗？”杰克站在梯子上，一本本地翻着书架上的书，得益于【星】的快速扫描和名词筛选，他并不需要细细地看每一本书，只要快速翻一遍，就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老管家卢克一手端着盘子，另一只手将一个茶杯放在书桌上，再端起托盘上的茶壶，将茶杯斟至半满，他苍老的声音沉稳平淡，带着悠然的韵味：“和恶魔有关的传说？您应该知道，灰烬城在深渊战争末期曾遭到了恶魔大军的攻打，城西的埋骨森林就是当年人类与恶魔大军厮杀的场所，现在那里还流传着有恶魔鬼魂游荡的传说，听说还有小孩子被恶魔诱拐，被培养成恶魔最忠诚的信徒。”

“嗯，我想要听的不是这种街头巷尾流传的传说，有没有更小众、更罕见一点的？而且……这比较像是哄小孩子的鬼故事吧，哪里算神秘传说。”杰克又拿起一本书，这本书看起来有点旧，有着厚度很深的红色大封皮，他一边飞快地翻阅，一边问道，“对了，撒旦有来过灰烬城吗？”

“……”卢克沉默了一瞬，接着将茶杯端到了杰克的手边，“确切地说，他是来过的，在那场灰烬城注定败亡的战役里，撒旦为了发泄他的怒气，用火和血染红了灰烬城的土地。少爷，您的茶。”

“哦，谢谢~”杰克将那本大厚书塞回了书架，接过了茶杯，喝了一口热呼呼的香茶，“那撒旦是死在这儿的吗？”

“不，您应该看过大陆简史，恶魔大君死在地中海战役，【嗤笑者】用超绝的智慧将撒旦斩杀于深渊之门面前。”卢克接过空了的小茶杯，将其放回到了他右手的托盘上，“您今晚或许该早点休息，昨天您太过幸苦了，对于您的状态我和小姐都很担心。”

“但我跟您说过吧，卢克，恶魔在灰烬城。我，还有一些人发现了他们隐秘的足迹，我可以肯定他们在筹备着阴谋，一个或许会将你，我、我们所爱的人，将整个灰烬城拖入深渊的阴谋，这让我惴惴不安，就像我的身后有兽潮追逐，一旦停歇，我便会死去。”

“我们为什么不走，少爷，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等到一切过去，再回来？为什么您偏要参与到这么危险的事里去，去探寻恶魔们的阴谋？”卢克劝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卢克，我还太弱小，但我们不能逃离灰烬城，那会让我们看起来像个懦夫，因为其他地方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而且，我也不忍心让蕾米和芙兰就这么离开他们的家乡。”

“所以您为了当个勇者，宁愿拿两位小姐和您自己的生命安全作为赌注吗？”

“那不是重点！而且，这个城市的上层已经和恶魔们串谋了，我们不可能逃离这里的！恶魔不会让我们将他们活动的情报带出灰烬城，带到奥术议会！”杰克转头看向了卢克，努力地试图说服这位老管家。

“按照您的说法，他们不会闹得太大，更不会愿意引起奥术议会的注意，不是吗？您又何必搅进这场旋涡中呢！何不当作一个局外人，等恶魔干完他们想干的事之后离开，这样，无论是您还是两个小姐都不会遇到危险。”老管家深邃的眸子盯着杰克，淡淡地述说道。

杰克摇了摇头：“卢克，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知道那不对。”

停顿了片刻，杰克继续说道：“所谓危险，并不是我要去做的这件事本身带来的，而是来源与我弱小的实力。但无论我的实力强大与否，我都能够肯定这是正确的事。如果关起门窗，对恶魔的所作所为装聋作哑，那只是妥协，只是绥靖，不是吗？和恶魔战斗是为了正义吗？是为了光明吗？不，和他们的战斗是我们的宿命，如果我们和我们的家人朋友想要生，恶魔就必须要死！”

“但胜利总是伴有牺牲的，我的少爷。”老管家的嘴角抿出了淡淡地笑容，“您还记得尼德维尔大裂谷战役吗？”

“记得。”杰克点头，前身的所有记忆现在都无比清晰。

“联军一连放弃了六座城池，六座城池的无辜人民惨遭屠杀，但最终我们将恶魔引导到了尼德维尔大裂谷，全歼了恶魔第四和第六军团，杀死了两个魔王。”

“但那是战略性撤退，不是吗？他们的撤退不是不战斗，而是为了更好的战斗。”

“我也希望您能明白这点，少爷，我看着您长大，所以我不希望看到您的白白牺牲，人类有时候是需要一些隐忍和审视时度的，我们只有强大起来，才有能力去对抗同样强大的恶魔，如果我们的未来现在便被死亡葬送，那我们永远也等不到打败恶魔的那天。”

“我明白，所以我不会正面进攻，也不会主动将我自己置身于险境，这就是我需要情报的原因，唯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杰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燃烧，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服卢克，但他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恶魔的计划，我破坏定了！”

“我看到了您的决心，或许您才是对的。”老管家看到了杰克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热血。

“你看起来知道一切？”

“是的，我会将我知道的一切，包括维达为斯卡雷特家族所承受的一切，还有灰烬城的秘密，都告诉您，我的少爷，愿您武运昌……”

“停停停！”杰克急忙大叫着打断了老管家的话，“你说什么都好，但千万别随便给我立flag！！！”

老管家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