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愿赌服输

“檩雅，皇甫……”

武生苦口婆心的准备劝说一番，谁知道刚开口檩雅就打断了他的话：“皇甫训练营不好吗？”

“这……”武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甫训练营要是不好的话，烟鬼和阿娜尔的实力从何而来，皇甫训练营如果不好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獠牙和突刺，退一万步说，要是没有皇甫训练营的话，整个江湖的格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那一场驱逐之战也根本就不会发生。

还真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他只是不放心将檩雅教到尹山河手里，虽然他相信后者不会对一个小女孩做什么，但改变不了的是，这样一来檩雅也就相当于踏入了这个纷争的江湖。

这与武生的愿望相驳。

他不希望看见檩雅重蹈花旦的覆辙，走上这一条血迹斑斑的江湖路。

“父亲，如果你认为对的事情有人却阻止你的话，你会听他的劝话，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往前走？”檩雅眨巴着眼睛问，很难想象一个五岁的女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武生沉默了。

他是一个倔强执着的人，无论世人怎么看，只要他认为对的事情就会昂着头一路走到黑。

“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体内流着父亲的血液，既然父亲也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阻拦我呢？”檩雅认真的看着武生，那眼神颇有点寸步不让的坚定感觉。

武生诧异的看着檩雅，眉头紧紧的蹙成了八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毅苦笑着看了这对父女一眼，然后由衷的对武生说道：“兄弟，你女儿太可怕了！”

这一句话要是放在平时无疑是夸赞，可是此刻落在武生的耳朵里面却显得异常的刺耳，他只能回以苦笑。

烟鬼不动声色的走进了卧室。

片刻之后，他又走了出来，看着大厅中忽然沉默下来的三人，他手心一翻，一枚硬币出现：“到了这个时候，除了抛硬币之外，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怎么样，小姑娘，听天由命如何？”

“这种概率游戏对我不公平”小檩雅说。

“几率各占一半怎么就不公平了？”烟鬼问。

“就算不扔硬币我也有把握说服父亲答应我的请求，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烟鬼瞪大了眼睛，檩雅这自信的模样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萧毅和武生皆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五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已经算准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可怕！

“不过……为了不让父亲太为难，我答应你的提议！”檩雅望了三人一眼，说道。

得！

这话彻底堵死了武生的退路，让武生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听小姑娘的意思她同意这场概率游戏还是为了武生考虑，武生又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烟鬼原本吃瘪的表情忽然咧开微笑冲着武生说道：“来来来，买定离手了啊，字面就去将军府，花面就去皇甫训练营，这可全靠天意啊，怎么样，你还没同意呢！”

武生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吗，开始吧！”

几人围着茶几坐了下来，烟鬼随意的把玩着硬币，小巧的硬币在其指尖来回游走，看上去十分神奇，这种小把戏看着虽然微不足道，但没有刻意练习的话，绝对达不到效果，这烟鬼以前也是够无聊的哈。

“看好了！”

烟鬼指尖一动，那硬币顿时出现在大拇指和中指指尖，只见他两根手指交叉一用力，硬币瞬间脱手而出在玻璃桌面上飞速的旋转了起来。

吱吱吱吱……

硬币和玻璃摩擦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硬币刚开始旋转起来的时候因为速度很快的缘故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陀螺，渐渐的速度放慢了，看着就像是一朵时而盛开时而闭合的花儿一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尤其是对武生和檩雅俩人而言。

萧毅甚至发现武生的鼻尖都冒起了冷汗，看着就跟那些赌徒压上了而全部身价之后的放手一搏一样。

硬币终于停了下来。

檩雅的小脸上第一次绽放出那种孩童应有的纯粹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反观武生却是一脸难看，眉头都快拧出水了。

“父亲不会反悔吧？”檩雅很快就收敛了笑容，仿佛看穿了武生的郁闷。

武生这才回过神，抬起头看着檩雅，干笑两声：“不……不会！”

“那父亲再见，我回屋了”檩雅悠悠转身，往她的小卧室走去。

“好了，事情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烟鬼起身往卧室走去。

武生第一次觉得那背影看着有点讨厌。

萧毅安慰道：“没事儿，大男人心宽点，愿赌服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就是天意！”

武生回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

“其实她踏入这江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就关系到整个江湖，与其违背天意阻止她踏入这纷纷扰扰的江湖，还不如做点能做的事情”

“能做的事情？”

“那就是改变这江湖……”

听到萧毅这句话，武生的瞳孔忍不住放大，心头一震。

改变这江湖，这无异于改变世界一样荒诞，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从萧毅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武生却并不觉得可笑。

因为他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每一步都脚踏实地，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一段不小的距离。

……

华灯初上，京都最火爆的工体酒吧外，花一洋开着那还算低调的奔驰轿跑停在了门口。

他也算是京都的风云人物了，出入这些场合的时候，多多少少也得注意一点。

所以当他从车里下车的时候，就算萧毅站在旁边估计也认不出来是他。

花一洋带着墨镜，换下了整天穿着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黑色的正统西装，还真别说，他虽然很瘦，不过这西服显然是量身定做的，看着还真有那么回事。

酒吧内重金属音乐就如同雷声一般震撼着耳膜，迷幻多彩的灯光让人仿佛瞬间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地方，除了浓浓的酒味和烟味之外，最大的味道是荷尔蒙的味道，男男女女在舞池上放肆的扭动尖叫呐喊，花一洋只身一人，却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对于附近不断给他暗示的美女竟然无动于衷。

这很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