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是?”王勤发喃喃地说道,声音都发抖了。
“我早知道你在干什么。”陆伟说道,“你以为我还只是被封闭在坛子里的一颗心脏,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勤发的两腿抖了抖,向后倒退了几步。
“你不是雷晓欢,”陆伟说道,“真正的雷晓欢,是陈帅他们亲眼看到在地下室腐烂的那个。只是雷晓欢本来面目跟你有点相似,你欺骗他在他身上下了种子,让他浑身腐烂,你趁机跟他交换了身份,方便你行动。不是吗?王勤发,你哥哥也是你害死的。”
“你……”王勤发快支持不住了,连连倒退。不错,王福发正是他害死的。
他早就知道王福发的住处,也知道王福发身患心脏病晚期,活不了几天了。
为什么一定要王福发死?原因很简单。
王勤发命令雷晓欢代替自己,到自己的村子去。他知道自己在村子里不受欢迎,现在很想看看,落魄后的“自己”,如果回到村子,会得到什么待遇。
结果超越了王勤发的想象。冒名顶替王勤发的雷晓欢,被村民们集体指认是西贝货。
王勤发当然知道那是个西贝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村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王勤发是假冒的,但却硬说这是假冒的王勤发。
把西贝货王勤发赶出了村子,举村欢腾鼓舞。
这让王勤发心里充满了仇恨。
他是不能容忍一直在他威力下颤抖的村子,敢对于他的权威这么挑战。他更不能容忍的是,村民们胆敢对他如此排斥。
于是,曾经冒犯过他的村民,包括亲戚朋友,都一一失踪。
王福发的老妻子也在内。她也被王福发绑架,成为牺牲品。现在,王福发的老妻,已经在这个院子的树丛底下,变成了一具半腐烂的白骨。
王勤发的眼睛,跟“陆伟”两两对视。他忽然尖叫一声,扭头向房间外跑去。
外面是一架钢筋的梯子。
但是,本来还绵羊一般温顺的手下,突然都一拥而上,把王勤发按倒在地上,拖死狗一样拖到陆伟的面前。
一只手,是医生的,揪住王勤发的头发,强迫他在“陆伟”的面前抬起头。
“你已经没用了。”陆伟说道,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声调,“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傀儡。而且你知道得太多了。不过,看在你帮我重新获得生命的面子上,我不让你死得像雷晓欢那么痛苦。“
王勤发颤抖起来。
陆伟对那些喽啰说道:“把他推到虫窝去。“
那些喽啰拖起王勤发,下了楼梯。王勤发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再也不出一声,
直到最后,在这个死寂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高昂的,非人的惨嚎。穿透了院子上空,多年的老树。
吴友德正在那间破旧的大厅里急得来回转悠。他想离开这里,但是却不敢自作主张。
那声惨嚎,把吴友德吓得再次尿了裤子。
他呆呆地看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丝毫没感觉到冬天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