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警察虽然对吴友德做过调查,也知道吴友德跟陆伟家不是那么对盘。不过陆伟和吴友德交恶到这个地步,王警察也是始料不及。
不过,如此说来,王警察就更纳闷极了。陆伟以前那么厌恶和看不起吴友德,现在咋了对吴友德很有包容度?喝**汤了?
反观吴友德,人家才是真正的始终如一,就没对陆伟好过。
常队长在边上插嘴:“老王,你是警察。依你看,这孩子是不是受吴友德威胁了?“
王警察说道:“这可真看不出来。不管是不是,回去再问问。“
王警察和常队长回到屋里。一进屋,就看到吴友德正直挺挺站在屋里,茫然地看着某个方向。不过那种表情,就是什么都没看到的那种神情。几个保安都距离吴友德远远地站着。
甚至连陆有福眼前也站着个一位。陆有福正缩成一团坐在屋角,自顾自无声地嘟囔着什么,嘴角抽动着傻笑。
相比起来,陆伟和陆有福两个,比吴友德正常太多了!
陆伟正半躺半坐在床头,闭目养神。
王警察穿过吴友德,直接走到陆伟床前,拍拍陆伟的肩膀。陆伟睁开了眼睛。
王警察问道:“小孩,你想离开这里,换个地方住吗?比如,去医院!“
陆伟笑了,说道:“不。这地方好。“
王警察的神色呆了一下。这种地方还算好?看来陆伟真的有病。
一边的吴友德也受惊不小。他可本来以为陆伟会哭哭啼啼地告状,说他如何虐待自己。
结果陆伟反而感觉这地方好?吴友德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不受他控制。
王警察认为,不应该听一个孩子的疯言疯语。根据陈帅的说法,陆伟是个重病号,而且还有精神病,更何况还是个未成年人,又经历了那么多人间惨剧。他神智不清那是肯定无疑的。
同情心包围了王警察。他直起腰,对吴友德说道:“我要把小孩带走。“
“什么!“吴友德尖叫。
王警察办过那么多案子,见过那么多男人,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尖叫。
吴友德几乎跳了起来,仿佛末日来临:“不行!我才是孩子的监护人!“
这事情确实难办。王警察陷入沉思,他现在明白陈帅为什么丢下一个重病的孤儿。吴友德偷走了陆伟家全部的财产,让任何人如果接受陆伟的话,都面临一场艰巨的遗产之战。而陆伟的病又确实严重,没有钱的话,任何人都支持不了这场战斗。
吴友德的眼睛里,射出了带着恐惧和愤怒的光辉。他愤怒,是因为有人敢打乱他的计划,他为这个计划牺牲得已经太多;他恐惧,是因为一旦陆伟的事捅到社会,轮不到他吴友德管,他就从这件事里连一毛钱的好处都捞不到。
只要涉及到钱,吴友德就充满了战斗力。他瞪圆了眼珠,像一条准备出击的毒蛇一样,紧紧盯着王警察。
“没错,吴友德是我的监护人。“陆伟突然插了一句。吴友德眨眨眼皮,有点意外地看着陆伟。陆伟也正在看着他。那眼神,跟以往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