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不会,他也说不出。
他隐约感到一种极大的恐惧。但是他说不出为什么,虽然他很清楚,这对狗男女,把陆有福送到这里有一个多月了,就送了两次饭。正常人早该饿死了。
但是常队长不关心这个问题,他吼道:“你们既然有半夜送饭的胆子,那就趁这个机会,把他带走!”
又对吴友德说道:“这可是说好的。今天把陆有福带出这个小区!陆有铨的房子,他没资格住!你也没资格用!别等着小区把你告到法院!”
吴友德举起一只手:“你看看这个情况,我老婆不配合,我一个人,可能对付地了陆有福吗?陆有福会咬人,你又不是是不知道!让他把我吃了,你才甘心?”
常队长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夹带着恶心的感觉,从胃部往上涌,一直涌到头顶。他一时连气都透不过来,脸色也发白了。
他想,陆有福咋突然不唱了?或者说,陆有福这么长时间,都不吼了。
他那种恐怖的,不吉利的歌词,陪着陆有福号丧似的嗓门,像一只不祥的乌鸦,在黑夜里,无声地漂浮在这个本来华贵的小区的上空。
常队长哈地吐了一口大气。他觉得自己也快心脏病了。
他看着吴友德那张白胖的脸,在灯光下闪烁着白色的光,脸上的肉是又细又腻。
就冲吴友德对付陆家的手段,让陆有福活吃了他,不算过分。
“那好,你们送饭去。“常队长说道,”不过,我给你说清楚,明天!最后期限!“
常队长说着,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吴友德这种人,说话如放屁。
婚姻都能当儿戏,诺言更是屁都不值。
果然,吴友德敷衍地点着头:“那是那是。“常队长明白,明天真的到了对吴友德出手的时候了。不过这个吴友德就像泥巴里的泥鳅一样滑溜,别的本事没有,拖延,推诿,许空诺,逃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没当官,可惜了。
好吧。看这两个人怎么度过今晚。常队长邪恶地想着。他倒真希望陆有福狂性发作,一次收拾掉这两人。那么将会是天下太平的大好局面。
意外又发生了。陆有芳的眼珠瞪得溜圆,突然尖叫起来:“你让我们两个人去看那个疯子?”
常队长冷冷地看着她:“不想看就回去。”
陆有芳往前跨了一步,指着常队长:“这种时候,陆有福危险不危险?你好歹喊几个人陪着我们!”
“没可能。”常队长很干脆,他又不是吴友德,也不打算要陆有芳的财产,“你们自找的。”
陆有芳破口大骂,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小谷抱着胳膊,站在常队长身边听着听着,发怒了,想上来揍这女人。常队长拦住他,对吴友德说道:“再不去,小区夜间要关门了。你们出去!”
吴友德也含着怒意,看着陆有芳,拉她一把,说道:“你到底去不去?你跑到这里,是为了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