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芳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这倒把常队长给弄糊涂了。他看看陆有芳,再看看陆有福,在这两张形状一样的脸上,常队长突然分不清楚,到底这兄妹二人,哪个更不正常一点。
常队长上前对陆有福说道:“老陆啊,你让开点。我们进去办点事。办完了事,带你去吃肉!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陆有福的眼睛终于有点松动,又裂开大嘴笑了,陆有芳又大喝一声:“笑你的头!你个饭桶v!”一把推过去,陆有福高大的身架被她竟然一掌就轻轻推开了。
常队长的眼珠子几乎弹了出来。他想这情况太不对头了,总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他给手下打个电话,火速增援。
然后常队长才点着脚尖,轻轻地走进屋里去。
屋里又黑又臭,常队长想吐。早餐在他的胃里几经翻腾,他感到太阳穴都在震动着疼痛。他紧紧贴着墙壁才蹭进屋里去。
吴友德已经把陆伟那个屋子灯给打开了,现在,吴友德那双本来暗淡无光,甚至是恍惚的眼光,突然爆发出光亮来。
常队长吓得腿肚子转筋。他这才开始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听话也跟着进了这间小屋!
这屋里没什么臭味,但是另有一种气味。一种古怪的,粘腻的味道,只冲常队长的大脑。
常队长听到外面一片脚步声,接着有人喊:“常哥!我们来了!要干什么事啊?”
常队长的心这才小心翼翼地掉回肚子里。
屋里灯光很暗。这都怪陈帅,为了省电,换了个十多瓦的泡。屋里又四面遮挡,光线很坏。
吴友德的眼神里,迸发出的除了渴望,还有一种几乎是仇恨的神情。常队长感到自己无法理解吴友德,超过了无法理解陆有福。
不,这个家族,哪个都不是好得罪的。
来的两名酗子也被屋里的动静给震慑住了。他们站在陆伟的门外看了一会儿,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常队长说道:“吴友德,你说这孩子朽了,什么意思啊?“
在常队长的眼里,陆伟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被子,从头蒙到脚。
吴友德嘴角抽搐了几下,说道:“他……的胳膊掉下来了!“
常队长听了,用稀奇的眼光打量了吴友德一番,伸手想掀开被子。但是他的手指刚接触到布被的表面,就感到一阵粘腻和潮湿从指尖上传来。常队长收回了手指,喉咙里一股上涌的感觉袭上来,他的脸色都绿了。
吴友德说道:“他……我拉他的时候,他的手臂自己断掉了!“
常队长凑近吴友德那张胖脸,又大量了他一番。门口站的两个小保安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吴友德。
常队长擦了擦手指,再次掀开被子。
在掣双眼睛全都集中在被子下的躯体上。
然后同时,发出了“啊“的惨叫。常队长弯下腰,呕吐得连酸水都吐出来了。那两个酗子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这个房间。
陆伟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扁了。就好像一块发面,放得时间太久,因为重力作用而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