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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眼前的一片金星闪烁结束,陈帅抬起头,看到瓮先生关切地弯着腰在看他。
看到陈帅眼神迷离,瓮先生说道:“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年纪轻轻的这么柔弱。”
陈帅擦擦耳朵前淌下的一道汗水,说道:“不用了。”他沉默地长出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会儿气息和心情,这才说道:“你骗我的话,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瓮先生说道:“依你看,到现在为止,我说的关于陆伟的一切,哪一句是骗你的?”
陈帅默然。瓮先生对于陆伟的判断,基本上都印证了是正确的。
但是陈帅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尤其是瓮先生对于陆伟那种残酷的手段。
不,不行。即使是一个陌生人,陈帅都无法做到,何况是自己的表弟。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不是给我开玩笑吗?你以为谁听了你这样的话,能受得住?”
瓮先生说道:“对于这种非常的怪人,必须用非常的办法。”
陈帅说道:“我做不到。用你的药物给他试试吧!”
瓮先生有点生气了,说道:“把我的药还给我!别浪费了!”陈帅向后一躲,说道:“为什么?当初是你自己动员我的,现在你自己又要收回?”
瓮先生说道:“因为现在,这个药物对它已经没什么效果了!你已经超过期限了!把它还给我,也许以后还有人需要用它呢!”
陈帅不给,说道:“你说把人放火烧死,在别人看来,那不是明摆着杀人吗?”
报纸头条新闻:绝症家属不堪折磨,火烧垂危病人。
陈帅忍不住都自己笑了起来:“到那个时候,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白了。”而且这么严重的事情,即使瓮先生没有骗人,也足以给陈帅一家带来一个“故意杀人“的恶性罪名了。这和现在被陆伟拖着,有什么两样?这一生,都背上沉重的死者的墓碑。
瓮先生冷笑一声,说道:“不管你做不做,结果都只会一样。你烧死他,一生忍受良心的,甚至是法律的严惩;你放过他,他可不会放过你,你永远忍受他对你花样翻新的折磨和恐吓!可是我告诉你如果他就这么存在下去,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你们的‘爱护’和‘保护’永远这么逍遥下去,总有一天,受害的不是你们一家人,而是每一个被他瞄准的人!”
陈帅被震动了,他从手掌间抬起头,惊呆地看着瓮先生。瓮先生怜悯地看着陈帅。
在中午枯燥的阳光下,两人这么面对面,默然冷场。
“不对。”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花园里突然又响起一个声音。陈帅如同做梦一般,根本跟没听到这个声音似的,依旧坐着发呆。
“别折磨我外甥了。”陈帅猛然一惊,才从麻木的状态中醒悟过来。他听到熟悉的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接着,舅舅从碎石小路上慢慢走过来了。
瓮先生第一次看到陈帅的舅舅,说道:“你就是陈帅的舅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