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间感觉比来的时候要短,梅施一直晕沉沉的,没什么精神。帅哥秘书来接机,一路直奔阮廷坚“遗弃”她的那个别墅。梅施撅着嘴巴下车,对这里非常有阴影。阮廷坚早就想搬到这里住,蓄谋已久,终于用带她出国的借口,顺理成章地搬来这里,她算是看透他了!
比起上次来,这里已经彻底完工,院子里的树木花草点缀得很用心,清雅而温馨,梅施下车走过植物花朵错落排布的小(河蟹)径时,不悦的心情竟然都被安抚了。房子里所有的窗子都开着,微微有些冷,不见任何佣人,到处还是一尘不染。
帅哥秘书和司机帮着把行李都送到主人房,司机道别后下楼去了,帅哥秘书却像房屋中介一样向处于震惊状态的梅施讲解这屋子独具匠心之处。床对面的墙壁上安装了液晶电视,还连接着一个非常相配的微型电脑,帅哥秘书用播音员的口气介绍,可以用这台巨大的电视看网上的视频和电影。梅施哦哦地点头,看着他又走到床头认真地找什么,梅施吓出一身冷汗,生怕他一按什么机关,床头出现手(河蟹)铐,暗扣什么的邪恶的东西,还好……帅哥秘书只是轻松地拽出一张隐藏在床头后面的电脑桌。“这个可以调整角度,连着床头固定杆地支撑臂可以调整远近,网线是自动回缩的,用的时候这样扯出来……”梅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鸡吃米般微笑点头。
帅哥秘书狐疑地瞄了一眼未来皇后的表情,猜不出她在心虚什么。“这都是阮总特意吩咐布置的。”帅哥秘书不忘往老板脸上贴金,一直抱着臂也在沉默倾听的阮廷坚微微点了下头,似乎肯定帅哥秘书话的真实性。帅哥秘书知道自己的贴金行动十分正点,更加积极地引着梅施绕过时尚感十足的隔断,应该算是小小的书房,里面放了排书柜和写字台。“这是您专用的小冰箱,这是个食物储藏柜。”帅哥秘书一一打开被介绍物品。梅施点头表示满意,看来阮廷坚照顾到了她吃喝拉撒不出卧室的习惯。
“隔壁是您的衣帽间,您的个人物品阮总也派人从您娘家都搬过来,由工作人员分类摆好。”
梅施有点激动,她早就想有一间专用衣帽间,把她的宝贝们都体贴安放。在家的时候,房子构造比较老,空余的房间不是当成父母存放古董的房间,就是当成梅逸收罗来的杂七杂八玩意儿的储藏间,根本没她的地儿。
“谢谢你。”梅施看了自己漂亮的私人空间,非常由衷地对阮廷坚说。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顾虑到她的喜好,而且设计这么合她的心意,简直就是她看杂志后梦想出来的样子。
阮廷坚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喜欢就好。”
梅施再次环顾整个生活区,怪不得他总要带她来看,他用了很多心思……处处都是为她量身定制般,只要她看一眼,就有很幸福的归属感,这不仅仅是阮廷坚的家,也是她的家……
帅哥秘书很识相地开口告辞,阮廷坚示意他等一等,又转过来看梅施,“出去吃还是买回来?你累吗?”
梅施还真是懒得再动了,“买回来吧,不想再出门。”
阮廷坚问她想吃哪家的菜时,应该是被房子感动了吧,梅施觉得他竟然很温柔。
大概是旅途劳累,阮廷坚一夜都很安生。超大的床让梅施睡得特别舒服,自然醒来时阮廷坚还在床的另一侧安睡,梅施看着中间相隔的差不多一米半的距离嘿嘿暗笑,多好的床啊,距离产生安全感哪。
晨光还很温柔,窗外传来植物特有的芬芳,梅施太喜欢前院的布置了,忍不住下楼再去看。路过饭厅入口时,看见昨天吃完的饭菜还摆在桌子上有点儿碍眼,但她绝对不想在这样美好的早晨收拾昨晚的残羹剩菜,一仰脖子置若罔闻地冲到院子里去了。别墅之间的间隔非常大,私?密性很好,梅施穿着睡衣做了几个舒缓的动作,感觉肺都被洗清了。
哼着歌回屋时,看见阮廷坚在饭厅收拾餐桌,她暗自大惊,八卦兮兮地凑过去,强作淡定地看阮少爷把餐盒扔进垃圾桶,认真地擦桌子。阮廷坚面色从容,既没谴责她懒的意思,也没招呼她干活,反而很和蔼地问:“早饭想吃什么?”
梅施想起昨天翻过的没几样东西的冰箱,不想太过分,“白粥吧。”
阮廷坚点点头,熟练地拿出些米,在水槽里优雅地洗。
梅施咽了口唾沫,其实她一直想等他露出破绽,向她求助,或者干脆冷下脸命令她做饭,可他完全没有,有条不紊地洗米上灶。“你……你……”梅施不放心地开口,其实她是想问他到底会不会做饭,不会就别强装镇定地开煤气了,会爆的……阮廷坚利落地点燃煤气,侧过脸来,看她的时候原本就微微有些上挑的眼梢衬着黑黑的瞳仁,有种让人心悸的威慑。梅施反射般矮了半截,质疑他的话也没胆子说出口了,转而瞪大眼,很无辜地问:“你没请阿姨呀?”
“两人世界,请佣人不方便。”他说着,从挂在墙壁上的一排炊具里拿下一个汤勺,搅拌一下锅里的米。
梅施眯起眼,她绝对不相信这个理由,当时在小套房里住还有祝阿姨呢,房子大了反而要纯“二人世界”了?都说新婚开始的时候,一定要压对方一头,什么样的开始决定什么样的人生。阮廷坚故意不请佣人,是想把这一大摊子家务都塞给她,让她产生身为家庭妇女的潜在意识。今天他这一出,和老板领员工们种树,自己假模假式地挖第一锹土是一个意思,示范给她看呢。和阮廷坚相处,一分一毫都不能大意,不然下场悲惨!
摸清了脉络的她笑眯眯地一歪头,看着阮廷坚煮粥,阮总……你就一直“示范”下去吧!
阮廷坚也穿着睡衣,衬衫式的上衣前两颗扣子没系,露出优美的锁骨和半副丝滑的胸膛,充满活力的晨光洒在他身上——做早饭的男人是多么性?感啊,梅施暗自点头赞许。
“家里只有鸡蛋了,炒鸡蛋吧。”阮廷坚从冰箱里拿出三个鸡蛋。
梅施仍旧笑眯眯地看他,看穿诡计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阮廷坚像被她的笑容蛰了一下似的,俯下身来皱眉细看了看。梅施嘴角抽搐,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笑,刚才太得意了,连她自己都隐约觉得笑的很狡猾。
阮廷坚打蛋的动作帅而熟练,用铲子搅拌的时候也风采翩翩,他……他……他还会颠锅!梅施张大嘴巴看他潇洒地把飞起来的炒蛋一粒不洒地接回锅里,震惊到无以复加。
阮廷坚把黄澄澄炒蛋盛到精致的盘子里,放到桌子上招呼梅施来吃,梅施还在震惊中处于条件反射状态,乖乖地坐过去,接过筷子。修长高挑的阮少爷被穿着睡裙,缩在椅子上只有一小团的梅施衬得异常高大。“吃吧。”他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头,梅施立刻就有了被喂养的不良感受。
梅施顾不得粥有点儿烫,吃得很快。就在阮廷坚还剩两口吃完,她跳起身很假地说:“哎呀,我爱看的新闻开演了。”扔下碗筷就逃上楼,绝不给他开口让她洗碗的机会。
梅施看的新闻节目很市民,她觉得阮廷坚回来得特别快,几乎和她前后脚。他倒在床上,垫高枕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电视上被婆婆打了的小媳妇用方言哭诉。梅施偷偷把遥控器塞在自己枕头底下,防止他抢走换台,戒备他的时候惊骇地发现,他好像在认真地看字幕。
强烈怀疑他没洗碗,梅施假装去拿东西,下楼查看。餐桌很整洁——他把脏碗都塞进水槽里,果然没洗!
梅施翻翻眼,别指望她会在脏乱差的坏境里忍无可忍地沦为佣人了,阮少爷!她仰着头,彻底无视,坦然地回到卧室继续看她的电视。还是她爱看的那个台,哈哈,阮廷坚,你没找到遥控器吧,她走之前偷塞到床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