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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人在外间讨论了孩子的种种,差不多已经直接从这出生第一夜直接谈到将来上大学要上哪一间啊,是不是要直接上港大接受全英文授课啊……
简桐可管不得他们了,困得已经受不了,一心只想着睡觉。小剑琴就在她身边的小床里,现在都提倡母子同室,再不用如她小时候刚出生就跟妈妈分开。小东西仿佛也很累,张开软绵绵的小嘴一直打着呵欠。累
简桐心一软,便忍着身子的酸疼起身将小剑琴从小床里抱到自己身边来。房间里有淡淡的灯光,母子两个四目相对。从未体会过的柔情从心底泛滥而起,简桐便忍不住笑开,伸手抚了抚小家伙头顶浓密的头发。
真是神奇,小人儿刚刚出生就什么都有,他的头发又黑又浓密,长长地覆盖到后颈。最好看的是十根手指上的指甲——修长而又圆润,就像天工修好的一般。
“小琴……,姥姥给你取了名字叫小琴呢。好听么?你奶奶和爸爸都是弹琴的人啊,妈妈第一次看见你爸爸,他也是在弹琴。看你的指头这样直这样长,难道你将来也是要弹琴的么?”
小家伙连呵欠都不打了,只瞪着大大的、仿佛没有白眼仁儿一样的黑眼睛盯着妈妈看。
简桐心底简直洪水泛滥,开心得不得了,甚至想要流眼泪,“小琴,你听懂了妈妈的话了,是吗?真好哎,原来咱们刚见面就可以当知心朋友,说说心里话啦!”闷
小人儿的小手下意识地握紧简桐的手指,满足地伸出小舌头来舔着嘴唇,仿佛在回应着妈妈的话!
“小琴——兽,哈……”简桐被自己的联想给逗笑了,“你爸爸小的时候被称为猴儿精,小东西你又是个什么小怪兽呢?”
简桐妈妈的问题很严肃,小怪兽的反应也很迅速,只听得宁谧的房间里一声响亮的——“B~~~”
小东西放了个响屁!
“哈哈……”简桐笑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兰泉在外头闻声赶紧进来,担心问,“怎么了?”
“这个臭小子,我刚刚跟他说话,说他爸爸小时候被人叫猴儿精,问他将来是什么小怪兽——结果他就放了个又响又臭的屁来崩我!”
兰泉也闻着味儿不好呢,便也笑开,“真是个小怪兽!”
等夫妻两个弯腰再去看小家伙呢,结果——小怪兽放完了屁了,肚子舒服了,不管爹妈说啥,自己已经怡然自得地睡着了……小小的手指里,还依恋地攥着妈妈的一根手指……
家里人跟走马灯似的在眼前走过,简桐看得头都晕了。
其实这些还都是亲近的人,没算外头那些来送礼问候的。简桐正儿八经跟兰泉商量,“咱们出院了就直接开个礼品店吧,这些东西都堆在这儿,真是浪费。”
小怪兽则只盯着小床顶端拴着的一个大红气球满意地瞪着大眼睛。送来的那么多礼物,人家小家伙唯一用得上的就是这个。门口小卖店两毛钱一个,不过是耗费了他爹的一点肺活量。
门上轻响,门玻璃上露出蔺鸿涛的面容。
简桐一笑赶紧招手,“蔺大哥,快进来!”
蔺鸿涛走进来将保温饭盒放在简桐的桌上。
简桐看着就反胃,“哥你怎么也这样……”她这两天喝各种鸡汤补品都要吐了。她觉着大家不是将她当产妇,是将她当填鸭喂呢。
“你们看人家欧美的女人生完孩子就下床,休息一两天该干嘛干嘛,都正常上班了;可是你们看我都什么样了。”
“这个你肯定喜欢,不信你打开闻闻。”
简桐狐疑地盯了蔺鸿涛一眼,这才旋开饭盒盖——一股淡淡酒香缓缓弥散开来。简桐就是一声欢叫,“长相思!”
兰泉一听就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简桐手里的饭盒给夺走,转头防卫地瞪着蔺鸿涛,“我说红桃,你干嘛呀你?给产妇喝酒,你想借机培养我们家小怪兽的酒量啊?”
“哈哈……”蔺鸿涛大笑,推开兰泉,扯过饭盒来,“你一边歇着去吧!亏得你当年第一次带小桐出去吃饭还吃过酒酿……看来你也是假小资,吃什么都只会摆谱,根本没吃出食物里的妙悟来!”
“酒酿?”兰泉和简桐都是惊喜出声。
“里头加了小糯米圆子,调鸡蛋和牛奶吃,酸甜适口,还有酒香,这是产后的滋补佳品。既滋补,又没有北方传统那些产后食物的油腻。”蔺鸿涛笑,“是梁叔和干妈两人忙活了一整天才做好的,我这也是借花献佛。”
简桐开心地笑起来,“好,我要吃!”
其实不必说,就算酒酿是梁叔和妈的手艺做出来,可是这个主意、这份心意却一定出自蔺大哥这里。从相识到现在,他几乎从没用金钱来送她什么,尽管他那么有钱;可是他给予她的每一样,都是那么与众不同,都是那么急她所需。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最好看的女生
兰泉也自感喟。他知道小桐临盆,鸿涛的紧张不亚于他;可是鸿涛花尽心思来送的礼物,却还应着他当初第一次带着小老师去吃过的食物……鸿涛对小老师倾心尽意,却又极小心地尊重着他的存在
听琴带着两个女孩儿走进来,简桐看着就有点愣。
听琴先不管不顾走过去抱起小怪兽来亲,跟那两个女孩儿逗,“这是我儿子,你们日后不要当姑姑了,当姨妈就行。”
简桐就笑,“琴姐那你早说呀,当初你替我十月怀胎受苦,再代我上产床好了。我疼完了,你倒是来直接接收儿子咯。”
听琴哈哈大笑,“他就是我儿子!我知道鸿涛恨不得当他亲爹,那我自然就也争着抢着当他亲妈!再说,他是小琴,不是我儿子又是谁儿子?”
简桐辩不过听琴,就只能乐,顺便抬头打量那两个女孩子。
两个女孩子年纪都不是很大,其中一个穿银灰色修身职业装、长发挽成发髻、面上戴着一副眼镜的,看上去大约22、23岁的模样,极有专业范儿;另外那个穿桃红半身裙、翻着白领的女孩大约20岁左右,很可爱,身上洋溢着书卷气。
简桐就笑,“琴姐见了小怪兽就跟着变成母怪兽,她也顾不得咱们人类的礼节了;所以还是我自己来猜你们是谁吧……”
那两个女孩子也都笑。
“哎哟,小怪兽尿了……”听琴可顾不上她们三个了,倒是手脚麻利地抱着小怪兽到小床那去换纸尿裤。
简桐笑着望那位灰色职业套裙的女生,“你是梓书。”再转向另外那位红裙的女孩子,“你是婉画!”(梓书:梓为雕刻印刷之意;婉画:语出南朝《张子房》诗,意为运筹帷幄,辅助掌管谋划。)
梓书和婉画都笑起来,“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梓书是弄棋亲妹,身在新加坡供职新闻出版业;婉画是靳邦国堂弟靳报国的孙女儿,如今在澳洲念书,所以简桐之前都未见过。只是两人的气质与名字极是相称,所以简桐一猜即中。
“我就知道不用我介绍。”听琴已经利落地给小怪兽换完了纸尿裤,抱着逗他玩儿。
简桐就笑,“可是我唯一猜不中的是:某个还没结婚的女人,原来天生就是照顾孩子的好手啊!那纸尿裤我还包不好呢,有人则无师自通。”
梓书气质上跟听琴有所相似,带了点职业的冷艳。梓书挑眉瞅了瞅听琴,“她恨嫁之心早有,估计自己在家没事儿就提前学习了吧。”
听琴气得将小怪兽的小枕头扔过来当暗器,“胡说八道!你还是先搞定你那个小老板吧!”
婉画也不放过机会,“是哦,恨嫁的可不是大姐一个人……”
听琴和梓书都转过头来,两双冷艳的眸子一起盯紧了婉画。梓书温柔一乐,“只是不知道谁从澳洲跑回来,就是为了躲避那位阿拉伯王子呢?人家送你头白狮子当宠物,结果还把你给吓跑了……”
婉画的脸登时通红,赶紧凑过去也抱住小怪兽,“我,我有这头小怪兽呢,当然不稀罕他送给我的大怪兽了!”
简桐跟三姐妹说说笑笑,却不能不轻叹一口气,“弄棋她什么时候回来呢?很久打不通她的电话,她跟眀寒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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