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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莫名其妙的酸溜溜(①更)

miss_苏 / 2024-11-06 10:29:52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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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里传来袅袅的米香,静兰坐在房间里深深叹了口气。

她说要给长空去煮粥,结果还是长空自己起身去了,死活不让她干活。虽然此时都是半大老头儿了,可是长空身上那股子属于高干门第的骄矜直到今天还没尽去,所以能让他老人家主动钻进油腻腻的小厨房去煮粥,也着实为难了他。

都不用静兰自己去猜,都足够想到,这老哥平素想吃什么了,即便只是一碗粥,他也肯定叫家里的厨子做,或者直接电话叫酒店外卖,他才懒得这样做。所以此时飘溢得令她眼眶潮湿的不是那米香,而是靳大公子这份痴情。

他对她一生情痴,她都知道,可是,又能如何?

这一生婚姻都可勉强,唯有爱不能。什么都可退而求其次,只是情不可。

.

兰州军区坐镇西北,辖区广大,那个年代里很多地区还是经济欠发达,所以他们这帮城市兵真是吃尽了苦。

尤其靳家兄弟所在连队是该军区的一个英雄连队,在那个年代里越是有荣誉的就越是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所以他们所在的驻地的条件差不多是最艰苦的之一。

而且,就算从师长到下头都仔细嘱咐了要尽量照顾靳家兄弟,但是靳邦国可是亲自发过话,绝不准搞特殊,要让靳家兄弟必须训练成绩在全团进前二十,否则就不要到他面前去。

所以不管外人是否想尽了办法优待他们俩,可是他们俩内心的那根弦却是始终绷得紧紧的,绝不敢松懈。生性轻狂的长空还好些,压力大了人家大少爷还能撂挑子不干,当然冷静下来还得回来加倍地训练;可是性情相对稳重的万海就不行,再大的压力他也只能默默扛下来,一声苦都不能说。

每每此刻,静兰就看得心如蘸满黄连。

他们驻地周围都是山区,地广人稀。连队里的人手经常忙不过来,所以即便是静兰她们这些女兵也清闲不下来,平常也要跟着男兵们一起去巡逻。

静兰准备好了去巡逻,一出门就看见靳长空在门口站着。早春的太阳明晃晃落在雪上再反射回来,照得她眼睛生疼。

果然是仇人,看见他就没好事儿。

两个人扛了枪出去巡逻,静兰始终抿着嘴不说话。陪伴两个人的只有脚步踩在雪上的咯吱咯吱声。

越是这样,其实静兰心底越是恼。大年夜晚上,靳长空不也这么跟在她身后的嘛!那天见证了他的罪恶的,也有这雪地上脚步的咯吱声!

走进山口,真是应了那句古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虽然缺少生机,却有一股子遗世孤立般的清静。静兰倒也松了口气。不得不说她骨子里是喜欢宁静的,能够在这广袤的大西北,远远躲开家乡那边热火朝天的所谓大革命,她只觉庆幸。

当然这一切,还要拜靳家所赐。

靳长空跟在静兰后头,清了清嗓子。山谷空寂,他清嗓子的声音都被传得老远。

“你……,跟万海早就认识?”

袁静兰看见靳长空带了点贼眉鼠眼地,想跟她说话半天了,却也没想到靳长空第一句话问的是万海。

袁静兰没说话。

靳长空有点懊恼,嗓音里带了点酸溜溜,“你这阵子总往他营房跑。一个女兵总进男营房,这是违反纪律的你知道不知道?”

袁静兰攥紧手指,告诉自己忍。

这是巡逻呢,是公事;再者四野无人的,激怒他恐怕对她自己没有好处。

袁静兰还是没说话。

靳长空就再也按捺不住了,“袁静兰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装得冰清玉洁跟白毛女似的,你怎么能跟万海眉来眼去那么不自重!”

袁静兰真的忍了,可是她的忍没换来他的收敛,他现在反倒变本加厉了!

忍无可忍,不能再忍。袁静兰霍地转头望他,“你管得着么?我跟谁眉来眼去,那是我的自由。靳大公子你管天管地,可惜你没资格管我!”

静兰嗓音清脆好听,在无人的雪谷里被山壁回声,就更显得发音清晰嘎巴脆,噎得靳长空直翻白眼。

“我,我就管得着你!”靳长空大少爷脾气泛滥。

袁静兰只能冷笑,“你是法西斯么?你说你管的着就管的着?真可惜,你越说我还越做……”

“你敢!”靳长空眼睛里闪出火光来,一把扯住静兰的手臂。

袁静兰真不懂这位大少爷到底想干嘛。他真的就那么小心眼么?只是因为她非本意地得罪了他一次,他就这么没完没了的么?他们靳家那么高的门第,至于跟她这么个黑五类的狗崽子这样计较?

“靳长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静兰无奈摇头,“我不想辱没长辈们的交情,但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去这样猜测:靳长空,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受了你们靳家的恩惠才能进那所学校,以及今日的参军,所以你就觉得你可以随便欺负我,而我只能跟条被你们豢养的哈巴狗一样,对着你的所有举动都只摇尾乞怜?”

.

靳长空被袁静兰问到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他从小到大压根儿没遇见过这样的事儿,一个小女娃简直是指着鼻子骂他,还眼睛灼灼、红唇不停,巴巴巴跟小机关枪扫射似的!

家里的妹妹靳欣也算不好惹的了吧,可是他一立眉毛,靳欣都得乖乖躲一边儿去;怎么眼前这个丫头还跟他卯上了,是吧!

怎么就是她,怎么总是她!

靳长空使劲吸气。山谷雪地上寒冽的空气一下子全都冲进他肺子里,让他觉得胸腔生疼。

“……袁静兰你给我打住!我告诉你我没这样想过!什么恩惠不恩惠,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这个意思!”

“那你凭什么管我?”袁静兰冷冷瞪着他,“你是我们女兵班的班长,还是你是咱们连长!或者你是我妈啊……”

靳长空赶紧一摇头,他知道他都当不了:女兵班班长是女的,连长都干了10年了,袁静兰她母亲更是早就升天了……这三个角色,都是袁静兰故意说来堵他的!

“那您靳大少爷就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静兰瞪他,表示结束通话。

靳长空哪里肯这样被打败,咬牙切齿找到一条理由,“我,我当然有资格管。再说我根本不是管你这个丫头,我是管、管我弟弟呢!”

“我是长兄,兄弟两个在一处,我就是要管束弟弟的。我们家老头子让我们来参军,是来接受革命大熔炉的锻造的,可不是来跟小女兵眉来眼去的!所以我就该管!”

静兰闭了闭眼睛。

“靳大公子,今天跟我一班巡逻的男兵不该是你。”

靳长空也没想到静兰突然说出这事儿来,脸上红了红,“小孟今天不舒服,我替他。”

静兰极为认真地点头,“可是靳大公子,你这样做,如果被好事人知道了,会不会以为你是故意借机接近我?”

“我……”靳长空一下子就被戳中心事。他就是故意的,人家小孟不过被凉气呛着了咳嗽两声,结果他就说人家小孟病倒了不能巡逻,他主动发扬革命战友精神替人家。

可是他如果不这样办,还能怎么办呢?营地里那么多人,他就算跟着她、瞄着她,却也真不敢走到她眼前去跟她说话。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亲了她,所有人当时都在场看着似的,他心里一瞅着她就一片片长草,所以他只能找个办法单独跟她出来,单独说说话。

单独。是的,单独。推开所有人,甚至包括万海。

他就是想这么单独跟她待一会儿,让她眼里心里没有旁人。

“我故意接近就接近了,那又怎么了?他们谁爱说谁说去,我不在乎!”靳大公子又发蛮。

“那你还有什么资格管万海?”静兰的目光越发冷寒,“靳长空,我告诉你流言就是这样起来的。你自己既然也抹不干净,那你就没资格管我跟万海怎么地了!”

“可是你们,你们,就不行!”看见静兰要走,长空急的扯住她手臂,“你给我听着,你跟他,就不行!”

“凭什么?”静兰扭头瞪他。

长空也说不清自己心里这股子懊恼是什么,也只能胡乱找个理由,“……还有静怡呢!我告诉你万海跟静怡的关系,两家早就有这个意思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得看着万海,不能让他出错!”

“长空,我又不是小孩儿,我自己来。”

长空将粥煮好了端进来,竟然像大人伺候小孩一般地,用小勺儿将粥点点舀起来,嘬着唇细细吹凉了才端到静兰眼前儿去,唯恐静兰烫了嘴。

静兰真是无奈,只能笑。心中自是感动。

好在此时天光尚早,窗外晨光熹微,老梁和酒坊里的工人还都没起身,否则这样真是会让人笑话。所以纵然感动,静兰还得推辞,“长空,我自己来。你不善做这些,真是难为你了。”

房间里光线清幽,仿佛细细淡淡的素色轻纱遮去了两人面上的褶皱。恍若一瞬,他们又是当年那年轻的男兵女兵,脸上的皮肤光滑得就像鸡蛋清似的,仿佛戳一指头都会流出浆儿来。

长空在静兰面前坐下来,带了点局促,搓着手乐,“我知道我笨。可是我这辈子还没机会对人这么好过……”

“静兰,你就当给我机会让我也能倾心倾力地对人好一点。”

静兰听着明明想笑,心里还是狠狠地苦了下。

长空这辈子性情狂傲,的确是没怎么对人这样细致地好过。无论是他妻子,甚至是他女儿听琴……除了,对她。

.

那天的山谷本是宁寂,虽然早春了,可是冰雪还覆盖着大地,全然看不出大地有复苏的迹象。

尤其当长空那一句关于万海跟静怡关系的话说出来,静兰心底更觉冷寒。

是的她早知道她跟万海没有将来。那时候的恋爱婚姻不是你侬我侬就可以,那是要组织批准的!

根正苗红的靳万海,如果想跟黑五类的狗崽子袁静兰结婚,组织这一关都绝对不可能允许,没有那枚大红章,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登记!

可是她甘愿啊——她甘愿飞蛾扑火一场,就算没有未来,至少她想要现在!

不是没想过逃避,可是逃避不了。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白瓷少年清贵的光芒,他霸道又温柔地凝望着她,他带了点无赖地说,“反正你也没说单答应我哪一件,我索性就当你全都答应了——静兰,你答应爱我,答应将你一生都给我。你答应了便不能反悔的,就算你反悔了我也绝不会放手……”

所以就算组织不会批准,就算没有那枚大红章,这些却都阻隔不了两颗相爱的心。

如果将来真的不被允许,充其量她不结婚了不行么?就这样跟他守着一辈子,没那一张纸她也拼了!

静兰心底对长空的憎恶便更浓。她转头却笑靥如花,那瞬间如春花绽放的笑容晃花了长空的眼睛,“静怡是很好,她是我也同样珍惜的好友。可是靳大公子,我很奇怪原来你们家号称革命家庭,依旧喜欢玩包办婚姻。这算破四旧的范畴之内吧?不知道如果我将靳大公子的话转述给组织上,组织上会不会因此而对你们靳家有所想法?”

“你!”靳长空咬牙,“你敢威胁我!”

静兰静静回瞪着长空的眼睛,“你不威胁我,那我就不威胁你!反正现在是个流行揭发检举的年代,我本来就是个黑五类的狗崽子,我没什么好怕的!”

靳长空咬牙,“反正,你跟万海是没有未来的!”

静兰眸子里猛地涌满泪水,她含泪却桀骜一笑,“未来还那么远,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稳活到未来……我活着一天就爱他一天,这就够了。”

“那你对得起静怡吗?”靳长空只觉奇异地万念成灰,只能绝望地再抓着静怡这根稻草,“她当你是好姐妹,她将带给万海的东西都存放在你这儿,她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帮她照顾万海……可是你却偷偷抢走了她男人!”

静兰的心尖一颤,转头回来望长空。含泪,却坚定,“我是对不起她。如果这辈子有机会偿还,我会想办法偿还给她。”

.

静兰喝着粥,轻轻叹了口气。

她当年也知道长空不是坏人,女孩儿的心隐隐约约也明白长空为什么对她那么不依不饶——长空是对她动了情,可是她当时对他却是避之则吉。

那个心结,确切来说应该就是在山谷里那一场谈话里结下的。

之前他们两个吵吵闹闹,甚至长空强吻她,都没让他对他太多憎恶;可是那天长空慌不择言地说起静怡,说她对不起静怡,这才真的刺痛了她的自尊,让她从此对长空更是隔膜。

第一次与万海相吻时,万海半开玩笑地将甘草片用舌尖捅回她唇里说:“同甘共苦。”那仿佛便是一语成谶,他们那一刻开启的分享,只是苦,哪里还有甜?就算甘草片的名字里头带着个“甘”字,从字面上可以凑齐“同甘共苦”四个字,但是却也似乎注定了她跟万海的情路,只有苦涩。

这份苦涩连带着,让她对长空也只有了怨。

“静兰,连靳欣都劝我不要放弃你……”长空凝着静兰,再次试探,“她一直那么不喜欢你,这一次都能主动劝我不要放弃你——静兰,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好不好?”

“小桐如今已是靳家的媳妇,让我有机会也补偿你。当年靳家欠你这样多,静兰,趁着我们还有机会,让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靳欣?”静兰听见便是隐隐一惊。凡是有靳欣出没的事件,哪一件会是好事?

“长空,你该知道靳欣一向对我有敌意。”静兰放下粥碗,已经再没心思去喝。

长空点头,“我有警惕,可是她的话却也的确是我心所愿,所以我想也许这一次靳欣并无恶意。”长空轻叹,“小桐渐渐赢得了靳家每个成员的喜欢,靳欣自己越发觉得没趣。想来,她也终于知道收敛了吧。”

“静兰,你知道我一生爱你,只爱你。我发誓我会好好照顾你,可好?”

靳家。周末午间。已经越发热了,纵有庭院里的树叶遮挡着,再加上庭院里几口大水缸洇着,可是院子里的热气还是宛如浮尘一般升起,沼沼地漾在半空里。

万海在后院库房里搬腾着,被旧物里扬起的灰尘刺激得直咳嗽。

房门一响,兰泉走进来。

万海没想到兰泉会来,停了手,似乎面上有些尴尬,“怎么回来了?爷爷还好吧?”

兰泉笑眯眯,“爷爷很好,身子早已经没大碍。这两天迷上了跟蔺老爷子下棋,说索性在医院里头多住两天,也称了医生们的心思,给他老人家做做全身的检查。”

万海听着也笑了。靳邦国老爷子绝不服老,哪次病了都绝不肯上医院,非说就算没病也给检查出病了。人年纪大了都是这样的,讳疾忌医。

老爷子这番能敞开心扉接受身体检查,唯有一个原因:老人家所有心愿都已得偿,再没什么放不下。

万海是最明白父亲这多年纠结在心底的放不下:如今兰泉已经顺利完成了任务,老人家自然开心。

“那也好。儿子,你最好也把你奶奶给劝了去,这样你奶奶不至于在家里还挂念爷爷,而且也能让她老人家跟着做做体检。”

兰泉狡黠一笑,“桐桐都想好法子了。她过两天从西北回来就给奶奶打电话,说这两天肚子不舒服。奶奶一准儿奔医院去。”

“哈哈……”靳万海摇头笑开。这一对子、妇,简直是两个鬼精灵。纵是靳邦国、吴冠榕这一对一生万事经过的老人家,也躲不过这俩孩子联手的各种伎俩。

兰泉转头望满地的旧书,掏出自己手机,“爸爸,您找的是这个吧?”

万海惊了下,转头去看兰泉的手机,已是眼眶湿润,“兰泉,你怎么知道这个?”

兰泉手机里,简桐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帧帧掠过,万海已是手指颤抖。

“爸,这是缘分。”兰泉笑开,“爸,你是我跟小老师的红娘哦!我当初还百思不得其解呢,我为什么就只能喜欢小老师呢?后来想起来,原来早就在您的日记本里偷看过她的照片了。”

兰泉笑,笑容柔软,“看这张,她刚满月吧?这个,她会笑了,哎呀,怎么还淌哈喇子啊……还有这张,入队了嘿,戴着红领巾还臭美呢;这张,大姑娘了,眼神儿会羞涩了……”

兰泉外头望父亲,“爸,我爱上她已经好多年。先时是拿她当画片儿看,后来渐渐大了,心里就也不知不觉烙印了她的影子。除了她,就再也看不进去别的女人。”

“竟然是这样……”万海也是激动,“真好。”

却随即抽了一本旧日记砸兰泉的头,“臭小子,小时候警告你不许随便乱翻爸爸书房里的东西,你还是偷看爸的日记本!”

兰泉大笑,“爸您别担心啊,我不是为了偷看您记录了什么,我就是偷看小老师呢。谁让她那么好看啊,看了就上瘾,索性现在娶回家来,天天眼睛对眼睛地看……”

微妙的沉默仿佛旧物里扬起的微尘,缓缓漾起,弥漫在父子身周。

“爸爸,这些照片是瞒着妈妈的吧?您是不是从来没停止过对丈母娘的感情?”

万海轻轻闭上眼睛。

“您当年是在撒谎吧。您娶了妈,您说不再爱她,您让她离得远远的……都是有原因的,是不是?爸爸,儿子能知道这个原因吗?”

万海半晌没有出声。仿佛被微尘刺激到,轻轻地咳嗽起来。

“爸爸,如果您不想说,我绝不强求。儿子斗胆说一点自己的猜测,一切或许真的只是个巧合——”

“爸爸,我们带着爷爷去梅山,实则是为了去解开多年前的一个结……”兰泉将梅山的事情首尾跟万海讲述。兰泉相信,其实这当中的某个片段,可能父亲早就知道。只不过时机未到,爸没来得及全盘揭开这一切。

万海听得也是面色变了又变。

“这当中儿子注意了一个细节——梨本秀一当初极有可能将爸您当成了李奶奶的亲生儿子。我想,以梨本秀一此人的能力,他不可能当年没有找过您吧?”

.

中国西北某省。

土地黄而干裂,却种植着大片的瓜田。虽然这个地区充盈着干旱的气息,可是绿油油的瓜秧和瓜皮还是让眼睛找到水意,心就也跟着安定下来。

田垄上走过两个女人。

有路过的农人都忍不住转头看看,唯恐这二位出现什么状况:因为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位老太太,一位则是个孕妇。

那两人正是李淑兰和简桐。

越走向那个地方,李淑兰的手越是颤抖得厉害。简桐担心,“奶奶,您可还好?”

李淑兰笑着摇头,“就算看了一眼就死在这儿,奶奶也心满意足了。”

简桐咬唇藏住泪,“奶奶,您真的决定了,不相认?”

李淑兰闭上眼睛,疼痛地却又坚定地点头,“不要打扰他的平静。”

“我自知余寿已经不多,所以更不能告诉他。如果我还能多活些年,能在他身边多陪些日子,那我就认;可是现在真的已经不行了,所以又何必要给他多添一桩得而再失的痛苦?”

简桐含泪点头,“那我懂了。”

正说着话,瓜田里走过来一位农人。大草帽顶上卸掉了帽顶,只余一圈儿边沿挂在头上,借以挡光。此地干热,倒觉得比东部的s市更早进入了盛夏。

简桐深深吸气,笑着打招呼,“大叔,这瓜甜不甜?”

“甜啊!”那农人闻声抬头,草帽下头露出憨厚的脸,“咱们这儿看似水土贫瘠,可是这瓜却是最好的。姑娘听你的口音是东边来的吧?你们那边可吃不到这样甜的瓜。就算有,也都是商人将青瓜蛋子摘下来就运过去,愣是捂熟的,没有自然熟的果香。”

农人说着大方地摘下一个瓜来,“虽然节气还差点,不过这些年温度一年比一年热,所以这瓜也能吃了。”说着拍开就递给简桐和李淑兰一人一大块。

简桐笑着打趣,“大叔您这么大方请我们吃,那您就赔了。我跟奶奶正想买一个瓜解渴呢,您这让我们白吃了,我们不渴了可就不买了。”

大叔就笑,“没说的。这些瓜在我眼里,首先是瓜,是让人解渴让人甜的;其次才是商品,才是卖钱的。我请你们吃,虽然会损失了这个瓜的价钱,可是看着你们二位开心的笑脸,也绝对值得了!”

简桐笑着点头,回眸静静望李淑兰。老人家哽咽点头。

此人便是袁殷。简桐虽然从小也没见过这位大舅,不过她却已经能猜到。更何况袁殷的面容简直与曾经见过的李爷爷的遗照如出一辙!

简桐轻轻叹了口气,还是决定违拗老太太一点,“大舅,我是小桐!”

“小桐!”袁殷惊喜得满面红云。

.

这晚上简桐跟李淑兰就在袁殷家过夜。

西北普通农家,虽然不见豪华,却也干净舒服。小小的院子里盖着二层小土楼,家里也是平淡幸福。

简桐转头望李淑兰,“奶奶,您可怪我?”

李淑兰摇头,“傻孩子,奶奶明白你的心。你认了你是他的外甥女,却没暴露我的身份,所以你只是违拗了我一半。而且你这样做,是为了让奶奶能住进他家里来,跟他们家人见面,还能多盘桓几日。”

简桐欣慰笑开。她正是这样想,即便不再让大舅知道这位老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却尽量要让两人近距离多相处几日。

门上传来袁殷敲门声,“小桐啊,你来接下加湿器。这边干旱,怕老人家气管不舒服。”

简桐答应了起身,门外还隐隐听见袁殷还在问,“老人家的脚累了有些浮肿,小桐你挺着肚子不方便,你跟老人家商量看看,我来帮她揉揉脚可好?记挂着老人家不舒服,我怎么也睡不踏实……”

李淑兰早已眼泪落下。

他不知她是他母亲,可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他却不自觉地对她这样细致照顾。

这便够了。

她这一生,已经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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