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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此情不关风与月(第一更)

miss_苏 / 2024-11-06 10:29:52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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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桐在网上跟李淑兰做视频连线。这要感谢西村大叔,是大叔帮李奶奶申请了号码,教会了李奶奶怎么运用这东西。李淑兰第一次从电脑上看见简桐清晰的头像,惊讶得在网路那边叫起来,一个劲儿笑说,“我老太婆还以为孩子你就在门外,这样的效果看起来,简直就像可视门铃。”

多鹤也在老夫人背后跟简桐打招呼。

简桐跟李奶奶聊了会儿天,然后才说正题:“李奶奶,想没想过再回来长春一趟?”

李淑兰怔了怔,摇头,“不去了。当年是因为那里还有牵挂,如今秀一也已经不在了,我的身子骨也越发不行了。”

简桐想了想,“奶奶,其实我还是相邀请您来我们s市做客。我们这里有一座特别美丽的山叫梅山,梅山温泉也是非常棒;尤其梅山种满了樱花,马上就要开花了……到时候这里会是一片樱花如雪,那是宛如香雪海一般的美丽。”

“梅——山!”李淑兰的面色果然有变。

简桐担心老人家心理承受不住,赶紧解说,“奶奶,其实小桐还想跟您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蔺草的故事……”

“蔺草!”李淑兰又是一震!

简桐含泪缓缓笑开,“李奶奶,回来吧。再说难道李奶奶您不想看看我跟兰泉的宝宝么?”

.

简桐在与李淑兰通话的同时,兰泉也正与身在j国的西村通话。

西村恭敬回禀,“家主,宫本浩二的身份业已查清,他来自黑龙会。黑龙会的背景也已经查清……”

“黑龙会此时事实上已经并不存在,1945年战败后被盟国占领当局取缔。因为他们当初曾经是右翼组织,黑龙会的名字便来自于黑龙江,他们曾经致力于推动日本将黑龙江流域占领为日本领土。所以今时今日的黑龙会,不过是打着黑龙会幌子的一些人在地下活动,见不得光。”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黑龙会的历史背景——它们曾经在历史上与中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的孙中山就曾经参加过黑龙会,同盟会在日本的建立就是在黑龙会的斡旋之下得以成立,而且第一次筹备会议的地点就是在黑龙会头目的家中,同盟会的成立就是在黑龙会总部。黑龙会还曾经与同盟会合作,派人刺杀溥仪。”

“咻~~”兰泉打了个口哨,“这么炫!”

兰泉挠了挠头,“孙先生竟然还与想要谋夺东北三省的日本右翼组织合作,这个的确让我等惊讶。”

西村轻轻一叹,“当年的孙先生说要‘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那么还是含有比较狭隘的民族主义,所以他当时所要恢复的中华,恐怕是山海关在以南,所以与黑龙会想要占据东北的目的并不矛盾;毕竟关外长久以来都是满蒙之地。”

兰泉缓缓眯起眼睛来,“如此说来,当年参与掠夺东北三省资源和宝藏的,定然就有这个黑龙会。”

西村也是点头,“属下也这样想。”

兰泉望窗外,现代的超级繁华大都市处处都是现代文明的巅峰,可是当年作为英占地的香港也曾经被日本攻陷。英军以为定能一击便可打败东洋人,所以集结之后先大吃大喝了一顿,才去修建战壕,战壕还没修完,已经被日军奇袭攻入……

隔着现代的霓虹,是否就再也听不见半个世纪前的枪炮轰鸣、痛苦呻.吟?

兰泉拉回思绪缓缓说,“因为同盟会、因为孙先生,因为黑龙会历史上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在想,是不是此时的这个地下的黑龙会,其中也会有相当比例的台.湾方面的国民党人?”

西村不得不暗自竖起大拇指。他派人查了几十天,看样子二少极有可能早已经猜到了;让他去查,不过是做以佐证。

“家主英明。日本与台湾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黑龙会与同盟会和孙先生的关系,所以此时黑龙会真正的主事者恐怕正是台.湾人。当年失掉大陆,国.民党并未甘心,他们极有可能也利用了黑龙会这条线,将相当部分的力量通过美国占领当局的默许而潜入日本来,伺机与台海的反攻一起,包抄大陆。”

“哈……”兰泉笑起来,“这就跟现在日本的触角已经伸向南海问题一样。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领土争端,小日本都要做国际警察了——他们为的,不过是多一个角度可以包抄中国!”

兰泉说完,赶紧道歉,“西村抱歉,我对你并无丝毫不敬。”

西村笑起来,“家主我懂。我是日本人,可是我的父母都是出生和生活在中国,我的母亲更是地道的中国人,所以我有时候也真的分不清,我到底是日本人,还是应该是中国人。家主批评的只是政府中某些右翼势力,并不涉及日本百姓。”

.

竹锦无声走进来。兰泉收了电话望向竹锦,点头,“看来在早大竞选那个晚上想要杀我的,就是蔺水净。黑龙会果然是台湾方面的力量在主导,看来这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人就是蔺老爷子。”

“有一件事我却无法想明白。”竹锦长眉皱结,“既然蔺水净对李淑兰迟迟难忘,那么既然他还在日本有自己的黑道力量,那么他一定有无数机会来日本。那么他怎么会从来没有跟李淑兰联络?”

兰泉听了也是皱眉,“李奶奶当年因为李爷爷纳妾的事情,伤心而远走中国。后来老两口更是不理世事,就还住在长春那片老城区里。也或许是蔺水净没有想到,所以无法找到李奶奶?”

竹锦还是摇头,“以他的能量,想要查到李淑兰住在长春,应该不难。毕竟梨本家族主母出走的事情,并不是太严格的秘密,他的人应该能探听到消息。”

兰泉也为难住,“既然那样想见,一辈子都要引以为憾,为什么明明可以见,却不见?”

竹锦坐下来,狐狸样的眸子里闪现出狡黠的光芒,“兰泉我想我们可能是走错了一个方向——我们之前的既定是:蔺水净爱慕李淑兰,所以李淑兰跟梨本秀一婚姻不幸福的情况下,我们想她可能回中国来找蔺水净,两个人有可能约定了在梅山见面,从此私奔……”

兰泉点头,“这个可能性最大。”

竹锦想着,还是摇头,“可是李淑兰明明与梨本秀一那样相爱。爱一个人,是不是都是只要受到伤害,就会改变了自己初衷,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竹锦不由得想起小护士,就算一次次被她拒绝,可是他的心就算是瞬间枯萎,却还是会缓缓复苏。宁愿被她一次次推开,他的眼睛他的心,也都只朝向她一个人……

兰泉也是猛地一拍拳头,“竹子你说得对!可能我们真的错了。蔺水净之所以明明能见、明明想见,却不见——这种感觉应该是出于爱情,却又与爱情有所不同!所以他们当年相约的原因,可能另有情由!”

也亏得兰泉和竹锦也都是痴情之人,才能去揣度另外的痴情之人的心事。如果不痴情,那么自然便缺少坚持;缺少坚持的,自然会认定李淑兰受到秀一的伤害,所以会变情而转投蔺水净的怀抱……可是这世上,不是每一段爱情,受到伤害便从此改变。总有痴情之人,一生坚贞,即便伤心流血,却不改初衷。

“蔺家与靳家的仇恨……”竹锦转头望窗外,“我在想,是不是跟这个情由有关?”

“是什么仇恨让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仍然无法释怀,那定然牵系到他一生最为珍视的东西——我在想可能对于蔺水净来说,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对李淑兰的爱。可是他自己明知道李淑兰已经订婚,而且深爱梨本秀一,所以这个对于蔺水净最重要的东西,可能未必是李淑兰的爱,而有可能是另外一样与爱同样重要的东西……”

兰泉也缓缓起身,“这辈子与爱同等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心内缓缓有泉流涌动,他想起很多人,想起明寒,想起听琴,想起蔺鸿涛,想起袁静兰……兰泉轻轻说,“是承诺,对么?”

明氏家族为了给主子的承诺,一代一代宁愿子孙受苦;听琴为了幼时的承诺,明明一次次被蔺鸿涛拒绝,却还痴心不悔;蔺鸿涛为了当年的承诺,真的千方百计回到小桐身边,默默保护她;袁静兰为了给父亲的承诺,再苦再难依旧将酒坊延续下来……

守着承诺,何尝不是另外一份不悔的痴情?此情不关风月,却同样动人。

鹿苑禅寺,钟声悠悠。有春风掠过树梢从山巅而下,飒飒,美如天籁。

李淑兰站在供奉着梨本家族历代祖先牌位的私人佛堂里,静静焚香献礼。

色空双手合十,在一旁作陪。

李淑兰敬香完毕,轻轻一叹,“老身这次远赴中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如果老身真的回不来了,还要劳烦色空你亲自去中国,将老身的骨灰迎回,与先夫合葬。”

色空急忙应诺,面上却着实涌起难过,“老夫人,此去中国不过两个小时的飞机,早已无过去的舟车劳顿,所以老夫人定然会平安归来。”

李淑兰听着便笑了,轻轻摇了摇头,“无关途中是否劳顿,而是老身这把老骨头到寿了。难得小桐这孩子长情,非但没怨恨我,还这样盛情地邀请我去。人老了,就越发怕自己一个人孤单,所以我也就禁不住小桐那孩子的盛情,想要去看看她跟兰泉的孩子……如果不亲自看一眼,将来到了九泉之下,见了秀一都没法说。秀一一定也很想知道兰泉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眉眼呢……”

色空想着兰泉和简桐孩子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相信,那个孩子定然是聪明绝顶。他的父母早已是人中龙凤,那孩子就更不敢想象。”

李淑兰也笑,“就是啊,就因为一想到那孩子的小模样,我这把老骨头才越发坐不住了。”

阳光金灿,从门外筛入,照着老人年迈的身形,越发显得这位老人家瘦小孤单。色空忍不住轻声叹息。他能理解老人家喜欢孩子的这份心情。此生没能给老家主生育一男半女是这位老人家最大的遗憾,偏生梨本正雄那一对父子又都是白眼狼,所以老人家定然希望在归天之前,亲眼看看,甚至亲手照顾一下新生的小生命。

.

飞机遇到气流,略有颠簸。兰泉也随着机身震动了下,身后座位上有人哇的一声便吐了。

“不好意思,实在抱歉啊各位。内子有孕,本就害喜,遇到飞机颠簸实在是忍不住了。”飞机上虽然备着防止乘客呕吐的纸袋,但是毕竟吐出来会让周遭的旅客感觉不舒服,所以那丈夫赶紧致歉。

大家一听是孕妇,便都含笑说没关系,让那夫妻安心。

兰泉听着赶紧回头去微笑。那是一对香港夫妇,女子娇小,男人很儒雅。兰泉笑开,摸了摸背包,果然找到两颗话梅糖,便递给那丈夫,“让嫂夫人含着这个。”

“话梅糖?”那男子很是惊喜,“多谢仁兄。”

“话梅糖?”竹锦看着便挑眉。正是小时候吃过的那种深茶色纸皮包装的话梅糖,当年跟大白兔奶糖、蜜桃精等小食一起成为整整一代人的甜美记忆。“你竟然还能找到这个,牛叉!”

兰泉笑起来,“现在厂商也都聪明了,会懂得将过去著名的品牌重新找回来,包装之后重新推出……别说话梅糖了,我还找到华丰方便面、小浣熊干脆面了呢!”

菊墨歪着脑袋过来看兰泉。美国长大的他,当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东东。竹锦笑着拍了下菊墨的头顶,“那些好东西你可没吃过,我们跟你有代沟!”

竹锦也不由得回想那些东东。跟如今的小食品比起来,其实那些东东恐怕真的不值一提了,可是在他们这代人的记忆里,那却是无法代替的美味,如今想起来,还忍不住咂嘴。

“是你们小时候的东西哦……”菊墨就也会意,笑起来,“能提出这样古怪的饮食要求的,估计只有孕妇了吧!”

“是啊,怪不得你随身还带着话梅糖!”后排那位丈夫听见了也笑起来,“原来嫂子也怀孕了!”

兰泉美得就差鼻涕泡没出来了,“是!这次回家就是要守着老婆孩子啦!”

兰泉忍不住想起当初正要离开j国的时候,老夫人李淑兰说过的话,“害酸厉害的,坐飞机其实会很辛苦。你又不在她身边,她可能会折腾得很难受。”兰泉握紧了包包里还剩下的一枚话梅糖,只觉思念若狂。

“小桐那孩子藏得很仔细,她当初在大宅里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人发现,尤其是优子和绘里香那两个侍女。”因为想到李淑兰当日的话,兰泉便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老人家之前说过的一段话——

“可惜那孩子却是个小傻瓜。她毕竟是初次怀孕的小女孩,她的妊娠反应就算能逃得过同样没有生育过的侍女的眼睛,又哪里逃得过我这个老太婆?她近来身子越发懒,站着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有点失礼地分开双腿站着,身子更是下意识向后仰……”

兰泉便是猛地一震,手掌下意识拍响了座位扶手,“我怎么没想到!”

.

“兰泉你怎么了?”

“二哥?”

竹锦和菊墨都被吓了一跳。

菊墨还忍不住添乱,天真望竹锦,“三哥,他想老婆想疯了吧?”

兰泉伸手给菊墨一巴掌,“我是想到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啊?”竹锦和菊墨像看傻子似的看兰泉。

兰泉诡秘一笑,“为了惩罚你们两个对我的诬蔑,我决定现在不告诉你们,让好奇心折磨你们两个!”

竹锦和菊墨无疑都是顶尖儿聪明的,思维一旦开启,找不到满意的答案自然就收不住;所以折磨聪明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告诉他们正确答案。兰泉笑眯眯挑起红唇,欠揍地得意。

“到底什么啊!”

“二哥,你快说啊……”

“就不说!”兰泉得意地笑,“下了飞机再告诉你们!”

银色大鸟终于从碧空直落s市机场,兰泉站在家乡和暖的春阳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二哥,别装了。”菊花小四儿萌态又现,“还装什么慵懒啊,我知道你早已焚心似火了。”

“啊!我去——”兰泉毫不怜惜飞了菊墨一个大栗凿,这小孩儿早熟就早熟了,可是可不可以说话不这样直白呀!

竹锦则没菊墨那样没心没肺,背着背包向前走,有点黯然神伤的意思。

人家小两口马上欢聚,他却在整个香港都没打听到心瞳的消息。怎么会直觉心瞳去了香港?可是她又在哪里?

.

坐上出租车,菊墨第一时间按捺不住,“二哥你赶紧揭晓答案。飞机上你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兰泉望副座上竹锦带着落寞的背影,轻声说,“竹子,你说一个孕妇妊娠初期的反应,怎么会瞒不住一个没生育过的女人?就算后者已经很有岁月经历,但是她自己毕竟没有生育过……”

竹锦听着便也是一震,“是。孕妇初期的反应其实很微妙,有些并非很典型。我也见过许多病例,孕妇早孕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有孕,当成自己感冒发烧,然后按照治疗感冒发烧的常规法子去吃感冒药、打吊针。可是后来查知有孕之后这才后悔不迭,因为前期的用药会危害到胎儿,不得不打掉孩子……”

菊墨再度天真提问,“三哥,我记得你是外科医生啊,什么时候跨行去当过妇产科医生?”

“对了我真的很好奇啊,保守传统的中国,真的允许有男性的妇产科医生吗?尤其像三哥这样,一看就是个色狼的?”

兰泉登时笑抽。

竹锦含笑先给司机师傅打预防针,“师傅,待会儿您听到任何惨叫请不要惊慌,只是我这个外科医生在给某些精神病患者施行手术。”

菊墨赶紧叫开,“师傅请直接将车子驶进警局!”

一场笑闹将车内的紧张气氛冲淡了些。

竹锦敛了笑容回眸望兰泉,“你说的是李淑兰?李淑兰既然一直不曾怀孕,她怎么会对小桐刻意掩饰了的早孕反应一看就透?”

菊墨听着也是愣住,“唯一的答案就是——李淑兰根本生过孩子!”

车子快速行驶,窗外的阳光明明暗暗落进来,洒在三兄弟的眼睛上、面上。兰泉眯了眼静,“我更关心的是,她的那个孩子是谁。还有,那个孩子,哪儿去了?”

竹锦和菊墨都是悚然一惊!

难道——?

凤鸣街,春日正好。

梧桐的叶子越发大了,在风里摇曳得仿佛一只只热情招呼的小手。袁静兰坐在酒坊的铺子里,望着那一株株梧桐,静静一笑。

凤鸣街上种满梧桐,这正是应和“凤栖梧桐”的意象。所以当年小桐刚出生的时候,她还一时想不到应该给小桐取个什么名字。简单就笑,指着窗外的梧桐,“那名字都现成的。”

于是女儿取名简桐。

最初袁静兰还并不满意,总觉得这个名字过于素淡,而且似乎“凤”才更应该是女孩子的名字,而且听起来更好听。

简单却笑,“那你看我的名字呢?简单,真是简单到了极点,但是我自认这一辈子过得并不平淡。所以也许简单才更是幸福,没有奢望、珍惜拥有。”

袁静兰当时还半信半疑,更是怀疑如果小桐叫了“梧桐”,那么难道将来还能有个少年身如凤凰般光耀九天而来,只为了女儿而停留么?

却着实没想到,上天真的这样安排。兰泉那个孩子,正是那样身披彩羽的凤凰少年啊。

由此,袁静兰真的忍不住轻声对着空气中那个并不存在的形象,轻轻说了声,“简单,谢谢你。女儿这个名字真好,注定她一生幸福。”

门口光影一转,袁静兰眼前简单的幻影消失不见。袁静兰只觉怅惘,凝眸望向门口,心内便是一跳,赶忙起身,“你怎么来了。”

来人竟是于静怡。

.

于静怡坐下来,努力想笑,却还是带了点尴尬,“坦白说,我也逃避了良久,不知道怎么来见你。可是如今你我都已经是儿女亲家,孙子又要出世了,难道你我真的能这样老死不相往来?我想,就算你我心里再难,也总归不该让孩子跟着为难。”

袁静兰听着也是点头,“我们这一代的事情,已经让兰泉跟桐桐跟着吃了不少苦。如今他们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这件事就不应该再拖累他们两个。更何况还有孙子,静怡你说得对,就算为了孙子,我们也不能再彼此避而不见。”

于静怡眸子里也含了泪,抬头望袁静兰,轻轻叹息,“静兰,你也老了。”

“怎么会不老?”袁静兰有些羞赧地抿了抿鬓角。此时终究是无法与于静怡相比,此时的她看起来至少要比于静怡苍老十岁。须知她们本是同学,本是同龄。

“倒是静怡你保养得很好。如今看起来一点不像兰泉的母亲,倒像是兰泉的姐姐。”袁静兰这一说却是由衷。

于静怡轻轻摇头,“静兰你说的难道是这些染发膏,还有昂贵的化妆品,以及现代的美容技术么?我这份所谓的年轻,不过是因为生活境况好些,所以用金钱支撑起来的罢了。无非是给外人看的,自己心里的苍老,自己知道。”

袁静兰听着也是叹息,“静怡,别说得这样感伤。看着兰泉和桐桐一天天长大,我们的皱纹都是值得。”

“是啊。”于静怡听袁静兰提起两个孩子,面上由衷笑开。

这就是女人,当年可以为了一个男人而成为情敌;可是女人最重要的身份是母亲,为了孩子,女人会自动忘记了不该记得的仇恨。

两个人都没有说出的是:生命也真是奇妙,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们两人会以亲家母的身份站在彼此面前。可能上天注定要这样解开她们两个心中郁结了几十年的疙瘩。

.

“刚刚听见你提起表哥的名字。”于静怡抬眸,“原来你,还会经常想起表哥么?”

于静怡对袁静兰的不满,也有一部分归于简单这里。

袁静兰愣了愣,缓缓坐回座位上,“时间若往前倒推十年,你此时这样问我,我定然会斩钉截铁地否认。当初的我会回答你,‘我怎么会想起简单?我怎么会想起那个凭借家庭势力强迫我了的强.暴犯!’”

“袁静兰你!”听见袁静兰这样说简单,于静怡还是忍不住拍案而起,“你太不知好歹!你明明知道,当初表哥强迫你,是为了救你!”

袁静兰难过地垂下眼帘去,“静怡,请你稍安勿躁。我此时已经越发接受了这个事实。我当年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无法接受我会嫁给另个男人,无法接受自己的身子是被另个男人给强占,更无法接受——我生下的竟然是另个男人的孩子……”

于静怡叹了口气坐回去,“如果换位而处,如果我是当年的你,可能也会如此吧。都是女人,自然都会这样想。我只是为表哥鸣不平。虽然他只是我远房的表哥,彼此家里不大来往,但是我却也知道表哥是个好人。当年在县里,表哥那也是一等一的人,多少下乡的城里女孩子上赶着追逐他,他看都不看。”

“是啊。”袁静兰垂下头去,“公公是县里革委会的主任,那个时代里简直是一方的土皇帝,简单就是那个皇太子。”

“只可惜,你不爱他。遇见他的时候,你心里早已有了人。所以就算当初已经跟我表哥在一起了,当万海当了逃兵回来找你,你还是毫不犹豫地离开表哥,跟着万海走……”

袁静兰落下泪来,“因为当时我只记得那晚上我身上捆着绳子,被他强行……虽然事后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救我,绑着我的也不是他,可是,他也不肯解释,我那时怎么可能不恨他?”

还有——于静怡和袁静兰都心知肚明,却不用说出来——更何况那时候袁静兰爱靳万海爱到不顾一切……

于静怡转头望窗外梧桐,抿掉眼泪,“静兰其实你还记得么?当初就是因为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静’字,所以我们上学的时候是最好的朋友,情同姐妹……”

“怎么会不记得?”袁静兰点头,“那时候靳欣欺负我,你还帮我刺儿她……”

.

简桐从外头走进铺子,还以为自己眼前出现幻觉。那两个坐在柜台两边,面上又是笑又是泪的说着话的老人家,竟然是妈跟婆婆?

简桐当然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她跟兰泉是结婚了,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走世俗的程序,连最起码的会亲家都没有。简桐何尝不想将两家老人拉在一起,吃顿饭或者喝喝茶?可是她哪里敢?

不是担心场面会僵冷,而是担心自己一旦冒失了,会挑开几位老人家心上的疮疤,会让他们再疼得流血。

妈的身体不好,公公的身体也不好,一旦两位老人家出了点闪失,她如何担待得起?

可是没想到,原来母亲们这样神奇又伟大。在她还没做出任何事情之前,两位母亲已经自己走到了一起……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简桐站在铺子门口,无声地抹眼泪。却又担心妈过于激动,会对身体不好。

梁叔悄然走过来拉走简桐,压低嗓音说,“让你妈痛快痛快吧。这些事她压在心底几十年了,哭哭就敞亮了。”

简桐点头,便也蹑手蹑脚离开。她知道如果自己现身,两位母亲一定会不好意思的。

.

“二嫂原来这样有闲情逸致。”

于静怡被g大音乐学院邀请做客座,下课了走出教学楼来,却看见靳欣等在教学楼门口,面上带着冷笑。

于静怡笑笑,“没有好心情,何来好音乐?”

靳欣摇头,“二嫂,我听说你去了凤鸣街。我以为去那里应该让你心情更不好才是,怎么会反倒有了好心情?”

于静怡并不奇怪,她去凤鸣街本也没想瞒人,“靳欣啊,我去看自己的亲家,难道此事你还有什么奇怪么?”

靳欣摇头,“想化干戈为玉帛了?”

于静怡闭了闭眼睛,“已经是姻亲,难道你还希望我们楚河汉界?”

“二嫂,我知道你是为了兰泉着想,你不想让兰泉为难。但是如果我要告诉你,兰泉之所以爱上简桐这个平凡至极的丫头,根本就不是兰泉真实的情感,而是简桐这丫头故意设下的陷阱,一步一步引着兰泉掉下来的呢?”靳欣冷笑着将跟吴冠榕说过的话又对于静怡说了。

“二嫂,当日在酒吧他们两个人的初遇,兰泉可是当场喝了很多酒。那里是蔺鸿涛的地盘,如果里头加了什么东西也一定都不奇怪吧……所以他们才那么快就去开.房,甚至事后还被记者给拍下了照片!那丫头一步一步都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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