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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时年一骨碌爬起来,想要逃开。
他却好整以暇在**边坐下来,伸开手腕,解开腕表,摘下来,打开**头柜的抽屉,将表带捋平放好。
这才抬眼看她。
她已经跑到了卧室门边。只隔着客厅,就是入户的大门霰。
他的淡然平静倒叫她觉得诧异,于是在卧室门口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他。
标致的男子,坐在柔软的灯光里,身上只穿简单的套头款针织衫,配修身剪裁的色长裤,脚上是一双没有任何品牌特征的巴洛克款尖头休闲皮鞋,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名牌”来装点,可是骨子里天成的贵气却氤氲流转,无法忽略询。
他平静的目光像是夜色里深不可测的海水,表面上越是平静,反倒叫人更容易想象到睡眠中之下的深邃。
他仿佛毫不意外她的停步回首,没急,亦未动怒,只是平静地拍了拍身边的**榻。
“回来。”
她所有的慌不择路,所有的张牙舞爪,都在这一刻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闭了闭眼:“我为什么要回去”
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最初的他傲娇得像个下巴翘到天上去的王子,眼高过顶,睥睨众生。为了拒绝她的采访,他轻易就能说出“你不配”这样的话来。
可是后来渐渐地,他变了,变成一个淘气的大男孩儿,向她撒娇、耍赖、熱,門.小説.网胡搅蛮缠。仿佛他是换成了另一个人。他性格里那高冷的一面,只留在案情分析的时候。
在她眼前,他将他自己割开,分成“职业时间”和“私人时间”。这种分割是他为了她而做出的改变,她全都看得懂。
可是此时,他却又将他自己回归到了两种时间合一的情态里去,独处也没再撒娇耍赖,而是这样一副严肃的神情。
就又像极了在康川大学时候的。
这样的他不怒自威,权威天成。
她有一点不自觉地想要屈服,想去遵从他的要求。
可是她却也知道,不可以。
眼前等待她的是深不见底的大海,她若一步踏入,便再没机会全身而退.
汤燕卿抬眼看着立在门边的时年。她的挣扎全都体现在了肢体语言上,许许多多的小细节已向他出卖了她。
他扬起脸来,目光平静。
“因为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个房间。”他再度拍拍身边:“坐过来,我认真说给你听。”.
如果他还是平素轻松随意的模样,她想她也许不会走回来,她更可能夺门而去。可是他此时的神色却这样沉静,这样认真,让她反倒无法迈得开脚步。
她深吸口气,还是走回来。
没按着他划定的游戏规则,而是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就坐在**脚的位置,与他相对,却拉开更远的距离。
他了然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伸手进裤袋,将警徽取了出来,就摆在他的身侧方才他拍着,要她坐过去的位置。
灯光落在警徽上,漾起宁静却坚定的光芒。时年的心便随之更是一稳。
越发相信,他现在不是要对她做那些欺负她的事,他是真的郑重其事想要与她交谈。
她便点头:“你说。我听着。”.
他抬眼静静凝视她容颜。
“因为我对你犯下的错,就是从这里开始。”
时年心下便是一颤。
“汤si你说什么你对我犯下什么错又与这间房何干”
他坐得笔直,目光坚定望来,毫无躲闪。
“这间房是你跟向远结婚前最后一晚所住的房间,如果我能早一点找到你,在你婚礼前夜就走进这间房来,就不会有第二天你跟向远的婚姻,也自然不会有你接下来四年的不愉快。”
他微微蹙眉,清泉样的眼底涌起淡淡的忧伤。
“所以后来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时年心下也随之感伤,却还是沉静垂首,淡淡摇头。
“不,那又与汤si你何干呢嫁给向远,是我爸的希望,也是我自己的决定。就算后来的日子并不快乐,我也不想怨天尤人,我知道其中也有我自己的问题。”
他摇头,依旧认真而冷静地凝望着她。
“还是我的错。”
“就算我没能在婚礼前一晚找到你,至少我在婚礼当天还是找到你了。如果我能更勇敢一点,我就应该不顾一切带你走,不让你与向远举行完这个婚礼。”
他说到这里难过地垂下眼帘去,看了看自己的手。
当日的他,这只手竟然那么无力。
“我那天走进来不应该就那么落荒而逃了。”
那天就算听见她跟向
远在亲热又怎样,在这个世界上他是最应该明白她的人,他应该再那一刻战胜自己的心魔,勇敢地走进去推开向远,然后牵住她的手,带她走。
就算她可能不认得他,就算她会惊叫,就算向远是他的发小,就算他的父母和家人都在楼下,就算那天到场的那些非富即贵的来宾都是认得他的他也不应该在那一刻狼狈而去,他还是应该带她走
他再抬眼,眼底已经浅浅有泪。
“都怪我不够勇敢。所以活该你不肯答应爱我,活该你宁肯选择走向皇甫华章身边。”.
时年盯着眼前的汤燕卿,有些意外。
眼前的他竟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他的眼中闪动着叫她陌生的泪花。
她有些手足无措,搓着手,只能安慰他:“汤si,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年你我还是陌生人,你凭什么要带我走,而且是在我的婚礼上”
“再说就算你在我婚礼前夜赶来,或者是在婚礼当天想要抢走我我又怎么会跟你走”
他望过来,目光盈然。
“不,依旧还是我的错。如果我努力过,我们在那个时候就不会是陌生人;如果我能再勇敢一点,你就会听懂我的话,就会跟我走。”
时年愣怔,随后却是摇头苦笑。
“汤si你究竟在说什么”
他伸开长臂过来,在她能闪开之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目光盈然而又坚定,真挚望住她的眼睛。
“我是想说,我带你回到这个房间,就是想回到你与向远婚礼前的那个晚上。我犯下的错是从这里开始,我希望能从这里弥补起。”
他说着站起身来,便在她面前单膝跪倒。
他仰头深深凝望她:“今晚,让我爱你。”.
她惊得噌地站起来,用力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没能做到,反倒将椅子碰倒在地,撞出“砰”的一声。
她惊慌地垂眸望他:“汤si你别闹,真的。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是不能接受身子的欢愉只是,我已经找到了我想找的那个人。”
他站起身来,手腕一转,不知何时另只手竟将他随身携带的手铐掏了出来,然后手法如电,在她惊讶里,已经将两人的手铐在了一起
钥匙拔下,银亮地在她眼前晃过,然后便拖着她走到窗边,朝窗外的大海奋力抛了出去
窗子打开,外头的海涛声轰鸣着传进窗内,宛若不知名的兽,张开大口将那小小的银亮一口吞没
“汤si”
她急了,盯着那没有了影踪的钥匙,急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朝她躬身垂眸,目光紧紧缠绕:“就算你找到了,又怎样现在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所以无论你找到的是谁,我也都不答应”
“在你恢复记忆之前,你就只准留在我身边。就算你不答应,我锁也要锁住你,缠也要缠紧你,铐也要铐住你”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
时年焦急甩手,可是回答她的只有手铐上金属链子彼此相撞的声音。
“我是答应过你,”他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不准她逃开:“但是前提是你自行想起了所有的事。那我就允许你跟你完全想起来的那个人在一起,我绝不拦着;可是在那之前,我绝不放手”
这是他早为她设计好的一个逻辑陷阱,他耐心地看守着不让她自行逃开去。
如果不是早有设计,当初她提出先找梦里的人,找不到才跟他在一起的要求,他就绝不会同意。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恢复记忆”
时年跟他硬顶。
他勾起唇角,邪佞又自负:“你在挑战你的教授么你想证明自己记忆没有问题,那你就给我复述当时的细节。巨细靡遗,你能么”
“我”她咬住唇,抬头瞪他:“我能”
他眯起眼来:“想撒谎想撒谎的话,也要看看你面对的人是谁。别忘了我是行为分析专家,是你的教授,你在我面前什么谎话能逃得过”
她死死咬住唇,自知逃不过。
她只能尴尬地硬生生错开目光去:“可是不公平,失去那部分记忆也不是我想要的,我自己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全都苏醒回来。如果真的永远都恢复不了呢”
他扬起下巴,骄傲地露出线条完美的颈子:“那你就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不管是谁,我也绝不将你让给他”
“你不讲理”她攥起拳头向他挥舞。
他淡定垂眸:“在这件事上,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两人又是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斗嘴,让他忍不住想起她刚出现在他面前的情形,便忍不住唇角上扬:“难道你要到警局投诉我随便。”
“我会”她岂甘示弱,却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来回击,情急之下
只能低喊:“我会告你”
告他,这话她从前也说过,就是他在暗巷里给她搜身之后。
她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个晚上,他的周身登时又热了起来
这副手铐,依旧还是当日的手铐。只是当日,他要多么拼命地压抑,才能忍住没有深深地碰她。
他忍不住垂下头去,将邪气儿全都撒开了,凑在她耳边说:“好啊,你去告。只可惜在我解开手铐之前,你跑不掉,也告不了。在你能逃走之前,你得先让我做完我想要做的事。”
“那是,上回铐住你,就没做完的事手铐表示,它也很想你。”
这样的家伙
说理说不过,想逃又逃不开。
她该怎么办
他却已不容她犹豫,伸臂将她抱起。像是抱着小小的孩子,坚定走去.
主灯熄灭,天棚之上星光闪烁。
两只铐在一起的手,由他主导,一并扶在头顶铁栏上。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迅速褪掉自己的套头毛衣
这个时候她才仿佛彻底明白,他今晚怎么会穿了一件没有一个扣子的套头毛衣,且是宽松款,单手轻松就能褪掉。
只是最后还是挂在两人铐着的手上,他低低一声笑骂,也不管,便都缠在铁栏上。
他便这样地垂眸向她看下来,看她愣怔,然后迅速羞红了的脸。
他悠长而疼痛地笑,用鼻尖拱了拱她的鼻尖:“还喜欢你看到的么”
她低呼一声连忙闭上眼:“我什么都没看”
“撒谎”他笑起来,又去拱她鼻尖儿:“你喜欢的。瞧你脸都红了,不敢再看。”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再看。
可是他却没这么容易放过她,捉住她自由的那只小手,向下,按在他裤腰上。
他沙哑坏笑,凑在她耳边:“我今晚也选了不用腰带的休闲款长裤。我的睡美人,帮我解开。只有一个纽扣、一条拉链。很容易的。”
他的手捉紧她的小手,按着她一点点进行。
他的牙齿早已迫不及待地落下,一颗一颗去咬她衬衫的纽扣。小小的珍珠纽本就光滑,被他灵巧挑弄着,便一颗一颗顺从地从扣里滑出
她慌乱到不能自持,身子下意识拱起。
他坏笑,趁势引领她的手指,终于挑开了他裤子上的纽扣,然后划开拉链
他将他自己,送入她掌心。
那小小的掌心,紧得让他颤抖成了一团。
她整个人都乱了,体温迅速攻上头去。理智被烤焦,只剩下焦灼的呼吸和细细碎碎的曼声。
他急迫之下都解不开了她的裙腰便放肆,直接伸手进去,扯碎碍事的布料。
他沉降而来,她紧紧攥住铁栏,惊慌地想要后退。
灼热而巨大的触感,兵临城下,让她想要尖叫
她忍不住自惭形秽,低低啜泣。
“我是结过婚的女人”
“没有。”他耐心地摇动身子,让她适应他的存在,凑在她耳边动情却又霸道地否认:“你没有我说了,今晚的你还是曾经的你,没有跟向远成婚。你完美如初。”
“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如在油锅里,浑身汗湿,光滑得更加无法逃脱。铁栏上的手更是被手铐紧紧锁着,怎么都逃不开。
她含泪轻喃:“可是你说过,你没有过女朋友,你还是,还是”
“哦~”他轻轻嘶气:“你是怀疑我没有经验,不懂如何取悦你么”
他咬在她耳边,悠扬呢喃:“放心,我绰绰有余。”
有余
这个混蛋,他说他什么有余他在自夸尺寸么
她用力收紧身子,尽量抵御他已经耐心开始的征伐。
“我是说,我我不是初次;而你”
他沙哑地笑,缓慢却强势地一点一点攻入城门,耐心地一点一点征服阵地。
那宛若丝绸般光滑的触感,让他只觉扑身而入银月潋滟的温泉。柔浪细细,涛声阵阵一股一股,将他吞没。
他终究按捺不住,发起第一回凶猛冲锋。
万马奔腾般的节奏里,他凶狂在她耳边低喊:“我的初次,是你的。你感受到了么小傻瓜,都给你”
时年禁不住低低哭泣了起来。
这样凶猛的节奏,她是初次承受可是她却又离奇地,那么熟悉。
她身子深处那层层随之汹涌起来的感受,那些灵魂基底狂烈的欢喜,她怎么会这么熟悉
也许不是这样的方式,也许是更柔软的舌,更细致的指尖,可是带给她的欢愉却是这般如出一辙。她只能被吞没在狂喜里,颠倒,哭泣。
在漫天的花火骤然亮起的刹那,他霸道地埋进深处,不肯撤开一丝一毫。
最契合的悸动里,他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坏,所以我事先做了防备,你别怕。”
他做了什么防备
她当时已经无力去分辨,只知道他是真真实实地在深处悸动,没有一点阻隔。
直到半个小时候,他将她抱进宰,两人相对而坐的刹那她才知道那防备是什么。
是新型的液体。
他坏坏地缠着她帮他涂,触感宛若浴液。
还没等涂抹好,他就已经喘息着抱着她坐了上来
中途再撤开,让她继续帮他涂抹,他再同样地半途而废如此这般,她竟不得不帮他涂了许多次,而他也终于在最后一次涂完之后,再也忍耐不住,又一次释尽在最深之处。
那一晚,她的手,因为他而灼烫整夜.
整夜,窗内和窗外,都是涛声不息。
终于在海天交界之处漾出柔亮的晨光时,他们才跟海涛一起平静了下去。
她累得立时便沉入了梦乡。
从未曾这样累过,从不敢想象,一个号称初次的男人,竟然这么能折腾。
只是刚沉入梦乡,神智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感觉到他竟然又从背后滑入。
两人的手整夜铐在一起,他竟然还能灵活地转动身子,又是正面,又能转到背面去这个坏蛋。
她实在太累,累得无法有一点回应。
他则全程主宰,却不再激烈,只是柔情而绵长地融合。
中途,他抬头向她看来,凑在她睡着的耳边,柔缓低喃。
“小傻瓜,这是你我的初次面对面看得见的初次。”
“而真正的初次我这么坏,在曾经的暗里,我早就夺走。”
“你的记忆忘了没关系,就让我们重新开始。睡美人,今晚就是我们的初次,你记住这个就够了。”
他轻轻吻住她的发,柔声说:“睡吧我的睡美人。”
他不会强行唤醒她的梦,他只会设法自己走回她的梦里去,在那暗的梦里,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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