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回到家,向远却已不在家。他在冰箱上用磁力贴留下字条,说是临时有事出去,争取早点回来。
今晚,这样的字条没叫时年再失望,反倒叫她悄然舒了口气,睡了个好觉。
一早她在满窗阳光中醒来,愣怔望着光晕里,她自己的剪影。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一片暗,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那暗里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一个人,男人。
梦境里,那个男人抚摸了她。虽那样陌生,手势却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那是她久违了的被人珍爱的感觉。
很奇怪,这样古怪的梦境却没叫她害怕,她醒来之后也再不是一身的冷汗。反倒有些怅然若失。
她叹了口气起身洗漱。
梦都是反的吧。她原本怕,又有一定的幽闭恐惧,所以真实的她怎么可能忍受在暗里被一个陌生人那般亲昵地抚摸真是无稽。
“噗”,她将牙膏吐净,放水冲洗牙刷,无意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那个头发有些蓬乱,却两腮桃红、双眼晶亮的女人,是谁
她皱眉,逃也般回到房间。没吃早饭,便出门上班。
可是一进办公室,叶禾还是迎上来冲她眨眼:“头儿,脸泛桃花哦。昨晚跟姐夫健身了”
“别胡说。”
时年连忙回到办公桌旁。却见叶禾依旧在挤眉弄眼她一垂眸,便也吓了一跳,原来是桌上放了一大捧红玫瑰
叶禾凑过来:“替你签收过啦。姐夫送过来的呢。”
时年却忍不住皱眉,想起昨晚向远说过“明天约会吧”
“谢谢你。”
时年拉开文件柜,将花束都丢进去。
叶禾看了大惊兄:“干嘛我去找个瓶子帮你插起来不好么”
时年打了个喷嚏,“我花粉过敏。好了叶禾,开始工作吧。”
早会过后,采编组的大老板李普曼叫时年进办公室去,赞许道:“童妻的稿子做的不错,现在pc和手机终端上的点击和下载量都很好。纸媒方面也被各大零售终端放在了重点位置。时,恭喜你。”
时年这才长舒一口气:“汤燕卿的采访被我搞砸了,这是将功折罪。”
李普曼点头:“新闻要的不光是噱头,更要体现事件背后的人文关怀。这个选题很好,我建议你延展,做深度,成系列。”
时年果断点头:“好。”
李普曼却面色凝重:“只是,时,会很危险。”
时年便笑了:“当年您做记者,炸弹就在身边炸开,暴徒将您也绑架您怕过么”
李普曼张口正要说话,时年却已经抢先,眸光明净“我是记者,我责无旁贷。”
距离午休还有一个小时,时年却起身向外去。叶禾忙也跟着起身:“头儿,我陪你”
时年摇头:“我自己去,有事电话你。”
早上向远的鲜花便已送来,中午他一定会来接她去吃饭。
对不起,她今天不想见他。
她想了想,掏出那张名片看了地址,便发动车子开了过去。
这个yancy,究竟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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